静宸站在坐着的我身后,“他病得重么?”
“唉——,其实都是我的错,要是我先前不瞒着他,又或是缓着点告诉他,也许他就不会是病得这般沉重严苛了。”我连着湿润的眼睛,拿着温水的棉布一直擦拭着他骤冷骤热的额头。
今日已经喝了三道药水,依旧无效。
“其实并不是你的错,要怪就怪那个老怪物,一切的祸事都是他起头的。”静宸的心被拓跋其伤的千疮百孔,只是她本是心善如初,很快就原谅我的无计可施。
“虎毒不食子,看来我要重新认识这句话了,拓跋其有着一统江山的野心,他忽略亲生女儿我可以理解,只是他对着两个儿子也是同样的痛下杀手,我真是不忍不是。”不知怎的,遇上拓跋夜和花愁人这对不能相恋的恋人之后,我就一直在落泪。
“我还是先走了,要是继续呆着这宫里,怕是他会疑心,要连累你们了。回去我就告诉他,你们是新婚燕尔折腾着太过而伤病,只有这样的理由才会让他相信,让他释然放松。”静宸静静地转身,不带走一片祥和。
谁都不知道前路的终点在哪,又有多少条岔路要选,可算就是知道前路是悬崖,拓跋夜这头野牛也不肯勒马。
夜里不知给拓跋夜换过多少冰毛巾,调过多少**的**,可拓跋夜一直迷迷糊糊着嘴中乱叫,伸手乱抓,很多次拉着我的小手阐述情事,衷肠绵绵催人泪下。
很久过后,是拓跋君给及我支持,“瞧你的青黑,去内室眯眼一会,我帮你看着皇兄。”
“好的。”转身去换衣前多问了句,“君,若你们的父皇是个明君,你和夜会争夺太子之位而鱼死网破吗?”
“不会,因为我们俩心中都有比皇位更重要的人。其实我倒很想谢谢那个国师,因为他的预言,让庶出的大哥做了太子,反倒是我这嫡出的皇子落得清闲。”他直见着我说。“其实父皇与皇甫翼有很多相似,他们都一样是做帝王的天生材料,都一样为保地位不折手段,都一样对国法宗规蔑视不已。”
挪步挪着我心在滴血,心是道,“不,翼郎不和拓跋其一样。”
虽很累,累得没有思考能力,却没有睡意,泡了小会的澡,换了身干净衣裳又回到夜的身边。
拓跋夜在发火,吼着很大声,“君弟,你从不骗我,你说是因为愁儿不愿嫁给雪国太子,才让水儿替代的。为何现在变成愁儿重伤所以不能嫁我?还有毁容,愁儿的心一定很痛,我要马上去陪着她。”
“皇兄,你多听臣弟一言,先保重了自己的身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你和花姑娘的事来日方长。”拓跋君对发狂的拓跋夜只是一味劝说。
拓跋夜听见我的呼吸,扑在我面前,“水儿,快告诉我,愁儿现在如何?”
我见着拓跋君在拓跋夜身后一直摇头,拓跋夜的牟睛里都是血丝,质暗红的发黑,“姐夫,若你还信我,就好好休息,依着姐姐的性子,要是在此处的话也是一样的说法。现在我们三人,只有步步小心保住性命,才能为将来谋划。”
一年的时间太短,两年的缘分太浅,十年、二十年的翻页而过,又会让人心生苔藓,因着这样,处处生变的共谋。
“我有个计划,可以改变所有的困顿,皇兄可以再无顾忌地寻找花姑娘,水儿也不用假冒太子妃,我和皇妹可以年年在母后的生祭上大声哭泣。”拓跋君谋划很久地把握而出。
我和拓跋夜均是对望的相看,“夺了父皇手中的兵权。”他道。
“不可以,他是我们的父皇。”拓跋夜一口拒绝。
拓跋君只是言道,“夜,我只是想让他没有权利不再害人,并没有要弑父的野心,只要父皇做太上皇,我们就可以全身而退。皇兄,到时候你就是皇帝,让见不着日月的蓝月族人全都活到阳光下来,花姑娘一定会感激地嫁给你。”
拓跋夜被说动了,眸光中闪烁着幸福。
这拓跋夜就如鬼故事中的男主角,无意中捡到一副画像,画中的女子非鬼即仙,不争气的男子动情以后,不分昼夜对画像絮絮叨叨,直至发生感动天地的爱情传说。
我再次怀疑拓跋其与夜的父子关系!
“君,拓跋其老于心计数十年,你可以轻易得手吗?万一失败了,会有万全之策吗?”我还是怕着出事。
拓跋君忍对苍天起誓,“拓跋其就算知道了事情败露,也决计不会杀掉我与皇兄两个人,除非他想要雪国的江山易主他姓。所以就算出事了,皇兄,你只要全往我身上推,我自会一力承当,多等十年二十年父皇百年以后,你还是个好皇帝。”
“好兄弟。”兄弟情深倒是让我有丝不安在窜动。
一切如计划着行事。
只是崇国皇甫翼的一道报天下的诏书对我是晴天霹雳。
“奉天承运,诏曰:皇后千氏无嗣,择建支子以继大宗,敢为佞邪导谀时君,妄建非正之号以干正统,谓考为皇,称妣为后,则股肱大臣,诛之无赦。其书之金策,藏之宗庙,着于令典。”
“水儿,想哭就哭出来吧。”拓跋君见我干着泪水就是不肯落下,“我有南雪,一切都无关重要,等雪宫里的事情结束,我就回愿城,平静看着南雪长大,再也不插手皇室的纷争了。”
政变发生了,拓跋其出人意料地如山倒地兵败,多年的暴政早弄的民不聊生,做官的怨声载道,想换个有道君主。
只是结局很令人伤痛,君有做皇帝的愿望。
拓跋夜不解地看着做了二十几年兄弟的拓跋君,“若你真想做皇帝,早可以和我说,对这皇位我从就是不愿的,何苦要施苦肉计多此一举?”
“因为本王才是背后真正的主谋。”皇甫定大摇大摆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