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沦落人总是将爱情、友情、亲情抛弃,此刻只会有坑瀣一气的气氛夭娆。
归海一剑的脸色变成猪肝色,可惜碍着花愁人,硬是不敢再和第五冰继续斗嘴。
我和皇甫翼相视一笑,他默契地模着高鼻,用嘴型在和我对话。
“圣上,你真的是变了,变得更爱说笑了。”第五冰将战火燃到了坐在身边的皇甫翼。
皇甫翼忍着笑意,故作严肃道,“孤是觉得冰儿棋逢对手,觉得血族王子很是新奇。”见着第五冰的脸色更加难看,皇甫翼又赞道,“这些菜系都是孤未曾吃过的美味佳肴。”
第五冰得瑟说道,“自然,东海岛的食物实属天下一绝。”
“姐姐,你刚才说找着他们很容易是怎么回事?”我问道。
却是陈老先答,他的语气十分不好,“蛇唤影的武功一直是我蓝月族秘不外传的,是必须使用紫因花练习,愁人是紫因花的主人,若是用蝴蝶沾染她身上的气息,放出蝴蝶,就可以顺瓜模藤找着那个叛徒。”
“这个方法可行吗?本首领闻所未闻。”第五冰奇道。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花姑娘既然是蓝月族的公主,蓝月族以其神秘的姿态傲然于人世之间百年,必有其过人之处。我们静观其变就是。”皇甫翼大度翩然说。
“这个我第一次赞成你的话,愁儿过人聪明,必是可行的。”归海一剑站稳脚跟,找对能让花愁人高兴的位置。
花愁人不苟言笑道,“第五首领,我要个地方泡澡,只要妹妹在身边照看即可。”后面的话语加足了语气。
银杯盛酒,酒更醉人。
“姐姐,你怨过我吗?”我跟着她进屋换衣,见到她身上一条条触目惊心的血痕伤疤,甚至在沐浴她都不曾解开面纱,她一直都是在乎的。
的确,世间有哪个女子不在乎容颜甚于一切,就算那人是花愁人。
“没有。因为我杀人如麻,早就没有心肝没有性情,何必要求别人去走一条自己都走着都觉辛苦的道路。”她果然地跳进浴盆,将乌发盘起。
我自觉拿起抹布为她搓洗,她的手阻止道,“我不喜别人碰我的身体,哪怕是你。”
“好的,姐姐,那我能问你个问题,你心中是选定了拓跋夜还是那个归海一剑?”我一直觉得自己让双生姐姐独自承受整个要灭亡要挣扎的民族,是苦了她。她该可以不认我,但她的心已经麻木地通到再无疼痛。
“我不怪你,遇到你我就知道你的性情,就是很容易感动很容易相信,也很容易随遇而安。而且我听说了,你回崇宫不久就又怀孕生子,所以没有办法来找我。”她说完这话,将头埋进水中清洗,也许把泪水也混在其中。
从水中生出一只手,把正在思虑中的我拉扯醒来,“水儿,能答应我,救拓跋夜一次。这是我欠他的,我想还他。现在只有你有机会救他。”
这是花愁人第一次求我,我俩的姊妹情缘已经很短,已经很浅,我能为她做的只有这些,况且我曾经口口声声叫过拓跋夜姐夫,我重重点头道,“回去后,无论用尽怎样的办法,我都会救他出来,还他一个青天白日。”
“我会用性命去救南雪,当做交换。”花愁人是个不善表达的人,只是浅浅如初笑着,“水儿,再加些温水,味道还没有泡出来。”
“姐,真能吸引蝴蝶?”我还是不信,人再高段,哪里能指挥大自然的鬼斧天成。
“水儿,你也用水泡泡,算算谁能更吸引蝴蝶?”花愁人的心意打开,主动邀约。
姐妹俩第一次在水中嬉戏,暂时放下了南雪失去下落的苦楚,将儿时的记忆全部补上,我轻靠着她,“姐姐,小时候,我梦到过你,梦见你背上有朵绚丽夺目的紫因花,现在真的是美梦成真。”
“小傻瓜,那个叫林秀澜的女人对你好吗?娘留下一份遗书,说明了她让她的贴身侍女带走了你,万一我出了意外,蓝月族族人还是要寻你回来。”她静静地说着,宛如说着一个遥远的传说。
“娘对我真的很好很好,视如己出,虽然我们过得贫贱,但是精神上是富裕的。”我的话停住,可以听得见她的心跳。
“我知道你一定很幸福,所以我一直很努力,希望你没有知道真相的一天。可惜天意弄人,你居然成了我们族人死对头的皇后。”她自嘲着。
“姐姐,当年迫害蓝月族的是先帝爷皇甫攻,不是翼郎,而且翼郎答应过我,终有一日,他会让蓝月全族子民做堂堂正正的崇国子民。”我再怕他们之间有所冲突。
“我知道,他想要交换的时蓝月族宝藏吧。”花愁人没有给我反驳的机会,说道,“这就是我和陈老此行的真正目的。”
门口传来敲门声,是第五冰极度不耐烦的声音,“皇后娘娘,公主,你们要是再不出来,归海一剑那臭小子就要把我们东海岛的酒都要喝完了。”
“知道了,就快了。”我答道。
当我们换身干净的衣裳出去,陈老一直对着我道,“真像,真像。”
皇甫翼抵御着不怀好意道,“这位老先生,你在说谁呢?”
“臭小子,以后对我说话礼貌些。”陈老根本不再和皇甫翼说话,只顾着生气。
皇甫翼小声嘀咕,“真是个怪人。”
我俩在黄昏时分在水天一线之间站在前头吸引蝴蝶,陈老在旁边指引着如何呼吸吐纳。
“只有在日月交接之时,才可能发现这违背自然之事,大家在此期间不要发出声音。”陈老第三次警告。
蝴蝶在近处翩翩起舞,围绕着姐姐三圈之后,在我身上停留,我惊异的不敢出声,陈老也和姐姐面面相觑。过了想会,蝴蝶顺风飞走了。
归海一剑大叫,“蝴蝶飞走了,任是我们轻功再好,又不可能在水上飘走。”
“我在蝴蝶上面放了荧光粉,眼力好的人依旧可以看见。”花愁人解释。
只有陈老还在原地,“原来甜儿选错了?一切都是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