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屋子狼藉,我虚月兑的仰躺在床上,此时天已经黑了下来,夜风透过有些破损的窗户吹进来,吹散了刚才**翻覆的热浪。耶律珣已经从我身上离开,穿戴好了他的衣衫。我的**还隐隐作痛,又饿得小月复下陷,没有力气起身,只眯着眼睛看着他默默无言站于黑暗中,他背对着我,半响没有说话。
“自此以后,你想探密就继续,本王再也不会管你,是生是死,都与本王无关。”他声音低哑。
见他走出屋子,我忙问:“你还没告诉我你的身世。”
他虎躯一震,站在原地,只听他自嘲似的叹了口气。
“呵!正如你们所料。去告诉赵祯吧,他打的主意也正合了本王的意。”
原来他有意争夺王位?法天太后这么狠毒专政,他与耶律宗真如何扳倒?即使扳倒了法天太后他与耶律宗真又如何分配这份熏天的功劳?往往都是狡兔死,走狗烹,难道他不明白这个道理?
我若为他好,必须得尽早告诉皇上公子情报已经证实,耶律珣得需要皇上公子这个强大的势力支持。
他走出屋子,头也不回,月光清辉洒在他萧条的背影上,我鼻子一酸,我到底是做了什么?他这么一个强势傲气的人,为什么每次留给我的,都是这样一个让人心酸的背影?
此时,我不知,这一别,我与他已经回不了头,天涯相隔,隔的是越不过的心海。
再次醒来时,已经天色大亮,想着今日我还有一大堆的活儿要干,我忙翻爬起身,却发现全身酸痛。想起昨夜耶律珣疯狂的掠夺我面上一热,不容自己多想,我忙穿好衣衫来到厨房。
“如今是什么身份自己掂量着,还以为你是那高高在上的王妃呢?今日起这么晚,是存心做给我看?”后院管事吉布嬷嬷斜眼看着我,脸上全是鄙夷。
果真是狗眼看人低,如今被贬,府里上下都是同一副恶心的嘴脸。
深吸一口气,我陪了笑,说:“吉布嬷嬷,刚被贬,还不是太适应,多担待些。我这就去干活。”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赶紧去!一会儿晚了,连午饭都不要想吃了。”吉布嬷嬷说完,甩袖离去。
我叹了口气,想到现在月复中空空如也,胃酸泛滥,难受得紧。只想赶快把今日要挑的十桶水挑完,趁早赶上吃饭的时辰。
回身,却看到萧特末面无表情的站在我身后,看着我的眼神里充满了敌意。我埋下头,挑着空桶往府外走去,今日耶律珣要赶回夏捺钵陪同耶律宗真巡狩,现在应该是准备出发了,他不去陪耶律珣而来找我,不会无缘无故。
“察富是不是你推下水的?”萧特末跟在我身后不紧不慢,问我。
我头也不回,说:“我已经说过了,是那个叫秧的看门小厮,但我知道他一定是受人指使。”
“可是秧已经死无对证,阿丽慕说是你一手策划的。”萧特末说。
我脚步不停,来到河边,将水桶扔进水中盛水。
“阿丽慕说的?我也很想问问她我是怎么一手策划的,为何要这样策划,可是她一直躲着我。”我捋了捋前额掉下来的碎发,好整以暇的回头看高高站着的萧特末,他很憔悴,眼圈发黑,一定是最近都没睡好。
“你定是因为察富是世子,是安逸王长子,你为你以后的孩子在谋划,所以才害死察富。”
“啪!”
我忍不住起身一巴掌扇在了萧特末的脸颊上,五条红手指印马上就显在了他脸上。他错愕的看着皱眉的我,我明显感觉到他那眼里的怒火在迅速蹿升。
“安逸王长子?察富是你的儿子吧?你在打什么主意别以为我不知道,不要把失去儿子的恨强加在我身上!我就不信你会不知道我是无辜的。”
听完我的话,他眼里闪过惊慌。突然像发了怒的狼,抬手掐住我的脖子将我推到河水中。刚打满的水被我们两人的打斗撞翻,木桶也跟着我的人翻进了河水中。
“你怎么知道的?谁告诉你的!”他将我推搡至水中,自己也站不稳跟着走进了水中。
“你要杀人灭口?”我冷笑。
既然耶律珣说察富不是他的骨肉,那么除了是与尤乌有旧情的萧特末我已经想不到其他人,今天他来找我质问更加确定了我的猜想。
“你既然知道了,我就不得不杀了你,也算是为察富报仇。”
萧特末眼里闪过一丝不忍,但随即换做的就是决绝。我心中一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多次落水让我对水有了下意识的恐惧,跌坐在河水中,我心在颤抖。
我忙站起身朝萧特末的肚子打去一拳,谁知,他已经失去了理智,我这一拳打在他身上他似乎没有感觉。一把掐住我的脖子,我瞬间喘不过气,咽喉像是要月兑节。我抬脚弯曲,用膝盖撞上他的胯部,他终于受痛松开了手。
“你没必要这么紧张,这事还是耶律珣告诉我的。你难道要杀了耶律珣灭口吗?”我喘着粗气,脖子上多了两条掐痕,再加上昨晚耶律珣吮吸的於痕,伤得不堪入目。
他一愣,看着我一脸不解。
“王爷知道?”他像是在问自己。
见他已经渐渐收起了杀心,我趁机爬上了岸边。
“他知道,正因为他知道察富不是他的亲生儿子,他才让尤乌当了侧妃,才放察富当了他唯一的世子。你跟在耶律珣身边这么多年,不会不知道耶律珣的脾气。他也许是用心待你,才假装不知道察富的亲爹是谁,他也不希望有束缚,所以才选了你的孩子。你杀了我也没用,因为已经没有什么意义。”我说。
河水冲刷着萧特末的裤脚他浑然不觉,站在涔涔的流水中怅然失意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