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朱兰房间,我将门轻轻关上,她坐于床榻见我来也不起身,就淡淡的盯着我看。我知道她心里是有想法了,我答应了吉秋留在万花楼,吉秋想把我培养成下一任花魁取代朱兰这个辽国人的花魁地位。换做是谁都会不悦,更何况当初若不是她发善心求吉秋救我,我也不会活下来。
朱兰着湖蓝色紧身劲装,将她高挑的身材突显了出来,她的**和大部分辽国女人一样,都比汉人的大出很多。她长得艳丽,却不似其其格那样艳丽得咄咄逼人,而是内敛的一种艳丽。我怎么看,都不觉得她应该做个风尘女子。
听闻她马技超群,靠舞得一手好剑拔得头筹,寻常女子决计不会有条件学好这些本领。
“朱兰姐姐。”我笑着轻唤她。
“你来干什么?”朱兰似有不悦。
“我知道朱兰姐姐现在恼我,所以才过来的。还请朱兰姐姐先听我说几句。”
我走近,坐在了她的梳妆台上。铜镜映出我消瘦的脸庞,忽然发现我的头发已经长长了好多,记得刚来这个时空时,我只是能扎个马尾拖到颈后,现在都能编盘出很多种繁琐的发式了。
一晃眼,就已经两年了,我却觉得已经是一辈子了。再多的描画也遮挡不住我眼里流露出来的那历尽无数沧桑后的淡泊。
朱兰抬眸看了我一眼,说:“你说吧。”说完继续把玩手中的一支珠玉钗子。
“和姐姐你一样,我不是无路可走决计不会留在青楼。姐姐当初的救命之恩我不会忘。我跟你说说,在大宋的万花楼是辽国万花楼无法想象到的温馨和睦。”
见朱兰又看了我一眼,她对我想说的有了兴趣,我便继续说到:“万花楼前楼主胭脂死于花魁绿珠之手,相信这个你们知道的。你是花魁,不仅仅只是花魁,在万花楼,花魁与管事妈妈都有权利管理万花楼的事务,可是在辽国,吉秋没有给你权利,你甚至不知道原来花魁还可以拥有这个权利。”
“你到底是谁?”朱兰警惕般看向我。
我灿笑:“我说过我是现任万花楼楼主,可是吉秋不愿承认。”
“可是你没有楼主令牌。”朱兰说。
我叹了一口气,说:
“关于楼主令牌,,我不想多解释什么。若是吉秋愿意派人到大宋求证我的身份便可证实,可是吉秋故意不去求证,那是因为她不想受束缚。万花楼总部在大宋汴京,花在辽国的精力很少,所以才让吉秋这样的人出现在万花楼。牡丹几个月前来过这里,不是吗?”
“是,牡丹是个很和善的人,来万花楼住了几日去了趟安逸王府后就匆匆回大宋了。你居然知道她来过!”朱兰有些吃惊。
我努了努嘴,说:“姐姐你还不相信我是楼主。也罢,我继续把我的话说完。”
“刚才我说过要给你说大宋万花楼是个怎样的情况。我才任楼主没多久,便因一些不可抗拒的原因一个人来到辽国。当时我已经绝望,还差点给万花楼带来灾难,所以我想将楼主令牌交给牡丹,让牡丹接任。可是牡丹和金枝不愿违背胭脂楼主的遗愿,她们对我不离不弃,让我安心来辽国办事。后来迫不得已为了保住万花楼,我吩咐牡丹她们将万花楼潜移默化,上次牡丹来辽国时在大宋的万花楼已经形同虚设,我让牡丹将这些年万花楼赚的钱分发给姑娘们,让她们自己出去创业。有的开了教坊,有的开了布点,胭脂店……”
“这么说!万花楼已经解散了?”朱兰惊异。
我摇摇头,说:“不是解散,是以另一种形式存在。姐妹的心还拴在一起,只是更加自由了。那些姑娘们都忠于万花楼,而万花楼也待她们不薄,她们留在万花楼都是自愿的。不像这里,吉秋十足像个青楼老鸨,眼里只有钱。”
“你跟我说这些是何用意?”朱兰不解看向我,手里依旧把玩着那支珠玉钗子。
我起身,走到她身侧,坐在床榻对她附耳低声道:“我想让姐姐来管理辽国的万花楼。”
朱兰愣了半响没有说话。
“姐姐一定非寻常女子,加入万花楼不会只是因为吉秋逼迫你,或者说是你走投无路。吉秋是决计要换掉的,所以我想让朱兰你来接管万花楼的事务。”
“你有何能耐?”朱兰问我。
“我一人之力推翻不了吉秋,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你只需帮我派人去大宋通知牡丹,让她带人过来一趟。”
吉秋是辽国人,能当上万花楼老鸨定有她的本事。想起之前耶律珣答应我要照看在辽国的万花楼。我料,定是耶律珣答应我照看过万花楼,而我自来辽国后一直未露面过这边的万花楼,任由了吉秋独霸了万花楼。
这件事与耶律珣有牵扯,我不便出面,所以想让牡丹过来一趟。
听了我的话,朱兰终于站了起来,惊道:“你果真是万花楼楼主!”
终于肯信我了,我觉得又气又好笑。
谁知,朱兰猛的朝我跪下,我忙拉她起来。
“楼主可知,朱兰当初就是听闻万花楼对姑娘们有情有义,大家相互照应,万花楼又是一个打探情报的泰山之首,所以才毅然进了万花楼。可是进了万花楼才发现,一切都不是我听闻的那样。辽国的万花楼与一般青楼无异,有强迫民女,有买卖女人,吉秋更是一手掌权,只赚钱,忽视了万花楼真正职责,将打探情报这一作用抛置一边。今日听了楼主的话,我才得知,不是我看错了万花楼,原来万花楼真的如传闻那样。”
“你进万花楼有什么目的?”我将她扶起,问。
她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