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与耶律珣对视着互不相让之时,已经有一个率先跪地求饶的男人惨痛着叫唤捂住一只眼睛爬在地上,他身后手上沾满鲜血的人面不改色的等候耶律珣再一声命下。
他的惨叫让我的心猛然揪痛。不行,我还是做不到那么绝狠。
趁耶律珣对我还没有防范,我使出全身的力气挣月兑他的怀抱。可是耶律珣复又将我拽入怀中,不给我有任何逃走的余地,跌进他厚实的胸膛,我没有勇气再一次挣月兑。
我扯下头上一只簪子对准我的脖子,厉声道:“求王爷放了他们!”
耶律珣终于皱了皱眉头,桃花眼里闪现一抹痛色。似乎连我都回忆起当日,我也是这样将一把刀横架于我的脖子逼迫他放过室韦族人。
“暖之,不要冲动,放下簪子。”展昭在一旁担忧道。
“我说过了我不是你们口中的木暖之!放开我!”我大喊,将所有怒火都对准了耶律珣。
“你……竟这般不想再见本王?”耶律珣紧抿薄唇。
是!我不想再见你!一辈子都不想再与你有任何牵扯!我痛够了,不想再痛第二次了。
可是我没有说出口,看到他那一夜之间白了的头发,我忽然就不忍心再伤他。这辈子,究竟是他对不起我,还是我对不起他?我们两人这样折磨又是何必呢?本来已经彻底消失在他们眼前,让他们不再有念想,可是为何又要让我们再次相遇!
手下用力,那尖锐的簪子已经刺入我颈子,又是一阵扯着头皮的疼。耶律珣见我真的刺进去,忙松手扯掉我手中的簪子。趁他松手阻拦我的空隙,我拔腿飞奔出了万花楼。
身后没有人追来,我稍微松了一口气。路上的人都拿怪异的目光注视着我,我低头打量一下自己,还是躲起来吧。脖子上**的疼,虽然刚才只是故意刺下去没有用太大的力,可是还是刺破了皮肤。
夜黑,风凉。我该去哪里?
这时,一只手拍在了我肩膀上,我下意识反身扭住那只手。却见朱兰疼的得龇牙咧嘴。
“朱兰?怎么会是你?”我松开手。
“我当然是来救你啊,快跟我来。”朱兰揉着被我捏疼的手。
“你不怕我连累你?”我不解。
朱兰笑了笑,说:“怕!但是我更好奇你。”
“那算了,我也不想连累你。你快回万花楼去吧。”
我忙推朱兰离开,好奇害死猫,虽然我不至于给她带来杀身之祸,但是我也知道我的故事是别人无法理解的。
朱兰止住脚步,说:
“好了好了,我不问你就是了。可是你别忘了你曾经答应过我与我结盟的事,你走了,我跟谁去扳倒吉秋去?”
我差点忘了,牡丹快要来了。联络点是朱兰这里,我要是走了牡丹不是白来一趟了吗?只要牡丹来,一切都好办了。
我对朱兰点点头:“那小女子的性命就拜托朱兰管事了。”
“噗哧——”朱兰被我这副故作柔弱可怜的表情逗得笑出声来。
我跟着朱兰来到她私下用钱置办的一处住所,虽不大,却也干净宽敞。她说这是为自己留的后路,既然带了我来,就是相信我。
“朱兰,你为何信我?”我换上她放在这里的衣服,却又还是不解。
朱兰探头进来,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一种感觉。一个人孤独了这么久了,终于可以碰上能谈得来的朋友,不想失去。”
她这话说得我心里一暖,朱兰虽在万花楼有一定地位,但是其他姑娘们都想方设法替代她,丫鬟们又是见风使舵爱攀高枝,说不定哪日朱兰被替换了,也就不会伺候她了。我的出现,让她像鱼儿遇到水。
“除了小如,也只有你这样不问一切就凭感觉的相信我了。”我低叹,忽然想起当初的小如,不问一切就选择相信我跟我走,我似乎也答应过她相依为命的,可是我失信于她了。
“小如?在大宋的朋友吗?”朱兰似乎对这个名字很敏感。
“嗯,在大宋我们亲如姐妹。现在也不知她过得如何。”我换好衣服走出来与朱兰并肩坐下。
“我那失散的妹妹小名就叫小如。”朱兰感叹道,眼里泪水盈盈。
“这么有缘!若有机会回大宋,我介绍你们两认识啊。”我笑。
朱兰点点头,忽然侧头很认真的看着我,问:
“你是安逸王妃吗?”
我皱眉,不作声。
“啊,我还是忍不住问出来了。你不愿说那就算了,我也就是好奇而已。”朱兰窘迫。
我岔开话题,说:“朱兰,你能帮我去找一个人带他来见我吗?”
“好。反正我暂时也不敢回万花楼,估计吉秋现在正火大得想找人出气呢。”朱兰点头。
“他是大宋来的使臣,叫展昭,今日与安逸王一同来的万花楼。让他悄悄的来。”
朱兰点头:“我看见了,今日和安逸王一起从二楼跳下来救你的那个人。英俊得很啊。”
我用指头戳她额头,调笑道:“花痴,到时候介绍给你认识啊,不光是你,连我那妹妹小如早就对他芳心暗许了呢。”
朱兰被我这么一说羞恼起来,忙站起身说出去将我把他带过来,便离开了。
朱兰离开后我闲着没事就打扫了一下她的屋子,在一叠书里翻到了一张画。画上是一个才七八岁的小女孩,站在高大的马身旁显得小巧,大大的眼睛,扎着两只羊角辫,人长得很清秀,脸型倒是像极了朱兰,有些许圆润。可是我怎么看,都觉得这画上女孩很眼熟。
还没从回忆中搜索出哪个人与画中人相吻合,便见朱兰带着身后的展昭走了进来。
“来得这么快。”我忙放下画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