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初秋时节,花海一片斑斓。走在半人高的青草丛中,闻着淡淡的花香,手抚滑腻的草棵,眼光穿不透半尺厚的草丛,再抬头望望夜空,真是别有风味。
“这儿真像草原”陈星问:“牛黄,你到草原上去过吗?”,“没有”,“我去过”陈星骄傲的说:“去年老爸到科尔沁草原支左,我随他去过,草原好美哟!好美!”,“我哪儿也没去过,一天就在屋里煮饭”牛黄悻悻的踢踢草丛。
“我也是”黄五咕噜着嘴巴,跟在后面,无聊的用手拨动一棵棵草茎。
“喂,你们长大了想做什么?”陈星的眼睛闪闪发光。
半晌,牛黄说:“我想搞艺术,当一个大艺术家。”,“当贝多芬,柴科夫斯基和施特劳斯。”,“贝多芬,柴科夫斯基、施特劳斯是谁?”牛黄怔怔的看着陈星。陈星轻轻一笑,做了解释,又问黄五:“你呢?”,“我要当官,越大越好!”,牛黄不禁笑了起来:“你不是当过我们班上的体育委员?还想当什么大官?”
“你不知道”黄五不理牛黄,像沉浸在幸福中一般:“大官好呵,说话人人都得听,而且是当了大官,老爸就管不了我了,还得怕我、听我的。那时我就天天命令他,老爸,自己抽自己几个耳光,然后拎马桶去倒,再把全家吃饭的碗洗啦!”
牛黄和陈星忍不住大笑起来。
黄五咧咧嘴,弯腰捡起一块硬泥巴,使劲往草丛深处扔去。“唉哟”草丛深处发出一声惊叫:“是哪个龟儿乱扔嘛?砸到人了哟。”,“哎呀,丫头,你头上流血了,快,快,到厂医院。”
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向厂医院的方向渐远渐趋地响去。
牛黄和黄五都愣住了:声音是那么地熟悉。
丫头是黄五的大姐,丫头正在热恋中!
远方,一阵优美的吉他声隐隐约约传来。三人加快脚步,连蹦带跳的跑出草丛。
只见新建住宅区第七幢的一楼院坝里,围着一大群少男少女,一位英俊的男青年端坐正中,正自弹自唱的弹着吉他,是吉他手黄天明!
据说,黄天明是中央音乐学院的高材生,因看不惯摇唇鼓舌而回家当了逍遥派。自他回到家中,他的家便成了红花厂少年们每晚聚集的圣地。
“一条小路曲曲弯弯细又长/一直通向明媚的远方/我要顺着这条曲曲弯弯的小路/跟我爱人一起上战场/”,一曲终了,如醉如痴的少年们发出一阵掌声,一位美丽的少女忙递上一杯水。黄天明接过一饮而尽。
他用手抹抹嘴唇上的水滴,望着身边黑压压的少年们笑笑,潇洒地一摔右手,又伏子。一阵清脆的吉他又随着他磁性的嗓音响起:“快乐的童年一去不复返/往昔的时光消失在眼前/我听见伙伴们在轻声呼唤/哦/我来啦我来啦我来啦/老人河哟我的老人河/老黑奴要回到你身边/”
黄天明兀自沉溺于自己梦中,唱着唱着,一大滴晶莹的泪珠滚下他眼眶。他右手慢慢儿一拨,一缕悠长的余音,颤栗着抖动在夜空,久久不散。
少年们又发出一阵掌声。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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