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也知道春香居是王妃的居所,但眼下,主子已经不是王妃,所以王爷另外给您安排了居所,请您收拾一下,等会儿跟属下去您的新居所。”语堂平静的说完一整段话,恭敬的站在一旁。
“什么?你们也欺人太甚了。”安卉首先火了。三两步从门口跑进来。指着语堂大声喊道。
“放肆。”唐果儿不悦的看向安卉,“王爷这么安排没错。安卉,你现在去收拾一下东西。”
“主子”安卉忿忿的看着她。
“你要是还当我是你的主子就赶紧去收拾东西,还不快去。”唐果儿啪的拍了一下桌子,美眸中隐隐浮现出怒气。
“是。”安卉一跺脚,转身朝柜子前走去。
视线从安卉身上移开,唐果儿看向语堂,露出一丝淡然的笑容。“让语总管见笑了。安卉不懂事,言语之间如有冒犯,还望语总管海涵。”
语堂淡然一笑。“您客气。”
刚过门几天,唐果儿的东西并不多,除了些衣服首饰还有几本书,收拾起来也不算麻烦。没用多一会儿工夫,安卉便将这些打包收拾好。
“主子,都收拾好了。”安卉闷闷的说道。
“好。”唐果儿点点头,看向语堂,“语总管烦请你带路。”
语堂一侧身。“主子请跟我来。”
说罢,语堂走在前面,唐果儿和安卉迈着小碎步跟在他身后。穿过花园时,正巧被丹萱儿和温佳馨看到。
“姐姐您看,她从春香居搬出来了。”丹萱凉凉的说道,嘴角带着丝得意的笑容。瞟了春香居一眼。
隔着矮树丛,温佳馨看着渐渐走远的唐果儿,脸上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在王府里七拐八拐走了近五分钟,语堂在一座僻静的院落前停住脚步。
“主子,这以后就是您的新居所。里面的丫头已经将屋子收拾干净了。”
“浣竹苑。”唐果儿抬头看了看门上的匾额。轻轻念道。
站在门口,朝四周望望,这里远离王府其他妃妾的居所,三面被竹林所包围,清脆的鸟鸣时不时从林中传出。放眼望去一片青翠,别院处在中央,宛如一处世外桃源。
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大自然清新的气息传入鼻中,嘴角掀起一抹恬淡的笑容。她非常喜欢这个新居所。远离人群,对于只想在异世中求得一处安稳的她来说,这里是最好的选择。
见她久久陶醉其中,语堂不禁微微感到诧异,被撵出春香居,印象中的她不是应该又哭又闹么,可他甚至连一点异议都没有,跟着他欣然前往,这不太像她的性格啊。
语堂有些糊涂。“主子,时候不早了,您进去歇着,属下告退。”
“嗯,语总管慢走。”说完,唐果儿转身推开门。门里的景象呈现在眼中。
院子不大,与春香居比起来简直不是一个级别。院落不大。很干净。东北角是一颗参天的梧桐树,树下摆放着一张圆桌。周围放着几个圆凳,供人夏天乘凉用。正对门口是主房,中间是大厅,左右两间一个是饭厅,一个是卧房,下人房在主房的西边。紧挨着下人房的是小厨房。布局很简单。
“参见唐主子。”丫鬟们纷纷出来迎接。
说是丫鬟们,其实也不过就是两个丫头。看年纪应该不大,一脸青涩还未褪去。
“起来吧。”唐果儿俯身将她们扶起来。“跟着我委屈你们了。”
两个小丫头受宠若惊,纷纷摇头,齐声道:“奴婢不觉得委屈。”
“呵呵,”唐果儿笑笑。“你们去忙吧,有事我叫你们。”
“是。”丫鬟们起身朝她福了福身,随即散去。
安卉一脸不乐意的看着周围,忿忿的说道:“这院子太寒酸了,都比不上主子在丞相府的闺房。”
“唉。”唐果儿叹了生气,看向她,语重心长的说道:“安卉,好不好得看居住在里面的人喜不喜欢,比起那个空旷的大院子,我非常喜欢现在的居所。起码这里看起来像个家,充满了人味儿。”
“主子,奴婢真不明白你是怎么想到。别人都处心居虑想要接近王爷,可您倒好,您是处心积虑想要避开王爷。”安卉低着头闷闷的说道。
“接近有什么好。只不过是一具没有感情的躯壳。这样的男人我宁可不要。你记着,永远不要把自己依附在一个男人身上,尤其是一个对你没有任何感情的男人身上。与其想着怎么来讨好他,不如想着怎么来对自己好。人生苦短。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无干的人和事上。不值得。”
说罢,她丢下安卉,迈步朝后院走去。“我去后院逛逛,你去忙你的吧。”
看着她的背影,安卉忽然有种错觉,面前这个女子除了相貌能让她分辨是她家小姐,其他却像个陌生人。这般沉稳的性子与之前完全是天壤之别,难道失忆真的会让一个人改变这么大吗?
书房,
楚云赫靠在座椅上,静静的听着语堂的话,暗沉的眸色中读不出一点心绪。右手搭在坐上,食指屈起轻轻掉敲打着桌面,发出嗒嗒的声音。似是若有所思。
“你确定你说这些属实?”楚云赫挑挑眉,不太敢相信。
“属下句句属实,不敢欺瞒王爷。”语堂肯定道。楚云赫这样的反应完全在他意料之内。
缓缓站起身,深邃的眸中带着一丝玩味。楚云赫饶有兴趣的问道:“你说一个人失忆后,改变真的会这么大么。她竟然会欣然接受?这与她之前的性格简直是天壤之别。”
“属下也感到奇怪,一个人的性格是很难改变的,就算是失忆也不可能会改变这么大。但唐主子确实没哭没闹,而且属下带她去浣竹苑时,她反倒表现的很开心。”
“很开心?”楚云赫挑挑眉。
“是,虽然她没有说什么,但从神情看她确实很开心。”语堂说道,
很开心!!楚云赫轻轻模着下巴,暗自想着,这个女人是怎么了?先前拼命想要嫁过来。之后却表现出一派与世无争的样子。她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他越来越不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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