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这样吞吞吐吐,楚云迪也耐不住性子打断他的话。“要说什么就说,你什么时候也学会拐弯抹角的了?吞吞吐吐的像个女人。”
“那奴才就直说了,王爷成亲后当真要离开京都?”白舟问道。
楚云迪看了他一眼。“那是自然,果儿不喜欢这里,我们之前就商量好了,等成亲后就离开这里,去一处安静的地方过与世无争的生活。”语气一顿,楚云迪继续说道:“况且本王也不喜欢这宫中的生活,生活上虽然无忧,可却没有一点人情味。唉,无休无止的争斗本王厌倦了。如今只想寻得一处山水清净之地和果儿平安的过完下半辈子。”
提到唐果儿,楚云迪的眼神不自觉变得柔和。此生有她陪着,无憾了。Pxxf。
白舟垂眸,片刻说道:“王爷有这样的心思固然是无可厚非,未来王妃聪明贤惠,有她陪着自然是好事,只是”白舟犹豫了一下,看了楚云迪一眼,没再说下。
“只是什么?你说便是。”楚云迪睨着他说道。语气有些生气。“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吞吞了,有什么说什么便是,若是没想好,就回去想想再来和本王说。”
说罢,他背过身去。不再理睬他。
见他生气,白舟连忙说道:“王爷莫生气,奴才说就是了。”说罢,他叹了口气。缓缓说道:“王爷若是与未来王妃相依相伴游走于山水间固然是美事,奴才看着也开心,只是苦了太妃了,本该是安享晚年的时候却要守着那荒凉的太庙受罪。”
提起母妃,楚云迪的心情也变得沉重几分,说来也是他这个做儿子的不孝,母妃去了太庙已四月有余。他竟然连一次也未去看过。不免心生几分愧疚,语气一软,侧目问道:“母妃在那边可好?”
白舟迟疑一下,神色有些凝重,接着说道:“前几日,太庙的管事宫女过来领这个月俸银,奴才与其中一个同来的太监私交不错,遂,多了句嘴问了问太妃的近况,听他说,太妃娘娘这几日咳嗽的厉害。太医说是被煤烟熏坏了嗓子。再加上天冷感染了风寒。”
“煤烟?皇家所用的炭火一向是最好的,母妃怎么会被煤烟熏坏了嗓子?”楚云迪颇感意外。
太庙在皇陵边上。除了年节祭祖,其他时间楚云迪鲜少前往,对那边的环境自然也不是很清楚,听闻白舟这样说,他不免有些意外。在怎么说母妃也是先皇的妃子,吃穿用上虽不比宫里,但也应该差不到哪去,况且他也知道,每月宫里都会差人送去当月的吃穿用度。母妃又怎么会被煤烟熏坏了嗓子呢。他有几分不太相信。
仿佛知道他的疑虑,白舟说道:“王爷有所不知,先皇与太妃的感情一向很好,后宫虽然废品众多,但先皇对太妃娘娘的宠爱却丝毫没减。所以,先皇离世对太妃娘娘的打击不小,这几月太妃娘娘没一夜睡得安稳过,每每夜深人静的时候太妃思念先皇便偷偷落泪,年岁大了眼睛本就不好,如此一来现在看东西都模糊。唉,”
叹了口气,白舟继续说道:“太妃娘娘如今的境况已是今非昔比。太庙那个地方一向偏僻,管事儿的人都势力的很,太妃娘娘虽不至于冻着,但吃的用的却和从前是天壤之别。奴才斗胆说几句大不敬的话,先皇在世时最宠太妃,太妃用的东西不说是这宫里最好的也是数一数二的好。可如今呢?吃穿用皆比不上永寿殿那位娘娘,太妃勤勤勉勉侍奉先皇半辈子老了老了却落得这般境地,王爷。说句您不爱听的话,倘若当时您不放弃这皇位,现在太妃又何苦在太庙那种地方受苦?”
楚云迪叹了口气,神色充满自责,“原是我不好,让母妃跟我我受苦了。”
白舟趁势继续说道:“王爷您也莫要自责,再怎么着太妃也是先皇生前最宠爱的妃子,再加上又有王爷关照着,按着理儿说,太庙的人也不敢太过放肆。太妃娘娘今日落得这般境地也是有原因的。王爷可愿听一听?”
楚云迪眉毛一挑。莫非是有人暗地里做了手脚?遂,说道:“说吧,本王听着呢。”
白舟微微直了直身,继续说道:“这如今皇上登基,静妃娘娘也当上了太后,按理说宫里的女人熬到这个位份上也该知足了,要什么有什么。就连皇上也要听她几分的话,可太后却并不满足,一直记恨着太妃娘娘夺了她这么多年的皇宠。据太庙那边跟属下交好的奴才说,太妃刚去太庙那会儿。太后身边的宫女沛凝曾亲自去过太庙,不知和掌事的宫女说了什么,自那以后,太妃的日子便有些难过起来。虽说不至于像其他人那样,但在吃穿用上苛扣些也是时有发生的事情。”
话说完好一会儿,楚云迪也没说话,过了好久,他才开口,“你说的可是真的?”
几子子么。白舟单膝跪地,正色道:“奴才跟在王爷身边多年,倘若是没凭没据的事又怎敢乱说?况且说的还不是别人是太后。如果事情不是真的,就是借奴才一百个胆子奴才也不敢在王爷面前搬弄是非啊,请王爷明鉴。”
楚云迪神色渐渐冷下来。睨了他片刻,开口道:“你起来吧,”
“是,”白舟起身,站在一旁。
楚云迪的手紧紧攥成拳头。眸色甚冷。“如今她都已经是太后了,为何还要处处为难我母妃?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太过分了。”
“是啊,奴才也想不通。或是您与奴才都低估了女人间的嫉妒心吧。”白舟小心翼翼的说道。
女人间的嫉妒心?哼,如今她已经是太后了,还有什么嫉妒心?母妃已经去太庙了,为何她还不满足,还要苦苦相逼呢?难道非要把人逼上绝境才甘心吗?
“那王爷的意思是?”见他一直没有说话,白舟试探性的问道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