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妮出嫁 第二十章情深难锁

作者 : 金秋叶

这边紧锣密鼓,一阵比一阵急,阵阵都用重锤,妄想把一对恋人的爱情扼杀在摇篮中。对肖林老俩,恨起来,我们大家骂他们狼狈为奸毫不为过。人家两小无猜、青梅竹马,多好的一对,恁俩为啥要视他们为洪水猛兽,必欲置死地而为快?还有没有一点起码的同情心?

唉,静一静,同志们。大家还不能感情用事,不要忘了,他们是他们的父母。他们一定要这样做,有他们自己的道理和深刻的社会基础,还是那句话,不能用今天的眼光去看过去的事情。否则就解释不清了。还是跟着我去看事情的发展吧。

暂不说肖林这个老顽固如何抓住亲生闺女的情事不放。再来看两个年轻人充满蜜情厚意、恩恩爱爱的情事过程。

人到十六、七岁,正是青春年华的上升期,情窦初开,那种对异性的向往是天然的、不由自主的、是受激素控制的。不受意志控制。所有的生物在降到地球的那一刻,就带着一种崇高的使命,那就是延续种群。最大限度的用自己固有的形式去繁殖后代,偷懒、不想干都不行。有性繁殖是其中最重要的一种。在这个过程中产生的两性相引是很自然的。是**果的。人是高级动物,在社会发展中,给这个过程披上了形形色色的外衣。使自己变得复杂起来。名和利是最迷离、最吸引人的东西。他们遮掩了人的本性。当然,有很多社会的东西,不要也是不行的。

正处在这一时期的白妮儿和秋生也是难以避免的,他们受爱情的驱使,一天到晚除了必要的社会活动,其余的时间都黏在一起,情意绵绵,难以尽意。

情话是难免的。过来人都知道,意中人到了一起,好话、赖话、大话、笑话、正话、歪话、废话、甜话、苦话、酸话、辣话、酷话、碎话、沾边的、不沾边的、擦边的、不擦边的、有用的无用的反正是天马行空、海阔天空、南来北往、四面八方、天时地利无所不及,无所不谈,想到就说,说了再说,一大箩头一大筐,过了黄河到长江,才说拉手下大海,又乘火箭奔月亮没有边没有沿,不嫌啰嗦不怕嘴干,买根冰棍嗍一嗍,一諞又到阿富汗

见面是必然的。没有见面想见面,见了一面想二面,哪一天要是没见面,如隔三秋望穿眼。睡思梦想想见面,见了面儿泪涟涟,模出纸巾擦一擦,滔滔洪水截不断。擦了这张换那张,一包一包都擦完,跑到超市买一提,一擦擦到二更半。

是不是这样?不是?不对。那是你不想说,要不就是感情缺如症。赶快到感情医院就诊。还有一点我不好意思说,不过说出来也无妨,那就是,笔者是个感情缺如症,当年没有切身体验,又加上笔头拙笨,表达不出这里边的真情实感。

见了面,要说话,说到动情处,免不了要向更高阶段发展,这是常情。白妮儿和秋生现在发展到了热吻阶段,就是冲破清规戒律、世俗偏见、家族世仇,勇敢地拥在了一起,没有跨过那道红线。除了大池里、树林中、老槐树下、秋生家中,还有一个秘密所在,提前向大家透漏一下,大家不要向肖林透信。年轻人嘛,要站到白妮儿一边,不要站到肖林一边,那可就是立场问题了。

想要听细节的朋友,请耐住性子,即将向大家讲述他们最激情的片段。故事一定要铺垫到时候,才能水到渠成。肖王氏纺花,系儿要一圈儿一圈儿上。

肖林顶烈日、冒酷暑,一路小跑到了集上,跑到一家铁货摊前。一问,摊主姓包,是五龙沟西北八里坡上三孔窑人家。铁匠铺设在家,成品拿到集上卖。是这一带有名的铁货铺。很多大户人家都选用他家打的门上铁器,他家的货大气、明亮、细发、结实还带花纹,镶嵌在大门中央,实用不用说,把你家的门庭衬得大气、富有,也就是锦上添花。

肖林不听他说的天花乱坠,他的第一要求是结实,耐用,能防偷防盗防人进,其此才是外观。瞅卖铁货的小伙长得人模人样的,铁货还会差罗?他就一坐在了那里,拿起货仔细端详,抠毛病。

买东西抠毛病最重要,他决定价钱。

小伙子问:“老伯,你都要啥?”

吔,嘴快甜,中,就买你的。

他赶快回答:“哦,门搭儿门鼻儿门穿条,还有你这大门环儿,我都要。”

“中中中中中,这一套是给人家定做嘞,你来了,先近你。可人家给的价钱大呀?”他热情的看着肖林的眼说。

“他掏起钱我就掏不起钱?”他耸耸肩上背着的钱搭儿,不太高兴了。

“不是那意思,我是实话实说。”小伙子赶紧解释。

“啥也不用说,人家掏多少我掏多少。就是有一点,你的保安装。”他开始取下钱搭儿查大洋。

“那自然,那自然。”

“还有这把大铁锁!”

肖林生平第一次买东西不杀价,也没顾着抠毛病。他顾不着这些了。

铁匠小伙儿带的有工具。他熟练的在大门上钻、凿、剔,敲、打、铆,几袋烟的功夫,全部铁货各就各位,被一双巧手安排的恰到好处。最后,肖林用湿手巾檫了檫,稍停一会儿,小伙子问:“有香油没有?”

“有!”肖林很爽利地回答。铁器装完了,他的心情突然好转。大声叫:“妮儿,妮儿!”

白妮儿在下屋织布,肖林喊了两声她才听到,“哎”,屋里传出应声。

“香油灯端来!”

眨眼的功夫,白妮儿手捧着伸着长脖子的鳖形的老鳖灯跑到大门下,看到门上的情景,心里一下明白了,爹玩的这一手,又是针对着自己来的。

她眼光中一下充满了晶莹忧伤的泪珠。

铁匠小伙儿伸手去接灯,抬头的一霎那,目光触到了白妮儿的目光。

白妮儿本就秀丽的眼睛又加上充盈的泪珠折射出来的目光,显得既优柔俏丽,又明亮忧伤。令小伙子一下愣住了。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

白妮儿匆匆递过油灯,扭头就走。一句话也不想多说,一句话也不想多问。她怕那眼泪自己控制不住,就要流出来。他更怕心里再也压不住的话突然间爆发出来。回到下午,“崆峒”一声带上门,趴到床上,捂住脸,痛哭一场。心里凝结成一句话:“爹,你锁住了外人,能锁住我吗?”

屋里的事,肖林不知道。他把香油往装好的铁器上一擦,那门鼻儿门环儿起明发亮,一下使大门楼增添了光辉。肖林高兴地差一点儿又掉下巴。他把大铁锁往穿条眼儿一挂,“喀吧”一声按下锁簧,推推大门。大门严丝合缝,一动不动。他高兴地掏出剩下的银元,一把塞给铁匠。

肖林的治家史上,这是他唯一的一次。还拍拍小伙子的肩问:“叫啥”。

小伙子规规矩矩的站好,腼腼腆腆答道:“包二旦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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