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新带我去面试的那天,窦莲和思珈声称要严加考核,一定跟着我去,于是我也只好妥协。
说是面试,倒不如直接讲成介绍。
贺尹泽就是穆新口中的发小。长相斯文,带着细框的眼镜,个头和穆新不相上下。互相认识了一下贺尹泽就告诉我可以随时来上班了,按小时算工资,月结,工作也很轻松。
思珈和窦莲连连点头,表示同意我在这里上班了,我被这两个“全职妈妈”搞得哭笑不得。
当天下午我就开始工作了,贺尹泽外出办事,顺便就送思珈和窦莲回学校。穆新很好心的留下来陪我,我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因为是周内,书店人不是很多,大把的空闲时间可以让我和穆新聊天。
穆新告诉我,书店是贺尹泽的爸爸开的。别看贺尹泽长得斯斯文文,但是事实上他是玩儿摇滚乐的,会很多乐器,尤其擅长架子鼓。上了大学以后他就和同学一起组了个乐队,他是主唱,到处表演,招惹了不少女孩子的追捧,只可惜没一个能让他看上眼的,或者说,他就准备将来直接娶了摇滚乐,或者架子鼓了。呵呵。
我笑了笑,觉得心情好像突然好了许多。穆新是一个活的轻松自在的人,我似乎也被他感染了。
穆新很健谈,他给我讲很多有趣的事,讲他出去旅游时听到的各种故事,讲他小时候和贺尹泽在一起各种捣蛋的事迹。他谈笑风生的样子模糊了我的视线,错乱了我的大脑神经,我又一次恍恍惚惚把他差点当成叶书阑。
在刚刚和叶书阑在一起的时候,我常常给他讲我的各种糗事,叶书阑总是笑到胃疼肺抽筋的,我气得不行,认为他把我当成个笑话了,所以威胁他也必须给我讲他的事。叶书阑难得好脾气,搂着我说:“好,小猪说什么就是什么。”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在给我讲故事,他听来的,和他自己的。就像现在的穆新一样,讲的时候脸上都有柔情似水的笑容。只不过如今的穆新不可能像当初的叶书阑那样,在故事的最后对我说:“猪啊,以后我每天都给你讲故事,让你把我当笑话听,好不好?”我在他宠溺的目光中连连点头,他微笑着拥我入怀。
穆新只能是穆新,不可能是叶书阑。这是在故事结束以后,我才恍然又醒来的。
那段讲故事的日子,大概是我和叶书阑在一起,最温情的时光吧。只是它太过于短暂,短暂到根本难以想起。那些能让我时时记起的美好时光,终究还是我们两个当朋友的时候。
这是一种莫大的悲哀,也是一种劫后余生的幸运。
二月十四日,情人节。我坐在书店的收银台,看着玻璃门外来来往往的行人。他们大部分是情侣,彼此拉着手,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偶尔有卖花的小孩儿跑过来,拉住男生的衣服,说:“哥哥哥哥,给这个漂亮姐姐买朵玫瑰花吧!”男生大气地掏出钱,买下了所有,不顾女生埋怨乱花钱却也饰不住幸福的语言。
眼睛有些胀痛。我没有这样值得回忆的甜蜜场景,因为很奇怪,仿佛是被吓了咒一般,只要是这种适合情侣过的节日,我和叶书阑必然会吵架,可以因为去哪吃饭吵,因为坐哪辆车回家吵,甚至因为看电影时的一句台词感受不同而吵……于是到了后来,情人节、平安夜、七夕,类似的节日统统与我们无关了,我们最多是提前或者推后出来逛逛街,与平常无异,也会互送礼物,但是在当时却没有持续地感动。
我揉揉眼睛,灌下一大杯水。
不想了不想了,说好忘了的,再想就是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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