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安染染一番慷慨陈辞,关晋鹏沉默,开车的司机似乎听不下去的冷呵过来,“你在胡说什么,关书记不是那样的人……如果你说完了,请你下车,我们还有事要去处理……”
安染染这次是豁出去了,顾不得关晋鹏已经脸色发黑,继续说道,“关书记,如果真的需要有人为你女儿受过的伤买单,那也是该冲我来,请不要牵扯无辜……你太太不是打了我一巴掌吗?我认了……这样明着对我,也好过背地里下黑手。”
“那你想让我做什么?”一直沉默的关晋鹏终于开口。
听到这话,安染染的身体也不由的抖了,声音里染上了委屈的浅哽,“让你做什么?就算你现在恢复了我大舅的职务又能怎样?他现在躺在病床上,日常生活都不能自理……”
良久,关晋鹏都没有说话,车里的空气像是死了般的一动不动,甚至连开车的司机都感觉到了压抑,忍不住的打开了车窗。
“小孙,前面停车!”关晋鹏的声音竟有了苍老的痕迹。
安染染冷笑,一个字也没再说,下车。望着车子绝尘而去,她只觉得胸口的恨像是滚动的雪球,越变越大……
“我是安染染……”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安染染正茫然的走在路上,因为她现在不知道该去哪?回医院,她不敢面对大舅的眼神和大舅妈的哭泣,回家,可那个家里满满都是左启正的气息。
左启正……
明明他才是这一切灾难的罪魁祸首,此时却不知在哪里?
“献血?”电话是医院血库打来的,安染染是罕见血型的自捐者,有需要的时候,医院都会与她联系。
想到刚才听说的特大交通事故,安染染直接答应,并快速拦了辆车直奔医院,虽然对她来说,现在心里乱的像麻,可毕竟还有比她心烦更重要的事要做。
安染染进了医院,直奔血库,只见平日里很冷清的血库,今日却一片嘈杂,偶尔还会有凄厉的哭声传来。
想到那么多人生死不明,一种悲凉自安染染心间涌起,她走向采血室,熟练的伸出手臂,“需要多少,就抽多少!”
抽血的人认识她,听到她这话,紧张的脸难得露出笑来,“你当自己是抽水机啊,要多少抽多少?”
安染染浅浅一笑,“只要我死不了,能抽多少就抽多少吧!”
“400cc就够了,本来血库是有RH阴性O型血的库存,谁知碰巧遇到了这样大的交通事故,这种血被一个患者用光了,而且临近市的血库也没有这种血了……不过你很幸运,知道你的血是献给谁用的吗?”抽血人员一边给她消毒一边很神秘的说道。
安染染淡然一笑,“给谁都一样,只要能救人!”
“玲姐,RH阴性O型血的献血者来了吗?病人急需输血……”有手术室的人过来催了。
“马上就好,等一下!”叫琴姐的抽血人说着就拿起针管,准备刺向安染染的血管,嘴里又继续刚才未说完的话,“那可不一样,因为你的血是献给咱南城市第一夫人……”
“谁?”安染染整个人猛然一颤,手臂也躲开要扎下来的针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