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凤凰村的第二天,莫年和聪聪便去了凤凰赌场,凤凰赌场云集了江湖中的各色人物,安宁府的安家少爷安天在,追命亡拳李霸,飘零剑客邱少东,甚至连四川唐门的大少爷唐上都出现在这了。而这其中最扎眼的莫过于,世间百态皆过眼,万事万物不上心的独孤公子,独孤飞扬。当然,当莫年和聪聪出现的时候,更是让这赌场的人眼前一亮。群雄多少奈若何,一剑一扇整江湖。说的是无论有多少的英雄豪杰,但只要有那一剑一扇便是整个江湖了。其中那一扇指的是独孤公子,而这一剑指的就是莫年。至于聪聪,六扇门中出了名的捕快,江湖上又有几人不知道那心狠手辣的棍子手。而这两个人有同时一齐出现了,不禁让人有些匪夷所思。要说在别的地方出现了这么多江湖名流,势必会让人觉得是江湖中有了什么大事发生。但在凤凰赌场,这是再正常不过的状态。
莫年和聪聪在赌场转了一圈,看了看他们的赌注,不禁感叹江湖儿女的豪情,一千两银子一注,上不封顶。
聪聪看了莫年一眼说到:“不来一局?”
莫年笑了一下,拿出一百万两银票放到赌桌上说道:“压小。”只是这一个举动,全赌场的人都看向了这面,不一会赌桌旁边围满了人。摇色开始,砰的一声色盅放定到桌子上。所有的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在了那小小的色盅上,开了,众人不禁把身子微倾向前。小,果然是小,一阵惊呼。这下庄家赔惨了,压一赔十,莫年压了一百万两,庄家就要赔给他一千万两。大家都在等待看庄家如何拿出这一大比钱。可是这时,却见莫年拿回了自己那一百万两,揣到怀里后说道:“这一千万两,就送给场主了。日后若有麻烦之处,还请见谅。”说完,莫年和聪聪就在众人诧异的眼光中走了出去。留下剩下的人在凤凰赌场面面相觑,来赌场就是赌钱,图个痛苦。可是这莫年看着也不像好赌之人,有不是爱钱之人,那他来这凤凰赌场是干什么呢。
而此时,二楼上走廊处,一位年过半百得老人正冷冷的看着这一切。他缓缓的松开了紧握的拳头,深吸了一口气,拄着手杖一步一步的离开了。
晚饭期间,大家并没有讨论关于凤凰赌场的任何事情,只是说说着凤凰村的风景还不错。吃过饭后,聪聪提出要跟清浅出去走走。莫年没说什么,只是头也没抬的说了句早点回来,就回房去休息了。
凤凰村的风景很好,依山伴水,是一处绝佳的世外桃源。聪聪和清浅在河边散步。聪聪一路上不停的跟清浅说着话,说他以前的经历之类的。而清浅一直是淡淡的听着。
看着清浅一直没说话,聪聪走到清浅前面张开双臂拦住她,停下来问道:“你不愿意跟我说话,是讨厌我对吗?”
清浅也停了下来,回头看着他,五官分明清秀,身板笔直有型不失男子气概,而且为人幽默,又是六扇门名捕,前徒一片光明,这样的男孩子多是女孩子梦想中的白马王子吧,有谁会讨厌呢。“不是的,我并不讨厌你。”清浅回答他说。
“那你为什么对我这样冷淡呢,一直一句话也不说。”聪聪说道。
“莫年不喜欢我们单独相处,以后你还是别总叫我出来了。”清浅说。
“你很在意他的感受。”聪聪说。
“当然,他是我的养父,我当然要在意。”清浅说。
“可你从来都不叫他干爹,他对你也并不像是对女儿那样对你。”聪聪似乎有些生气,提高了说话的声音。
“你管不着。”清浅也生气了,说完这话后转身就走。
“我喜欢你。”聪聪冲着清浅的背影说道。清浅停下了脚步,但马上她又向前快步走去,连头都没有回一下。
“我喜欢你。”聪聪看着渐渐远去的清浅大声的喊道。
这一夜,三个人呆在各自的房间,想着各自的心事,似乎都不是睡的很好。
第二天,莫年和聪聪再次来到了赌场,但他们这次并不是来赌钱,而是找了张桌子坐下来喝茶。过了一会,有个倒茶的伙计拎着茶壶向赌场外走去。聪聪看看莫年,只见莫年轻轻的点了点头。于是聪聪起身,也跟着出去了。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聪聪回来了。
“怎么样?”莫年问道。
聪聪放下茶杯,说道:“到没什么太重要的信息,只是没想到场主还有个嗜赌如命的儿子。不过他一般喜欢在晚场出现。”
“好,那我们就晚上再来。不过你是怎么处置那个伙计的。”莫年有些好奇的说道。
“没什么,放心吧,为了避免他打草惊蛇,我已经让他彻底消失了。”聪聪说道。
“外界都说聪聪心狠手辣,果不其然。”莫年说道。
聪聪笑了下对莫年说:“彼此彼此。”
回到住处后,清浅并不在,她早上说要出去了解下当地的药材到现在还没回来,莫年和聪聪的午饭也只好出去吃。他们要了只烧鸡,两个热菜,两个凉菜,两个人很默契的都没有要酒,执行任务时,他们容不得自己有一点疏忽,不然就是生与死的差别了。开始,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一直吃饭,直到吃到一半时,聪聪忽然问莫年:“你不觉得清浅这样跟着你,对你对她都是一件坏事么?”
莫年放下碗筷,看着窗外说:“她需要吃饭,而我需要有人做饭,我们在一起不是正好吗?”
聪聪说:“这连个勉强的理由都算不上的,对么,莫年,你是个杀手,怎么能有一个这样的牵绊,而她是个柔弱的姑娘,怎么能天天跟你过这种刀光剑影的日子,这迟早会出问题的。”
“那你觉得我们应该如何是好呢。”莫年又拿起了碗筷继续吃饭。
“我可以替你照看她,让她住到我那里去,我的母亲正好需要个人陪,如果你愿意的话,就让清浅去和我母亲做个伴。”聪聪认真的说。
“谢谢你的好意,可是我不愿意。”莫年冷冷的说了一句。
聪聪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说道:“哎,父女俩一个臭脾气。”说完便也开始吃饭,再也没说过话了。
莫年和聪聪回到家后,发现清浅还没有回来。莫年心中顿时升起一种不详的预感。
“你说她会在哪?”莫年问道。
“赌场。”聪聪回答道。
“看来他是直截了当,要跟咱们正面交锋了。”莫年说完便转身向门外走去,聪聪也紧跟着走了出来。
到了凤凰赌场,莫年站在门口的位置,向着里面正赌的天混地暗的人们说道:“在下莫年,今有急事要占用此地,望各位大侠给个面子,先暂离一会儿。”莫年是用内力说出的这句话,声音不大,却让这赌场中的每一个人听的清清楚楚。所有的人都停了下来,看向莫年。空气似乎凝固了,这时,突然有个声音打破了这凝固。“既然莫兄有事,那我们自然是要卖个面子的,小弟就先走了。”说这人正是那世间百态皆过眼,万事万物不上心的独孤飞扬。说罢,他扇动着手里的扇子,微笑着走了出去。众人也都反映了过来,迅速撤离了此地。然后,聪聪关上了大门,回头向着二楼方向喊道:“出来吧。”
话音刚落,一个年过半百的男人便出现在了二楼,双手支在栏杆上,看着莫年。
“你是这赌场的主人。”莫年问。
“不错,正是,我就是这赌场的主人杜华洋”
“是你偷了康王府的金子?”莫年问道。
“正是。”杜华洋说道。
“为了给你那嗜赌如命的儿子筹集赌金。?”
“没错,你知道的单靠开赌场是远远不够的。”杜华洋说道。
“你就是江湖上传闻中说的,江丑丑唯一的徒弟。”莫年说。
“不然你以为谁能从康王府偷走那么多金子。”杜华洋说道。
“是你劫走了清浅。”莫年接着问道。
“不错,还是我。”杜华洋道。
“好,现在一切都清楚了,那你想怎样。”莫年问。
“不想怎样,我只是希望莫大侠能放我们一条生路。”杜华洋说的似乎有些漫不经心。
“我要是说不能呢。”莫年说道。
“你不可能说不。”杜华洋冷冷的说完拍了拍手,有两个人押着清浅出来了。
“若是莫大侠今天非让我们死不可,这小姑娘就当是陪葬了。”杜华洋说。
见莫年没说话,杜华洋接着说:“从你和聪聪到这赌场的第一天,我就知道你们在调查我了。而这肯定跟王府金子的事有关,所以,我做了些准备,不知我这准备算不算充足。”
“我们来时确实是知道这偷金人必在赌场,但并没有是直接认定是你。我第一天来这时,给了你一千万的好处,是想从你这得知些信息而已。照常理来说,在我们第二次来时,你应该请我们见面的,可你并没有,所以我才怀疑这偷金者可能是与你有些关系,但也并没直接怀疑你。”莫年说道。
“那照莫大侠这么说,是我自投罗网了。”杜华洋说道。
“可以这么说。”莫年说道。
“好,就算是这样。不过我想,你们查到我也是早晚的事,不如我们今天就痛痛快快的解决了算了。也省的你费力,我费心。说吧,你到底是要放了我们,还是要着姑娘死。”杜华洋说完,拜了一下手,押着清浅的其中一个人看到后,便用刀在清浅的脸上划了一道。
“你威胁我。”莫年说道。此时的他已经握紧了手上的剑。
“那是因为我有威胁你的条件。”杜华年冷笑着说。
“可你并没有威胁我的资格。”莫年说道。
“好,那就让我看看这江南第一杀手的心到底有多硬。”杜华洋说完便拔出刀转向清浅,就在他转过去的那一刹那,他终于知道了,他确实失去威胁莫年的资格了。此时的聪聪正站在清浅的前面,而那两个押着清浅的人,也早已倒下了。
“杜老板,恐怕要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了。”聪聪说道。
杜华洋手中的刀掉到了地上,他喃喃的说了句:“你们不会为难我的家人吧。”
聪聪突然笑了一下说道:“从你看到我出现在这赌场的时候,你就应该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毒手聪聪,那也不是白叫的不是么。”
“你们真是好狠的心啊。”杜华洋狠狠的说道。
“要不是我们狠心,那么遭受狠心的就是我们了。”聪聪微笑着说。
“不过,你们也不用太得意,莫年尤其是你。”杜华洋说完便回头看向正站在楼下的莫年。
“一个有了感情的杀手,你看他的日子会好过吗,这个小姑娘迟早有一天,会……”没等杜华洋说完,他的喉咙上就多了一柄飞镖,那泛着蓝光的飞镖,是莫年的。他不想他说下去,因为他知道杜华洋要说什么。这个小姑娘,迟早会让莫年送了命。
凤凰赌场场主举家遭受灭门之灾,凤凰赌场场主一职暂由独孤飞扬代理。又是一次腥风血雨,不知道下次又是何时。
莫年回京交了差后,便回到青龙山去了,但这次回来的只有他一个人。他似乎很疲惫,连衣服也没月兑,就那样直接躺在床上,可他有似乎并不困,睁着眼睛看着房顶。此时他的脑海不停的想起清浅在聪聪家门口时和他的对话。
莫年通过在凤凰赌场的那件事后,也不得不正视清浅跟着他确实是有很大的危险的事情了。于是,他答应了聪聪的提议,让清浅住到他那里去。在他要从聪聪家出来时,走到大门口,清浅突然追了出来,拽着他不让他走。莫年回身问她:“怎么了,清浅。”
“干爹,你带我一起走吧,我不想在这。”清浅恳求的说道。
“干爹会来看你的,你在这也更安全些,而我也可以省些心。再说,我也会常来看你的。”莫年说道,说这些话时,像极了一个慈父对女儿的教诲。可清浅并不想看到莫年这个样子。
“你不想吃我煮的面条了吗,我不在你身边,谁给你煮面吃。”清浅说道。
“清浅,那都不重要,你要听话。”莫年说道。
“那什么重要?”清浅几乎是吼着说出的这话了,她强忍着得眼泪也终于一下掉了下来。莫年看着她,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好啊,你走吧,用不着你常来看我,我算你什么人呢,不过是你捡来施舍口饭大的小乞丐罢了,不过现在,我可以养活我自己了。也用不着你的施舍了,你走吧,我也不需要你了。”清浅说完便狠狠的擦了下眼泪,走进了门去,关上了大门。
莫年站在门外,大脑一片空白,他不知道清浅说那些话到底是说给他听的气话,还是说给她自己听的,让自己不要难过的狠话。不过,不管怎样,他们都要开始各自的生活了吧。各自的生活,多么残忍的一句话。
而此刻躺在床上的莫年耳边不断的响起清浅的那句,‘你走吧,我也不需要你了。’真的不需要了吗,真的就这样分开了么,我要成为你生命中的过客了是么。不过,这又有什么不好呢,与其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那从今天起,我也要开始忘掉你了,清浅,这次我真的下定决心要忘记你了。
君住长江头,我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一江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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