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清浅在聪聪家里一天天的迅速成长时,莫年在少林寺的生活也即将结束了,他终于找到了本属于他的宁静。生活本就是一条有去无回的路,我们只需大胆向前走就是了,不需要回头,不需要后悔。你不会知道你到底是什么样子,谁都不会知道,人本就是个复杂的动物,有时候一个人做什么事情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没有缘由,这其实本就是个常态,我们只需顺其自然,不必太过执着。
莫年下了山,在他的心中于从他自己的禁锢中挣月兑出来时,他下了山。而在他在山上的这一年中发生了许多事,其实包括流水大师圆寂了。莫年在流水大师圆寂后还在山上住了两个月,这两个月他自己想了许多事,包括他下山后要去看看清浅。清浅,好久不见。
清浅在聪聪家住了这整整一年,就这一年她长成了个大姑娘,没了少女的青涩,多了些许成熟与稳重。一年了,一年足以让她忘记和莫年那段为数不多的在一起生活的日子。在这一年中,清浅有了她自己的新生活,有了她自己新的生活方式,但这些与莫年都没什么关系了。
莫年下山后,选了匹好马,向京城走去。这一年中,他不是没下过山,总是有任务的,他要去执行。可这一次下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这一年中,他对少林寺的感情说不清,道不明,可就是有那么怪的感觉,让他不想离去,可生活是不能静止的吧。
三天后,莫年到了京城,在东来客栈住下了。其实,他应该马上去见清浅的,可是,他在到达京城的那一刻,突然不知怎么去见她了。见了她该说什么,说我想还是领着你,不把你放在别人家吗?还是说,我想我还是不想离开你吗?多么荒唐。当初你抛弃人家的时候,可没想到会有这不知进退的一天吧,当初人家哭着求你被你拒绝的时候,就没想过再见你吧。想到这些,莫年放下了筷子,失去了食欲。
夜静的出奇,静的让你都可以听见你的呼吸声。莫年就这样听着自己的呼吸声,在床上静静的躺着。夜是如此漫长,心中有事的人,又如何才能熬过呢,莫年还是决定出去走走。街上基本上已经没什么人了,各家商铺也都关了门,当然有些买卖却正是在夜里才兴旺。莫年就这样在街上走着,夏天的闷热在夜里也并未散去,到了一座府邸前,莫年停住了脚步。还是走到这里来了,门匾上的那几个大字格外耀眼,欧阳府。而这里面住的,就是那名满京华的名捕,欧阳聪聪,还有那日月星光皆失色,一剑长天争光辉的天下第一杀手莫年的心上人,莫清浅。莫年飞身上了房顶,在欧阳府邸的上方轻轻掠过,而也就是这时,他低头看到了地下有一个人正在看他,冷冷的看着他,是清浅。原来,清浅晚上觉得闷热,就来练武场来转转乘凉,没想到,就在抬头看月亮的时候,看到莫年。他正好飞到那月亮处,白衣飘飘,英俊潇洒,让人心动。可是这样一个人,终究不可能是自己的男人。因为她是莫清浅,随了他的姓。
莫年在清浅站立的地方缓缓落下,就想一个来人间办事的神仙般,从九天之处,乘风而来,世人无不敬仰。而眼前的这女孩,也在不是当年的模样了。她变成了个女人,让所有男人动心的女人,她是那么高傲的看着他,身着一身练武是的劲装,一身黑衣却显得她更加的高贵,这时如果她手里再拿着一把鞭子的话,那么他完完全全就是她的猎物,而她是他的主人,只剩挥鞭驱逐。
“你怎么来了?”清浅微笑着看这莫年问道,那语气如此不屑。莫年不知道怎么回答,或者说他根本就没听到清浅的话,听到得只是她说话的语气。他不知道如何去应对这种语气,这是他从没遇到过的。清浅看莫年没有说话,似乎有点不耐烦,而这点不耐烦和莫年又是那么的像。清浅不在发问,而是转身离开。而莫年似乎是刚反应过来,他上前去一把拽住了清浅的胳膊。
“放开我。”清浅冷冷的说道。莫年没有理会她的话,还是那样一动不动,只是他却皱起了眉。清浅回头看着莫年,看他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伸出右手一掌像莫年的手劈了下来,掌带着呼呼的风声直像莫年劈来,而莫年竟没有闪开,他的手一下让清浅打了下来。莫年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他看着清浅,像看一个陌生人。转而,他回头,从兵器架上拿下了一根棍子,扔给了清浅。清浅一伸手,横着接住了。
“让我看看你这一年学来的本事。”莫年的话似乎也带着冷气,直奔清浅而去。
“出手吧,莫清浅。”说完,莫年向清浅发了一招寒冰出世,只见莫年抬起手臂,食指和中指指向清浅,一道白光便飞速向清浅飞去。清浅拿起棍子,在空中一划,这寒冰就此消失了。
“不错,真不愧是聪聪教出来的徒弟。一年之内,就能有如此功力。”莫年说道。
“他不是我的师傅。”清浅说道。她顿了顿又说:“虽然是聪聪教的我武功,不过他不是我的师傅。而我也不想跟你比试,我想如果不是我的话,你连出手都不会对我这种水平的人出手吧。你想看我的本事,你看到了,就这样。”清浅说完这些,一抬手,便把棍子插入了兵器架,很干脆的出手。就以清浅现在的水平,在江湖上也能算是称为个高手了。欧阳聪聪和莫年本就不分伯仲,只是莫年相对来说可能更老练一些,如果聪聪到了莫年的这个年龄,相信他在江湖上的名声不会比莫年差。他是真心在教清浅,毫无保留。
看着清浅离开的背影,莫年缓缓的说了句:“清浅,你恨我吗?”
清浅停了下来,回过头来对莫年说:“我不恨你,无论你做了什么,我永远都不会恨你。”她说的那么真诚,那么让人想要落下泪来。莫年走上前去,站在离清浅很近的地方对她说:“那就好”莫年就说了这三个字,然后深深的看了清浅一眼,便飞身上了墙头,飞身离去了。清浅看着莫年离去的背影,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我不会恨你,我有什么理由去恨你,我应该恨的是我自己。我曾一度以为我已经忘了你,不在想你,可当你出现在我的面前时,我的心还是狠狠的痛了一下,思念像潮水般涌来,让我险些承受不住。原来爱不会忘记,我也不会忘记你,我爱你。
“你怎么哭了?”莫年的声音突然出现在清浅的身后。清浅猛的一回头,发现莫年就站在她的身后,皱着眉看着她。清浅擦了一下眼泪,低下头凄凉的笑了一下说:“是啊,怎么就哭了呢,不想看着有些人离去的背影,不想知道他对自己是那么决绝,可是事实却总是那么让人伤心。”
“你喜欢我是吗?”莫年看着清浅面无表情的说。他终于还是说了,没有犹豫,宁愿天翻地覆,宁愿万劫不复,也不愿再这样下去了。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愿与你在一起,不在多想些什么伦理道德,只是要和你在一起,不相离。
“不可以喜欢你是吗,你那么高贵,那么骄傲,连喜欢你都不可以是吗?”清浅说的是那么的狠,那么的悲伤,在绝望中带着些许恨意的话语。那是她的生活给她的骄傲,是她与生俱来的东西。
莫年走到清浅跟前对她说:“是,你就是不可以喜欢我,你永远都记住这一点。”莫年此时的样子就像他杀人时的样子,愤怒的火焰从他的眼睛里射出来。人真是个复杂的动物,往往是那么的心口不一。莫年转身一越,在月光的映衬下,他还是宛若神仙般英俊潇洒,超然物外。他和独孤飞扬一样,都是这世上让人羡煞的翩翩公子。
清浅默默的回了房间,这一路上她的脑海中闪过很多事情,莫年和她的相遇,莫年曾对她的关爱,她对莫年的爱慕,一切的一切。她的脑海里很乱。可是在她关上房门的哪一刻,她终于下定了一个决心,那就是再也不要爱他,永远都不要。
再也不要爱你了,这样就不用卑微下去。在也不要爱你了,这样就可以和你平起平坐了。再也不要爱你了,这样我也不用再心痛下去了,我也可以有无自己的生活了。记得你领我走的那天天空是那么阴霾,这也就昭示了我们的未来吧,没有未来就是我们的未来。既然你不爱我,为什么要做那些让我误会的事呢,让我深深陷入了这样一张情网之中,今天起,我也要放开了,放开对你的爱,放开我自己。即使你是世人羡煞的如玉公子,即使你那么让人痴迷,可是我,真的就要放弃你了,真的不要你了。不要你再在我的心里停留一秒钟,不要再想你一秒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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