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的一声,赵烈手中短剑被击飞了,震倒在地上,灰衣人毫不留情挥刀猛烈砍下,此时赵烈手中已经没有了任何武器,可是没有人看见他嘴边让人心寒的冷笑,倒地的瞬间他飞快拿出了藏在腿上的两把锋利飞刀,刀光一闪,又有两人惨叫着倒在了地上。
赵烈顽强站了起来,充满血丝的眼睛望着对手,没有一丝感情,只有一股让人胆寒的凉意,身上已经没有了任何武器,只有一双铁拳。
一个灰衣人用剑从前面狠狠刺来,赵烈咬牙向后诡异地轻轻倒在地面,勉强躲过了致命一剑,灰衣人顿觉一股椎心的刺痛传来,整个身子被赵烈从地面拉倒,脚踝立即碎成肉糜,接着震力上传,喀啦连响,膝盖、大腿、腰部骨盘,全部在瞬间寸寸而裂,痛得几乎晕了过去,握住脚踝的束力往下猛然一扯,皮内细细的红色肉屑即刻漏出,力尽坠地,失去意识的口中尤自尖声痛叫。
旁边一人只觉得后腰被生生插进了两只大手,赵烈紧扣住了后背的脊椎骨,噗噗两声,脊椎骨已是被震裂,自颈项以全身软沉,好似一个水袋般,完全已是不成人形!不过赵烈同时被一道猛烈拳风却狠狠击在了后背,象一只断线坠落的风筝斜斜飞撞在远处大树上。
沉重身躯震落了漫天落叶,赵烈蓦然一阵头晕目眩,喷出一大口鲜血,差点昏死过去,抬头看到了树上钉着青衣人尸体的长刀“无边”,一滴一滴的鲜红的血慢慢顺着刀身滑落在地上,他咬牙握住了熟悉的刀柄,那神秘的热量又从刀柄传了体内,握刀的手也不由自主颤抖起来。
赵烈咬牙慢慢从树抽出长刀,轻轻放下青衣人的尸体,奇迹般又站了起来,长发不再飘逸,而是沾满了鲜血,身上的伤口还在不断的滴血,暂时的寂静让残余五人感到一阵的心寒,整个世界安静得仿佛连他身上伤口血滴不断滴落地上“答答”的声音都可以听见。
赵烈深深吸了一口气,连人带刀像狂风一样向对面的五个人冲了过去,忘记了生死,忘记了一切,多日的逃亡让神经绷得紧紧的,太多的压力,太多的愤怒,太多的压抑,太多的痛苦在这一刻完全爆发出来了,尽力发泄,完全忘记了身上伤口和痛楚,眼睛里的世界是血红一片,长刀暴出浑厚无比,光亮刺眼的刀芒,其厉烈的气机横流四溢,环环而出,重重相扣,宛如光环交错的战神降世,相错的光环之间带着破空尖啸。
身受重伤的赵烈象发疯饿狼一样冲过来,似乎不再是人而是铁铸的战神!残余灰衣人望着鲜血淋漓面目可怖的赵烈,心里都感到了极度的恐惧,四处飞舞的血雨、红雾、残肢、断头、裂腿、碎骨、绞散的细肉、带血的内脏等等,俱皆落下,宛如洒开了满天尸块般,纷纷噗然坠地。
赵烈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劈出“无边落木”后,感到身体里面空空的,好像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连脑海里也是空空的,甚至连思想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就这样用胸口抵着插在地上的长刀静静站立,眼睛依然睁得大大的,却是空洞无神地望着前方。
这次疯狂搏杀让对方又倒下了三个,还剩最后的两个,其中一个还受了重伤!两人望着站在中间令人恐怖的赵烈,望了望遍地鲜血和残肢断臂以及血腥尸体,他们忽然一阵恶心,再也不愿意呆在这里了,互相扶着仓皇逃离,不敢再向呆立中间的赵烈出手,那种诡异恐怖,惨厉无比的景象,直是令其他们脸色大变,几乎无法相信人世间竟还会出现此种只有在地狱中才有可能出现的残虐情景。
赵烈对周围的一切完全失去了知觉,任何人都可以把他轻易杀死,甚至连对方逃走都不知道,天空陈沉乌云从远处翻滚而来,不一会就黑云压顶了。
大滴雨点突然就砸了下来。良久,靠着长刀传出的一丝热量和冰冷的雨滴,赵烈终于恢复了一点知觉,勉强拭去眼中的鲜血和雨水,看了一下四周凄惨的场面,知道必须尽快离开这里,不然等下一拨人赶到时,等待的就只有死亡!
赵烈才刚一动就轰然倒地,身上的伤太重,已经无法站起来了,他在在暴雨中沿着泥泞地面挣扎着向远处河边爬去,一定要离开这里,心中强烈的求生使他慢慢而艰难的爬动。
身后留下一条长长混合着泥水的血痕,赵烈爬到了河边,并没有忘记心爱的长刀,艰难的把长刀插入刀鞘,雨一直狂暴的下着,已经没有力气渡过这条河了,已经看见了死神在向他招手微笑。
看着眼前湍急的流水,赵烈用尽最后一丝力量滚入了河里,雨下得更大了,似乎要把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一切都洗刷干净。
奔腾不息的长江到了江南以后,江面忽然变得辽阔,烟波浩淼,孤帆远影,壮丽无比。长江边上的燕子叽走过了一男一女两个身影,此时正是长江边最美的时候,绚丽的彩霞拌着柔和的落日,再加上落日余辉在滚滚江面上映出的万千跳跃的光环,燕子叽上的两个人影也看得痴了。
晚风拂过,吹动了他们的长衫和长裙,左边少女用手轻轻把吹乱的长发拨向脑后,笑着对男的道:“好美的晚霞,我都不想回家去了。”
少女旁边俊秀无比的男子正是南宫无雪,一身白色长衫在晚风中更是显得潇洒不凡,他转过头同样笑着道:“江水滔滔,晚霞如歌,能和你一同欣赏这美景,我也不虚此生了。”
旁边少女眺望美丽的落日,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再低下头来望着南宫无雪,她大约在十六、七岁的年纪,俏丽的瓜子脸配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挺秀的鼻子,分外显出她柔顺可人的性格,乃是怒蛟帮帮主展怒飞唯一的女儿展莹。
南宫无雪性格温文儒雅,飘逸如雪,侠名远扬,他对展莹更是体贴入微,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展莹一颗少女之心慢慢温柔地放在了他身上。
两人互相偎依着沉醉在美妙的落日阳光中。突然远处奔来一条人影,匆匆在南宫无雪面前停下来,脸色凝重想要说什么,但看了看旁边的展莹便停了下来。
南宫无雪微笑道:“展姑娘不是外人,你有什么就说什么。”
来人恭敬道:“属下有要事向公子禀报,前几日派去追杀恶徒赵烈的二十名护卫除了两人受伤回来,其余十八人都被赵烈所杀,就连快剑张涛被赵烈钉死在树上!-”
南宫无雪神色如常沉声道:“赵烈一个人就击败了二十护卫吗?”
来人迅速答道:“是的,现场充满了血腥,惨不忍睹,江湖中忽然失去了赵烈的影踪。”南宫无雪沉静道:“你先回南宫世家,我会很快回来处理这件事情。”
展莹紧紧依在南宫无雪怀中轻声道:“赵烈是什么人?他怎么如此残忍杀死这么多人!你以后一定要格外小心。”他搂紧怀中柔软娇躯,心里充满了万般柔情。
南宫无雪缓缓道:“赵烈就是杀死南宫雨的凶手,连接挫败了很多高手,包括华山无影剑林天奇,而且在英雄剑张枫剑下撑了十招,面对数百江湖高手从容离开,这次独斗南宫世家的二十护卫,看来以前我是低估了他。”
展莹默默在心中念了一遍赵烈的名字,柔声对南宫无雪道:“赵烈一定为人奸险狠毒狡猾,他在暗处,你在明处,千万要小心。”秀气脸庞充满担忧之情。
南宫无雪笑道:“我还没有把赵烈放在心上,只是我要赶回碧云山庄,不能陪着你了,过段日子我会再来找你,我爹也会来拜访展伯父,他们也好久没见面了。”展莹红着脸低下了头,没有说什么,绚丽多彩的晚霞在她动人脸色下也失去了颜色。
耀眼的午后阳光透过开着的窗户照在床上。赵烈睁开眼睛就只看见白茫茫一片强烈光芒,他赶忙闭上了眼睛,脑海里所能回忆起来的最后画面就是哗哗流淌湍急的河水。
“现在怎么会躺在床上呢?”赵烈慢慢适应了强烈阳光,眯着眼睛仔细观察周围环境,这是一间简陋的小屋子,非常整洁干净,看到桌子上放着熟悉的长刀,心里松了一口气。满屋子都弥漫着一股中药味道,他想坐起来,但却浑身疼痛无法动弹,这才发现全身都缠着白色布条,里面敷满了疗伤药材。
赵烈隐约听到了门外小河流水的声音,勉强侧身透过开着的门朝外望去。一个身材苗条的少女背影正吃力在河边用木桶打水,少女是半蹲着打水,刚好可以看见少女身上布裙被美好丰满的身材绷得紧紧的,一条又黑又长的大辫子挂在后背。
少女吃力地提着满满一桶水走进屋子,这是一个很年轻的少女,虽然没有南宫雨和慕容无双惊人的美丽,但身材饱满,充满了少女的青春和可爱,当她发现赵烈正睁大眼睛看她的时候,脸上露出了喜悦而纯真的笑容。
“你终于醒了,太好了,你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啊?”少女关切问道,俏脸露出了开心笑容,宛如一朵盛开的艳丽桃花。“你已经昏迷了七天七夜了,我一直为你担心,害怕你永远不会醒来。”
赵烈这才发现少女满脸疲惫,连眼圈都是黑黑的,这几天一定是她在悉心照料自己。经历了那么多的冤屈和压力之后忽然受到如此体贴的对待,他心里十分感动,对少女露出灿烂笑容道:“谢谢你,我该怎么称呼姑娘。”
少女低下了头轻声道:“村里的人都叫我小翠,你也可以这样叫我。”在小翠悉心照料下,一个月后赵烈已经可以下床活动了,每天大部分时间都是小翠陪着度过的,帮他换药喂汤,替他做饭熬粥。
一个月疗伤的宁静生活让赵烈绷紧的神经彻底松弛了下来。由于不能剧烈活动,每天夜里都只能静静坐在床上修炼内功,每次练完以后总是不能安然入睡,悲伤痛苦的往事总是在面前浮现。
赵烈喜欢凝神握住手中的长刀,黝黑无锋刀身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的,但可以越来越明显的感觉到刀身蕴含的奇异力量,他心中一动,试着把刀身蕴含的奇异力量和自身内力结合起来一起修炼,果然发现内力有了很大提高,修炼速度提高了差不多一倍。
就算以这种速度修炼,也很难在短期内得到飞速提高,如果达到像司马空那样高深内力,起码要八九年,可能还要更长一些,因为他在进步,别人也在提高,想到这里他有些心灰意冷。
更多时候他会抚模满身累累伤痕,一种难言的痛苦在心中不断折磨,蔓延到全身,绝不能永远如丧家之犬般逃亡,哪怕有一丝机会也决不放弃!
民风淳朴的偏远小山村,村里人过着与世无争世外桃源般的生活。
小翠心地善良,不但每天要帮赵烈换药洗衣,还要悉心为他做可口饭菜,他看着小翠额头上沁出的密密汗珠,很是心疼,但苦于不能活动,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整天忙里忙外。
赵烈一个月后终于可以下床活动了,本来想帮小翠做一些事情,可是她一点事情都不让他做。有次趁小翠不在的时候,他拎着水桶去河边打水,结果被小翠回来撞见,小翠急得都快流出眼泪了,“你的伤还没有痊愈,就是不听我的话,身上的伤疤都还没有掉。”
赵烈望着小翠纯真双眸里的焦急目光,心里涌出温暖滋味,他露出开心笑容道:“我不忍心你一个人忙出忙进的,你比前段时间更消瘦了,这桶水对我实在太轻松!”他含笑用小指头把满满大桶轻松举到头顶,小翠大大的眼睛荡漾着惊异欣慰的目光。
他们每天傍晚都会到村子旁边的桃树林里散步,红彤彤的桃花映着小翠喜悦纯真笑容,“人面桃花相映红,可是我觉得你的笑脸比桃花还美丽。”他悠然笑道。
小翠羞涩低下了头,脸上泛出一阵红晕,当真比万紫千红的桃花还娇艳,走得累了,他们坐在清澈小河边凝望美丽落日慢慢消失在远方群山后面。
“那天我到河边打水,看见你刚好躺在河边,浑身是伤,伤口被河水泡得泛白,那时候你的样子真是可怕,我还以为你永远不会醒过来了,你身材高大沉重,虽然河边离我住的屋子不太远,但还是费了好大劲,花了好长时间才把你弄到屋子里去。”她柔声道。
赵烈仿佛看见了小翠吃力地拖着他沉重身躯的艰难场面,心里十分感动,如果没有小翠的细心照料,他不可能活下来,望着身边沐浴在晚霞中青春善良的少女,他疼惜地把她搂在怀里,她没有任何抵抗,柔顺躺在宽厚怀里,天边的落日悄悄落下,夜色恰倒好处地降临。
时间宁静无声溜走,赵烈身上的惨烈伤痕完全好了,三个月的静心调养和日夜不停的修炼让他容光焕发,生龙活虎。
满月高挂天幕,深夜时分的山村格外安详宁静,赵烈踏着朗朗清风来到了村子附近险峻的山峰之颠,手中长刀似乎察觉到他的心思,刀身一直微微颤动!
赵烈孤独站在险峻山峰之上凝视头顶明晃晃月亮,忽然长啸一声,挥动了几个月未曾挥舞的狂风刀法,暗红刀锋带起了无数霹雳闪电在风中呼啸,自从借着长刀奇异的力量修炼内力以来,狂风刀法威力更强了,赵烈收刀之后觉得气血沸腾,隆起肌肉随时可以再次爆发,长刀微微颤动,好像很想再与人搏杀。
夜已深,赵烈拼命压下内心莫名冲动,反手将长刀抛到背后刀鞘,象一只大鸟轻轻跃回了屋子。
小翠早就熬好了一碗莲子粥静静等着赵烈,屋子里面弥漫着莲子粥的清香和幸福安详的味道!
赵烈喝着香甜的莲子粥,心头忽然感到从未有过的轻松,抬头凝望正在弯腰整理床铺的小翠,青春圆润的臀部在暗淡烛光下勾勒出健康丰满的曲线,青色布裙仿佛贴在了浑圆玉腿上,绷得紧紧的,他突然感觉到全身都在发热,凶险的逃亡生活已经很久没有碰过女人了。
他放下手中的碗,轻轻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了小翠,她没有什么动作,身体轻轻颤抖,忽然变得异常僵硬,温暖的呼吸软软湿热地吹在她的脖颈上,小翠一阵猛烈颤抖,僵硬的身体逐渐变得柔软温热,两个身体紧紧贴合在一起,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赵烈毫不迟疑把她胸前的绣边布裙给撕开了一大幅,“嘶”地一声,包括最里层的素青色肚兜也不停地立即撕开,使得她高耸雪白的胸部整个暴露了出来,双乳白女敕得可以滴水。
炙热的嘴唇轻轻地舌忝舐着小翠白玉般透明无暇的耳垂,娇女敕的轻喘渐渐急促起来,柔软小巧的樱唇也情不自禁地张开,丁香微吐舌忝舐着唇际,修长冰凉的手颤巍巍地滑入了青色布裙,肆无忌弹地揉捏着丰满无比的,短暂的惊讶和哆嗦过后,她情不自禁地发出哭泣似的申吟,含羞忍受着温柔而狂野的抚模。
屋子里的灯依然亮着,窗外的月亮被一层薄雾笼罩,晚风轻柔的吹,这是一个温柔而春意盎然的夜晚。
早晨的阳光透过忘记关上的窗户照进了小屋。赵烈睁开眼睛望着怀里刚刚熟睡的小翠,恬静的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容,额头上的头发被汗水凌乱紧紧粘在泛满红潮的脸上,他用手轻轻拂过她的发梢,想起昨夜的疯狂和无尽的激情,心里充满着一种从没有过的宁静幸福。
小山村里的生活是平静而规律,两人常常顺着小河携手漫步,在桃树林里互相追逐嬉戏,谁都可以看出小翠的脸上幸福快乐的满足笑容。
风和日丽的日子,赵烈也会搂着小翠轻轻跃上满树桃花的树梢,从一颗树飘到另外一棵树上,有时候蓦然拉着小翠一飞冲天,跃上那从未有人攀登上去的悬崖峭壁上,每次小翠都会紧紧搂着赵烈,从高空中俯瞰美丽壮阔的景色,感受飘荡在风中的独特滋味。
赵烈偶尔会搂着小翠偎依在桃树上轻轻吟道:“花落疏疏风透,一线香飘万山。朱栏倚遍黄昏后,梢上月华如画。”但从没有向小翠说起他的过去,也没有问。
山村村民淳朴善良,生活艰辛平淡。曾经经商多年的赵烈清楚知道野兽皮毛和山珍野味的价值,也知道怎样和狡诈商人打交道,赵烈轻易让村民收入很快有了显著提高,很快就得到了村民的尊敬。
快乐的日子总是很短暂,又一个月无声流逝。即使在宁静幸福的山村,每天深夜赵烈都会来到村外桃树林里修炼武功,今天练得特别久,天色已经微微发白了,赵烈劈出最后一招“无边落木”,觉得意犹未尽,心中涌起了小翠无尽的温柔体贴和柔情蜜意,终于又劈出了一刀。
如果说前面几招是凛冽的寒风,那么这一招却是暖暖的春风,暖意中却蕴涵了无尽的繁覆变化,刀光散去,附近几丈之内的桃花都被这阵春风融化,漫天飞舞着被刀锋斩落的鲜艳桃花。
赵烈望着空中飞舞的美丽桃花,忍不住长啸一声道:“这一招如此艳丽,就叫漫天桃花吧。”漫天桃花雨中,身材高大的赵烈仰天长啸,长发飞舞,当真如战神一样,小翠远远看得痴了。
赵烈拉着小翠在风景如画河边慢慢走着。小翠忽然抬起头坚定道:“有时候真希望你是一个普通而平凡的人,但我知道你是属于外面的世界,肯定有过辉煌的过去,还是忘记我吧,你不可能一辈子呆在这小山村。”秀气眼眸射出不舍目光,里面蕴藏着大海般的深情。
赵烈望着柔顺可人的小翠,心疼道:“我其实不过是逃亡江湖的小角色而已,能遇见你已经是我的福气了。”
小翠坚定道:“不管你以前是什么样子,我知道你是不甘于平凡的人,坚信你的将来一定辉煌无比。”
虽然生活在与世隔绝的偏远小山村,赵烈没有一刻不在想外面的江湖,拼命练内力刀法,就是盼望能早日回到铁血江湖,那里记载了太多回忆!他反身搂住小翠,没有说什么,小翠反手抱紧他,用尽她所有的力量,柔软饱满的身躯和他完全贴合,没有一丝缝隙。
赵烈孤身坐在远处山峰顶上思考未来,回忆起三个月来小翠无微不至的关怀,想到她柔顺善良的性格,明显感觉到小翠的真情和体贴,似乎看到小翠清澈大眼睛和乌黑光滑的长长辫子,心里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宁静和幸福。
不仅是小翠,这里淳朴村民给以了他很多帮助,少年时代他也就是在这种平静村子长大的,终于决定留下来,离开奸诈血腥残酷的江湖,虽然有太多的不甘心和愤怒,还是慢慢解后的长刀。
远处的山村突然燃起了熊熊火光。赵烈心中突然涌现不祥预感,如同俯冲山鹰一样急速冲到了山村,一股强烈的血腥味让他的心猛然收紧,猛然撞开村外小翠的屋门,眼前情景让他沸腾的鲜血瞬间凝固了,屋子里一片凌乱,小翠嘴边流出了大量鲜血,已经嚼舌自尽。
赵烈身子剧烈颤抖,背后的长刀“无边”也随之猛烈颤抖,江湖中人还是找到了这里,他不可抑制狂吼一声,巨大声浪震得整个屋子剧烈晃动起来,背后长刀“无边”似乎感觉到了他心中的愤怒,“哐”的一声自动跃出刀鞘,他反手抓住刀柄,朝村子中央狂奔而去。
火光冲天的村子里面,一无所获的十几个黑衣蒙面人正准备离开。
赵烈强压住心中的怒火,冷冷望着这些人道:“我就是你们要找的赵烈。”
黑衣蒙面人把赵烈团团围住,其中一人得意笑道:“我们是江南霹雳堂的人,你就乖乖受死吧!有了你的人头,我们少堂主前去向慕容无双求亲就更多了一份把握。”
中间的黑衣老者身形瘦削,面上疤痕满布,整个人便像一把利刀,双目如炬冷静道:“赵烈一人击败南宫世家的二十护卫,不可小视,大家一起动手,对这种江湖败类用不着讲江湖道义!”
赵烈望着村子里遍地尸体和冲天火光,怒极反笑道:“什么才是江湖道义?”狂风乍起,刀锋逼人,“漫天桃花”第一次劈出,刀锋刹那间布满了整个凄凉的夜空,璀璨而美丽,刀锋过后当真是漫天鲜红激溅的桃花,空中洒满了无数滴滴的鲜血,远远望去还真像是红艳艳桃花在夜空中飞舞。
极度愤怒的赵烈没有留下一个活口,刀指长空,长哮不已。
赵烈本想离开险恶的江湖,但江湖又无情缠住了他,痛苦和哀伤是江湖给他的记忆,但他绝不会退缩,残酷现实反而激发了出永不服输的决心,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他不会再逃避,他要冷眼去面对残酷江湖,勇敢正视血腥武林。
三个多月来武林中依然动荡不安。赵烈血战南宫世家二十高手,震惊武林,为了博美人一笑,无数江湖好汉和年轻俊杰为了赵烈的项上人头苦苦搜捕,还有不少人则是想得到并不存在的武功秘籍。
赵烈黑榜排名又有了变化,上榜半年后,名次终于突破两百位,上升到了一百八十六位,迅速走红,即将面临越来越激烈危险的追杀。
南宫无雪和展莹定了亲,成功联合南宫世家和怒蛟帮的力量,夹带南宫世家的威名铲除吞并了江北几个小帮派,使得怒蛟帮势力从水上扩展到陆地,怒蛟帮在他的苦心经营下,短时间内得到很大发展,年事已高的展老帮主对未的女婿很是满意,干脆把帮中的事务全部都交给了南宫无雪管理,自己乐得在家安享晚年。
南宫无雪温文儒雅,痴情温柔,温柔体贴,无论展莹有什要求都会为她做得很好,只是他忙于各种各样的帮中,陪着展莹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展莹明白南宫无雪的抱负,心里为此感到骄傲,心疼他整天忙着处理江湖中的大小事务,每天晚上都很晚才能入睡,她想帮心爱的人分担一些事情,忽然想起了赵烈,决定悄悄派几个怒蛟帮的高手把赵烈杀了,省得心爱的人再为这件事情操心。
赵烈背负长刀孤寂走在一条古老小路上,斜阳,西风,古道。
峰回路转,前面道路豁然开朗,路的两旁开满了红艳艳的桃花,桃花依然鲜艳美丽,但赵烈的心却在滴血。
赵烈静静的站在漫漫桃花中间,凝视满目娇艳桃花,冷冷让心中鲜血一滴一滴流干,直到夜幕降临赵烈才慢慢而坚定的离开,很快消失在苍茫夜色中。
午夜时分,赵烈来到了江南霹雳堂绍兴分堂,没有去品尝上好的绍兴黄酒,而是静静坐在客栈房间里打坐调息,养精蓄锐,有些事情是不可避免的,虽然异常凶险,但却是必须做的!
赵烈清楚知道霹雳堂实力,江南霹雳堂乃是仅次于神刀门的大帮会,三少爷雷天动精明能干,武功高强,名气直逼武林四大公子!他只要想到小翠的惨死就感到内疚心痛,小翠和那些淳朴的村民本来一直过着宁静祥和的日子。
一定要做这件事情,必须要让整个武林知道,赵烈又回来了!
霹雳堂绍兴分堂坐落在城镇繁华地带,绍兴分堂门口车水马龙,热闹非凡,威严漆黑大门外是两个巨大石狮子,门前高高挂着“霹雳堂”三个烫金大字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堂主霹雳刀周雄,刀法快如霹雳,计谋过人……
赵烈静静站在绍兴分堂面前,默默注视着显赫威风的霹雳堂,长发静静在风中飞舞,周围人群熙熙攘攘,热闹拥挤,眼中怒火似乎已经把霹雳堂的旗帜点燃。
背上反插长刀,他一动不动凝视霹雳堂,来来往往人群不停从身边擦肩而过,这是祥和喧嚣的好日子,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极度的仇恨,悲哀和愤怒已经不会再有任何表情,身上散发出的强烈杀气使旁边路人感受到一股寒意。
赵烈猛然拔出身后长刀,重重踏在地面高高跃起,挥刀砍断大门外迎风飘扬的大旗,不等大旗落地,空中反身将旗杆踢向紧闭大门,饱含内力的旗杆将厚重大门撞得粉碎,夹杂霹雳堂帮众的一片惊呼声中,高大强悍身影向前疾冲,飞跃穿过破碎大门四溅碎木屑,挥刀杀了进去!
长刀无边卷起了强劲旋风,赵烈全身包裹在刀风里面,很多帮众还反应过来就死在了刀下,更多帮众被赵烈勇往直前气势所震撼,纷纷往后退,一时之间没有人上前反击,只有狂风刀法的凄厉声音和阵阵惨叫声回荡在空中。
霹雳刀周雄手持银色弯刀傲然冲大厅里冲出,可惜正好遇见赵烈气势最盛的时候,现在的赵烈无所畏惧,霸气冲天,狂风刀法比数月前更有杀伤力,凝聚了他心中无边悲愤。
鲜血悠然顺着刀身滴落,四处飘荡的凛冽刀风吹起了散乱的长发,他终于忍不住仰天长啸,尽情发泄着心中痛苦。
霹雳刀周雄痛苦捂着伤口倒在地上,周围还有十几个帮众远远站着,没有任何人敢上前动手,赵烈冷冷道:“回去告诉雷天动,赵烈又回来了!”现在江湖中到处是追杀的江湖客,毫不在乎多树一个强敌。
赵烈说完这句话慢慢走出了霹雳堂,走到大门外的时候,看也没看,反手一刀将门口上挂着“霹雳堂绍兴分堂”几个金字招牌一刀劈得粉碎,长袖挥不去一生刀光剑影,杀是为了歌颂破灭前的壮丽,夜是狼深邃眼睛,孤独地等待黎明。
门外挤满了围观的人群,赵烈随意把长刀无边高高抛向空中,然后准确落在身后的刀鞘,冷冷跨上街对面停放着马匹急驰而去。
长刀无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