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公主受了风寒,很是体虚。为了取药我必须出门一趟,临行前托了柑儿和橘儿,好好地照料公主。
回来时,就见公主坐在桌前看书,放在桌上的汤药,早没了热气。
我有些气恼,虽然知道公主讨厌药的苦涩味儿,但为了她的身体着想,我还是忍不住出声,赌气道:“下次等雾枝生病,雾枝也不用喝药了。”
也不晓得柑儿和橘儿,给她三言两语,说动到哪个角落去了。
公主回过神来,狠狠地瞪了我一记,幽怨道:“我又不是故意的。”
我翻了个白眼,懒得听她似是而非的狡辩。端起药碗就要去后堂重新煨热,一不小心,我搁在袖里的银簪措不及防地掉了出来,落进药碗里,当即变了颜色。
我心头遽然一惊,面上已是死青一片。
我是不是该庆幸,公主只有在我的监督下,才肯勉为其难的喝药?
我和公主相视一眼,在彼此眼底看到了了然的痕迹。
朝樱阁里,出了叛徒,已是无庸置疑的事情。
在朝樱阁做事的人说多不多,除去我和公主,连同柑儿、橘儿在内,还有六个丫鬟。
公主说未免打草惊蛇,对今天的事,还是不要声张。
我知道公主在王府的日子,早已是如履薄冰,举步维艰。自然也不愿见到歹人狗急跳墙,使出更恶劣的手段来谋夺公主的性命。
只是从此后公主的饮食汤药,我必亲力亲为,绝不假手他人。
我无法忍受在我所不知道的地方,有人妄想将加害公主的意图,变成事实。
我怀疑朝樱阁里的每一个人,柑儿和橘儿也不例外。
怀着杯弓蛇影的心态,我打量过朝樱阁里的每一个人,却始终找不到,谁才是那个下黑手的人。
正好那时,羽轻衣再次上门挑衅,我忙着与她斡旋,便忘了找凶手这回事。
羽轻衣说她想去寺庙祈福,希望公主与她同往。
那一天照理,公主是不会去的。赶巧那天是公主娘亲云妃娘娘的祭日,公主说不能回国探望娘亲,至少能去寺院为娘亲燃香祈福也是好的。
公主最为思念的,便是她过世的娘亲。
不忍公主伤感,明知那羽轻衣那女人不安好心,我仍旧陪同公主,去了城外的法华寺上香祈福。
回来时意外在山脚遇到持刀匪贼,公主知道那羽轻衣是会功夫的,且身家底子殷实。是以在她大喊着让我们先逃时,公主担忧着说了让她自己小心,扯了我便往上下跑。
途中遇到王爷近身侍卫,公主简单地说了事情缘由,让他速速前去帮忙,他应声便寻着路径飞离而去。
我和公主因为不停地逃跑,早没了力气,见远离了危险,一时放下心来,便倒在了大树下昏睡不起。
醒来时,四肢酸痛。睁开眼,却发现自己和公主被一同吊起在水牢的刑架上,前边木凳上坐着的,正是墨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