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呆了几天,夏绵绵觉得浑身骨头发软,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安杰就是不肯放她出院。他只想确定她全部都康复了,才会同意她出院离开。
等了几天都不见司徒蓟出现,夏绵绵等的有些心灰意冷。
这都三天了,他还迟迟不来看望自己,他们从小岛回来后没有机会说上一句话。这三天的安静让夏绵绵心头隐隐难安。她认为司徒蓟忧心逃避自己,不然他怎么会不出现呢?
开口说要离婚的人是她,反对的人却是司徒蓟。
当初态度那么强硬的人,如今又去了哪里呢?起会自现。
夏绵绵坐在医院外面的花园内,抬起头望着远处蔚蓝色的天际,白白的云朵像棉花糖。她伸出手遮挡住白云,透过指缝欣赏不远处的美景。
“太太,原来你在这里,先生来了。”玛拉紧张的跑了出来,来到了夏绵绵面前。
听到佣人说司徒蓟来了,她颓然放下手掌,也不着急着起身。现在才想起来医院看望她,不觉得太迟了吗?
也不知道这三天的时间,他究竟在搞什么鬼?
玛拉看了夏绵绵一眼,欲言又止的模样全被夏绵绵尽收眼底。“你是不是有话想对我说?”
不问还好,被夏绵绵一问,玛拉急的哭了出来。
“太太,你还是快过去吧!总之事情没想象中那么乐观,快来。”玛拉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夏绵绵,她只是催促着夏绵绵起身。
看着哭泣的玛拉,夏绵绵的好奇心更是加重。“傻姑娘,好端端的哭什么呢?不就是是司徒蓟来了,他又不会吃人。”
夏绵绵笑着起身,握住了玛拉的手,两人朝着她的病房方向走去。
刚进入病房的时候,她就看到司徒蓟抱着小然正在拥吻。
那画面犹如一道晴天霹雳,击中夏绵绵的心。她面带微笑看着眼前的他们,脚步停滞不前,时间和空气仿若就在瞬间凝结。她心跳加速,握着玛拉的小手用尽了全身的力气。zVXC。
玛拉被夏绵绵捏的生疼,她不敢喊出声来。
余光看到自己要找的人出现了,司徒蓟推开了小然。拥抱着小然走到了夏绵绵面前,他抓起放在柜子上面的请帖。
“你说的对,我们应该离婚,是你点醒了我。这些年来我始终放不下的人是小然,如你所言我爱小然。夏绵绵,我要谢谢你的成全,成全我和小然。现在,你自由了。”司徒蓟说话的时候,眼睛直视着夏绵绵的双眼。
站在司徒蓟眼前的夏绵绵笑出了声音来,她松开了抓着玛拉的手。
走到司徒蓟面前,“阿蓟别玩了,你不是说不会和我离婚的吗?”夏绵绵还在挣扎。
司徒蓟伸出手推开了夏绵绵,他冷冷一笑。
“别傻了,我司徒蓟想要女人,什么样的没有。你以为你有什么魅力留住我?当初我叫你生下孩子,你不是不屑吗?不要紧,想为我司徒蓟生孩子的女人比比皆是。再说了,离婚不是你口口声声挂在嘴边的事吗?如今,我痛快的签下离婚协议书,这不是完成了你的心愿吗?你应该感谢我,而不是像现在这般哭哭啼啼的。”
无视掉她的眼泪,无视掉她心痛,无视掉她的柔弱。
司徒蓟在心底拼命告诫着自己,不可以动摇。
小然站在司徒蓟身旁,不敢相信他居然会这么狠心对待夏绵绵。尽管她有些同情夏绵绵,可内心十分痛快。和她抢,夏绵绵还没这个本事。
夏绵绵望着掉在地上的请帖,三天不见他和小然的婚期都安排好了。难怪,这三天他迟迟没来看望她。不是工作忙,也不是在家休息。而是,他根本有心躲着自己。
当看见地上的请帖刻着司徒蓟和小然的名字时,夏绵绵有种被人推入万丈深渊的错觉。这种痛,好比是司徒蓟亲手拿着锥子,一下一下在她的心脏上凿穿了一个血窟窿。
好痛,真的好痛。为什么,她那么渴望得到的离婚。从司徒蓟的口中说出来,痛到她连站稳的力气都消失了呢?
“你真的不要我了吗?”夏绵绵抬起头,红着眼睛问眼前的司徒蓟。
他双拳紧握,看到她一脸受伤的样子,恨不得抱着她,安慰她,亲吻她。
最后,司徒蓟对小然使了个眼色。“你们先出去……”
病房内只剩下了夏绵绵和司徒蓟,他纹丝不动的站在夏绵绵面前。
“知道我为什么留下你吗?知道我为什么不和你离婚吗?知道我为什么想和你生存在无人的小岛上吗?那些都是我在考验你,我曾经那么爱你。可你呢?你表现出来的是什么,不过是不在乎而已。现在,我不要你了。我娶别的女人,放你一条生路。”司徒蓟残忍的把准备好的话不留情面的说出口。
夏绵绵望着他的脸,那熟悉的眉眼里透露着无情。
他的话好伤人,深深地撕裂了她的心。
“阿蓟,不要。我不想离婚了,我爱你。我是爱你的,只是我害怕。我怕你会不要我,所以我才想离开你。求求你,不要再伤害我。”夏绵绵哭的跪在了地上。
司徒蓟望着跪在地上的夏绵绵,那一刻他选择了转过身,背对着夏绵绵而立。
夏绵绵哭的泣不成声,静等着司徒蓟能够回心转意。
他知道夏绵绵不会轻易死心,最后他索性再次转过身来,蹲,手指擒住了她的下颚。
“我想听完我这番话,你就不会再想要留在我身边。”他决定的事无论如何一定要做到。
露出邪佞的冷笑,那深邃的双眸充满了阴鸷的笑意。“其实,我口口声声要你把孩子生下来,为的就是留住你,留在身边折磨你。我根本不爱孩子,更没爱过你。在我出差的那几天时间里,我妈不是找过你吗?你知道为什么吗?”
夏绵绵哭着摇头,“不知道,阿蓟,我求求你不要说。”
其实答案她心中早已明了,但是不想听他亲口说出来。
“因为,在小然回来前,我就已经想娶她了。碍于我和夏承杰的约定,不能和你离婚。三天前我调查到,夏承杰早就死了。为了这么一个无法实现的约定,我又何必用我的一生去守候呢?”司徒蓟的话犹如一根一根冰渣子。
那些冰柱狠狠刺穿她的身体,带给她无限的寒意。
有一种生不如死的痛,在她身体内蔓延。她双手死死的抓着司徒蓟的西装外套,那双眼凝视着他漆黑的双眸。仿佛要望进他的灵魂世界,她不断流下来的眼泪好像染了血。
“好,我离婚。”她轻轻地重复着这句话,一边说一边笑,眼泪随着滑落。
好痛好痛,阿蓟我的心好痛。这颗心被你狠狠践踏,你把它伤的粉碎。
我被你推入了万劫不复之地,为了爱你,我把自己的心砸的粉身碎骨。我宁愿这个答案,一辈都不要从你的口中得到。这样,我还能试图安慰我自己,你起码还爱过我。
感觉到夏绵绵是真的放手了,司徒蓟挥开了她的双手。
从地上起身,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跌坐在地上的她。“婚礼定在三天后,欢迎你到时候莅临。”
说完后,他头也不回的跨过她身边,推开病房的大门离去。
夏绵绵听完后双手捂住脸,沉声痛哭。
阿蓟,你好残忍,为何残忍到为我留下一丝丝的希望都不肯?
她哭着哭着,意识开始出现短暂的模糊。接二连三承受了太大的压力,终于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站在门外的玛拉听到病房内传来玻璃皿器的碎裂声音,她推开病房大门,发现夏绵绵倒在地上。
玻璃碎扎进了她的小腿,血流了一地。
“医生。医生……”玛拉抱着夏绵绵,大声呼喊医生。
走廊的司徒蓟听到玛拉的喊声依旧继续前行,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走在他身边的小然用一种别人无法察觉到的角度,勾起唇角露出了阴笑,这样的结局是她渴望看到的。
护士听见夏绵绵病房内传来呼叫声,她赶紧去找安杰前来。
赶到病房的安杰看到一地狼藉,马上上前抱起了晕厥的夏绵绵。“还愣着做什么,准备手术。”
他发现夏绵绵小腿上的伤口扎的很深,需要做缝合手术。
玛拉站在一旁哭泣,现在若是有雪莉在就好了,她还会安慰自己。
先生是怎么了,好好的为何会和太太闹得那么僵,玛拉不懂。
安杰替夏绵绵做完手术,留在病房陪着她。他不知道夏绵绵遭遇了什么,进来时发现她脸上的泪痕,他能肯定事情一定和司徒蓟有关联。
看着苍白的病房,再看一眼躺在病床上的夏绵绵,他突然很心疼她的遭遇。
离去的司徒蓟坐在车里,他支开小然去买瓶水,自己躲在车里抽烟。看着手指上那圈白皙的戒痕,那一刻他的眼泪流了下来。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绵绵,我们不合适。我给不了幸福,忘了我,好好生活。如果可以,我宁愿你从此以后忘了我。爱不起你,我只好选择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