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云菲送至酒店安置后，莫子尧找来当晚值班的女服务生帮她换了衣服，细眼看了躺在床上的人儿一眼，就带着简便的行礼离开了。
这世界就是这样，只要有钱，就可以办到很多事情。
深夜从A城去往C城的路上，莫子尧脑海里闪现着母亲的脸，离别将近六年，母亲的样貌仍然刻在脑海里不曾遗忘，是他不孝，一直没有回来看望。
当年莫震天留下文件走了之后，他就接到医院的电话，说自己的母亲就快坚持不住了，当他赶到医院的时候，病床上的女人早已脸色苍白，身上插着各种仪器，为了见他最后一面，告诉他那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她坚持到了他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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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重症病房的门口，他手抚在门框上，却始终没有走进去的勇气。“妈”莫子尧鼓足勇气推开门走到方瑾的身边坐了下来，看着她已经旦夕的模样，眼里尽是心疼。
病床上的方瑾努力睁着眼，一度试着将插着针孔的手抬起来，可是病的太久，身体肌能早就下降，全身上下显得过于干扁，没有半点力气。
“妈，你想说什么？”莫子尧拉起她萦弱的手，扯下她鼻子上的氧气罩，压低着嗓音问她。
“子尧，妈不行了。”说到这里，方瑾已经有些气喘了，但她还是固执地继续说了下去。“本来妈想带着这个秘密入土的，但是妈不能太自私了。”
“妈，你慢点说。”即使知道她的生命到达了极限，莫子尧还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受着病痛的折磨。
方瑾轻轻摆头，示意她要继续说下去。“妈怕不说，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子尧，这一生有你已经是我莫大的幸福了，你一直是支撑妈活下去的希望，接下来妈要说的，也许你承受不了，但是它却是真实的。”
莫子尧眼底浮着眼泪，虽有疑惑，但却没打断她的话。
“你，不是妈的亲生儿子，妈的亲生子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经病死了。”方瑾原本就已经气弱由丝了，这下更是吃力的承受不住了，说话一直断断续续。“你是家齐带来的孩子，他不忍心我承受尚子之痛，所以带了你来。”
他不是她的儿子，这句话炸得莫子尧的耳朵乃至整个身体都震惊了起来。
这让他不能承受，养育了他二十几年的母亲不是亲生的，而是一直被自己视做爸爸的人带来的，那么他是谁？他是谁的儿子？
“对不起，让你被蒙在谷里这么多年，妈知道莫老先生找过你，回莫家去吧，虽然家齐没有说你到底是哪儿来的，但是只有去莫家你才能清楚，妈想你下辈子有亲人照顾，这样妈走的也放心了。”
仪器里发出嘀嘀地声音，最后“叮”的一声停止了，方瑾离去了，终于不用再受病痛的折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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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对莫子尧来说无疑是致命的打击，那个下午他承受了太多，母亲的死，自己的生世之谜。
车子从市中心一路开往偏僻地郊外，天空中似乎布满了阴云，大概墓地给人的感觉一向都比较阴冷的缘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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