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只见眼前人莫约十**岁,一袭紫色长袍,俊眉朗目,嘴角轻轻上翘,整个人显得慵懒又潇洒,眼波流转处,好似春风拂过、万花盛开,在不经意间勾魂摄魄。真真称得上一个“魅”字,却又难得不带丝毫女气。
黛玉暗暗皱眉道:“公子私闯女儿房间只怕不妥,还请速速离去,莫要坏了女儿家闺誉。”说完便转身不再看他。
那男子听见此语微一挑眉道:“姑娘所言极是,只是我若现在离去,只怕……”
话未说完只听见窗外喧哗“快找,找不到他回去每人抄金刚经五十遍!”
“主子饶命啊!”
“还不快去,磨叽什么?”众人乱哄哄到处寻人。
黛玉猛地回头,只见那男子自在桌前坐下,脸上挂着坏笑,沏了杯茶,悠闲地品着。黛玉心中焦急,又听见贾琏在外间问道:“妹妹,妹妹你可还好?”
只见男子悠悠闲晃到眼前“姑娘若是帮我避过这些人,今晚之事自然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我若是不帮你呢?”黛玉又急又气,却不得不压低声音问道。
“那姑娘说我是从窗子出去,还是从门出去?”
黛玉气急,却又无法可施。只听门外贾琏又问到:“林妹妹,你怎么了?”并不断敲门。
黛玉心知贾琏便要进来,不得已只能狠狠瞪了那男子一眼,模索着点亮灯光,并回答:“琏二哥哥,你有何事?”
“妹妹,外头乱哄哄的,只怕吵醒了你。”黛玉正焦急,只听得头顶一声轻响,抬头一看,只见那紫衣公子已在房梁之上。
“林妹妹,外头乱哄哄地,你快开门,若有什么事,哥哥也好早作打算。”黛玉听贾琏这样说,心知瞒不过去,便穿好衣服,转身开门。
贾琏在门口看了看,心知无事,也不方便进屋,便道:“打扰妹妹了,只这外头慌乱,怕惊了妹妹。既是无事,妹妹便歇着罢,若有事唤我便是。”说完便转身回房。
黛玉关上房门,知道紫鹃一向觉轻,今日闹出这般动静却毫无反应,恐遭遇不测,心中顿时被吓得六神无主。不由得走到外间榻前轻声呼唤:“紫鹃,紫鹃,你醒醒,你……”
“放心,她没事,我点了她的穴,明儿一早便醒。”
黛玉心中稍安,却又有一股无名火冒了起来:“公子果然好本事,夜半三更擅闯女儿深闺,还要动手伤人!”
“姑娘这话欠妥,一来这客栈便是人来人往之地,如何成了姑娘家的闺房;二来我与姑娘说过只是点了你那小丫头的穴道;三来嘛……”
“三来什么?”
“这三来嘛,我在这间客房是经过姑娘允许的,自然不存在‘擅闯’这一说了。”说完这话,那一双流光溢彩的眸子紧紧盯着黛玉。
“你……”
昏暗灯光下却见男子的笑容加深,张口想要骂人,可是骂什么?下流?无耻?四代列侯,书香世家熏陶出来的林妹妹如何骂得出口?黛玉只觉被他气的眼前金星乱冒。
那男子见黛玉小脸被气得红彤彤的,比之前少了几分冷清,多了几分生气。先前的黛玉让人觉得如九天之上的仙子般圣洁,却也飘渺得似乎无法触及;而眼前生气的黛玉却让她显得越发可爱。
走到黛玉跟前,猛地俯盯着黛玉的眼,捕捉到一闪而逝的惊慌和错愕的表情,满意地笑道:“这才对,小小年纪别去学什么喜怒不形于色,也不用牙尖嘴利地伤人伤己,没得让人堵心。”
黛玉愕然,可以吗?在贾家不是所有人都夸赞宝姐姐端庄稳重,却说自己时时甩脸子?自己不得已,小心翼翼,不敢多说一句话、多走一步路,仍被那些丫头婆子说是小性儿。
况且她也不愿时时“尖酸刻薄”,那只是保护自己的一层壳罢了。
想着想着黛玉不禁悲从中来,泪水一点一点的滴在胸口,她的绸衫不吸水,泪珠顺着衣衫滚了下去。男子见了,不觉心中大恸,不觉将她揽过,却不知怎样劝慰,只得默然不语。黛玉心中恍惚,也没想到此刻两人行为不合礼数,只自顾自默默垂泪。
哭泣本就是一件极耗心神之事,黛玉哭累了,只觉这个怀抱温暖而令人安心,便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那男子看着怀中睡着的娇容,不禁感叹:“我慕容铮何时成了小女圭女圭的保姆了!”看看天色,发现已过了卯时,料定自己赢定了,便轻轻将黛玉放在床上,悄悄从窗口一跃而出。
床上的黛玉眼睛一睁,发觉人已走远,便走到窗口,朝外看了看,只见静夜沉沉,只东方微微透出一丝亮光。街道两旁已有早起的贩夫走卒开始为生活而四处奔走,而那名令自己心慌又心安的男子早已不见。
黛玉待唤紫鹃,又想起紫鹃被那人点了穴道,尚未转醒,心中有些忐忑,便到床前轻摇:“紫鹃,紫鹃……”
紫鹃揉揉眼,见黛玉坐在自己床前,急忙起身便问:“姑娘怎么起了,还是回去睡着罢,这夜里当心着凉。”
“你这蹄子,这都什么时辰了,还睡呢!”
紫鹃一看天色,笑了笑道:“姑娘莫急,再歪一歪罢,琏二爷说怕姑娘劳累,好容易歇一忽儿,恰好前方河道太平,今日便不赶路了,明儿便走水路回扬州。”
黛玉心知贾琏要联系船只,便依着紫鹃回床上歪着。只翻来覆去睡不着,便教紫鹃寻了一本琴谱来略看一看。
紫鹃待要劝说,又知自家姑娘自来觉少,便不言语,只寻了一个脚凳,自坐在黛玉床边绣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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