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宝钗不承认是故意到前院来的,慕容铮便让石头带来守着拱门的六八,两人将事情原委说一遍之后,又将宝钗交给两人的银票交出来
慕容铮拿着银票,转过头问宝钗道:“薛姑娘,如今这样,怎说呢若是想见祖父,可要替将祖父请过来这丞相府前院本事机密要地,寻常人是进不来的,也不会进来姑娘这般花言巧语瞒过看门人,不是有什见不得人的心思罢,还是受谁的指使呢一面笑眯眯瞧旁边正看热闹看得欢的父亲一眼
慕容燧正看得起劲,猛地被慕容铮的目光将心思拉回来清清嗓子说道:“瞧着只怕并不是有什事情要问父亲罢,若是当真有急事,那如何还能有闲心在这儿带着丫头赏菊花只怕是居心叵测罢
宝钗被两人的话惊得连脸色都完全变,连忙带着莺儿跪下,哭泣着说道:“慕容大人容禀,女当真是有要事才到前院来,并非是居心叵测之人一面说一面叩头宝钗心中又是慌乱又是奇怪,己今日可是着意打扮一番,又掐好时间敢在两人面前吟诗,便是二人不怜香惜玉,也万万不该是这等不依不饶找麻烦的模样
“薛姑娘这话说的可真是好,不知奉谁的命来探听消息可算是要事呢慕容燧眼光一厉,将本就慌张的宝钗看得心中又是一颤既然儿子摆明要收拾她,己这个做父亲的也不好袖手旁观,然是要帮上一把的,更何况这姑娘可是薛家的当家人,瞧着也不是个安分的
“慕容大人息怒,女今日这般只是为,为……宝钗急,有些口不择言,便想将今日的事情说出来,但话在嘴边滚几滚,又将这话咽下去今日若是将己的目的说出来,那己的名声可就全毁日后若是再想要找个好人家,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但若是今日什都不说,不过就是挨着一顿罚,今后旁人问起,完全可以将事情推到丞相府头上,己的名声也不受影响
“薛姑娘是为什夫人既然请们到府上作客,然将府里的规矩都们说清楚前院可是朝中官员来往云集的地方,机密然也不少,内眷一向不许进入,可今日却被闯进来,若是说不是居心叵测,那可真是把全天下人都当傻子慕容燧冷笑着看着原本还急着辩解,但不过一会子的时间,便好像换一个人一般闭口不言的宝钗,冷笑着说道
“石头,到内院去将夫人请来,就说前院出事,也不知道她请的这是哪门子的客人,连规矩都不懂,还说什大家闺秀呢,可真是活打嘴巴慕容燧颇有深意地看石头一眼
石头看着慕容燧的眼色,心中暗笑老爷夫人感情一向很好,然不会为这样的事情伤情面,更何况这事情可不就是几人商量出来的事情嘛,这几句话不过就是说给跪在地上那薛姑娘听的罢,让她心着,可别以为今日的事情就这过去
宝钗听见让人去请云夫人心内本来还松一口气,想着不管怎说己也是云夫人带来的,云夫人便是为己的面子,也会替己说几句话,若是那样,今日的事情只怕就可以大事化事化
可是过一会子,便见石头独一人回来回话说道:“回老爷,夫人说这事情是她疏忽,如今倒是让人创下这样的大祸,真是愧对老丞相老爷哲学家姑娘既然闯前院,烦府上的规矩,那便由着老爷处置,她再没有什二话的,若是薛家怪罪,也由着她去赔罪就是说着,石头脸上不禁露出一丝古怪的神色,接着说道:“夫人还说,今日的事情是她的不是,只怕给府里带来麻烦,她会去祠堂祖宗请罪
“咳咳,这样也好,让她好生反省着,今后可别什上不得台盘的人都往家里带,没得低们府上的名头,到让旁人看笑话慕容燧极力装出严肃的样子,可心中却是没上没下的,虽说也知道今日的事情全都是在演戏,可也生怕己夫人当真恼
慕容铮也知道己父亲的脾气,便笑着开口说道:“父亲,今日的事情也不全是母亲的错,母亲定然说明府上的规矩,可遇上不知死活的人,便是再说多少遍也是白搭虽说爱看父亲被母亲降得服服帖帖的,爱看父亲吃瘪闹笑话,但可不愿意看着两人当真伤情面
宝钗原本还指望着云夫人过来替己开罪,可哪想到却是等来这几句话,只感觉己心都凉,只求救似的看着慕容铮父子,指望着两人看在己妩媚妖娆的份上,放过己这一次
“说的也是,只是这薛家姑娘却是着实可恨,到处乱撞,也不知道想探听些什如此不知好歹之人,倒是险些让夫人伤气,真真该罚慕容燧一面说着,一面看着跪在地上还不忘搔首弄姿的宝钗,心中更是厌恶,想着若是家的姑娘是这般的德行,那还不如早早的一顿打死是正经,免得日后到外人面前丢人现眼
“来人,将这存心打探朝中机密的不要脸的东西带下去,重重地打上二十大板,然后让个人将她送回家去,交代她家中长辈,可得心着,别整日里就惦记着旁人的东西,对,这丫头也别漏,身为丫头,不知道规劝着己的主子,倒是帮着主子作恶,便是打死也不冤慕容燧说完,看着险些昏过去的宝钗,顿时觉得心烦,己还是会后院去看看夫人,便一甩袖子,想要抬脚往内院去
“慕容大人请留步,听女一言虽说今日女误闯相府上的前院,但到底是无心之失,俗话说‘不知者不罪’再者说,女一路走过来,并未曾见过什人,何来探听消息之说,便是女误闯,也不该得这样重的处罚,女是薛家的人,若是有什不是,也该由己家中处罚才是宝钗听见说己要挨二十大板,原本还慌乱无比的心顿时镇静下来,也顾不得什,慕容燧据理力争要知道,若是今日硬生生挨二十大板,那己日后可就真别想嫁人
“薛姑娘说的可真好,可薛姑娘不知道罢,这丞相府前院可是的皇上的圣旨的,若是有人不经允许闯进来,不管是什身份,丞相府可是有权立即将人打死再报与官府知道的如此,薛姑娘可还有什想说的慕容铮低子,笑眯眯看着宝钗说道
宝钗最后的希望也破灭,瞧着慕容铮的表情,第一次觉得那笑容是那样危险,便好像是那美丽的丹顶鹤,引诱着人不觉靠近,可到最后才发现那是死路但若是己能得到这样英俊潇洒之人的怜爱,就是立刻死也是愿意的
慕容铮慕容燧看着呆呆的被拖下去的宝钗不断哭喊着求饶的莺儿,均是一脸狐狸的笑容
“子可真是下狠手,这般娇媚的一个姑娘家,也能丝毫无动于衷,如今倒是越发期待那林家姑娘是个什样的人物,竟然能让这样心翼翼慕容燧看着慕容铮开口笑道
“父亲如今还是多想想怎母亲说明今日的事情罢,免得母亲当真恼,到时候受罪的人可不是慕容铮慕容燧说话从来都是这样随意,倒是没有一般世家大族里儿子对父亲的恭敬疏离
宝钗被丞相府里的侍卫拖下去,堵住嘴打二十大板之后,只觉得下半身钻心似的疼痛,连一身桃红色宫装都染红,那血渍隐隐透过披风映出来,脸上的汗珠子一颗颗往下落宝钗疼得受不,开口想唤莺儿过来,但转过头瞧瞧身边的莺儿,见她也已经是面色苍白如纸,如何还能爬的起来
两边的下人看着宝钗主仆二人打完板子后,便将二人架起来,驾到一辆马车上,又让一个婆子跟着,将二人送回贾府去
贾府中,因用过饭,几位姑娘又被云夫人接到丞相府作客,众人都怕贾母孤单,便都在贾母的上房说笑凑趣这里贾母看看天色,见已经快到巳时,便开口说道:“行,如今天色也晚,们便各回去罢,不必在这儿陪着这个老太婆
凤姐笑着回道:“老太太敢是嫌弃们,几个姑娘才走,就不耐烦理会们,想着早早的把们打发回房里去,免得见心烦呢这话说的大家都笑起来
贾母正想说什,却见外头慌慌张张跑进来一个婆子,便冷下脸来骂道:“哪来的奴才,竟是这般不懂规矩的,主子还在这儿呢,便这般慌慌张张的,跑什呢,便是有什天大的事情,也不能乱规矩
那婆子见贾母发火,连忙跪在地上说道:“老太太恕罪,实在是不得,外头丞相府将宝姑娘送回来,一身的伤,连站都站不起来,还来一个婆子,说是要见老太太
众人听见这话,都是吃一惊,便脸贾母也慌,连声问道:“说清楚,这到底是怎回事呢,好好的人,怎不过半天的时间,就给送回来
薛姨妈更是上前拉着那婆子连声问道:“这是怎回事呢,钗儿今儿早上还好好的,怎如今不过去一趟丞相府就伤着,莫不是胡说罢
那婆子跪在地上,见薛姨妈质疑己的话,便也急,连忙说道:“姨太太,这可不是瞎说,那丞相府的人还在外头候着呢,说是有话要老太太回明才敢回去,这事情倒是也不知道,还是等问问那婆子再说罢她然是听见一些话,也吃惊素日里端着架子的宝姑娘竟然会做出这样没脸的事情来,但这些话可不是她一个下人能在主子跟前说的
贾母听那婆子的回话,连忙让人将宝钗那丞相府的婆子迎进门来
等宝钗进门之后,薛姨妈急急忙忙过去看时,却见宝钗莺儿均是躺在春凳上,由两个粗使的婆子抬进来,面如金纸,气息微弱薛姨妈急,也顾不得身份,连忙一把拉着那送宝钗回来的婆子质问道:“这是怎的说,钗儿今日早晨还好好的,怎去们丞相府就将她伤成这样呢说完,见宝钗疼的狠,在春凳上迷迷糊糊的喊着:“妈妈,妈妈薛姨妈心头一阵酸痛,蹲下拉着宝钗的手哭道:“的儿,这是怎,是哪个黑心肝的将打成这般模样
贾母见薛姨妈已经糊涂,口不择言,心中不由得暗骂她糊涂,却也只得陪笑着对旁边站着的那名面无表情地婆子说道:“嬷嬷莫怪,姨太太想是糊涂,说的昏话还请嬷嬷莫要放在心上
只见那婆子轻轻摇摇头冷笑一声说道:“然不会放在心上,只今日的事情,还得说明白,免得日后还有人怪罪们府上这位薛家的姑娘本事们夫人请到府上的客人,论理不该伤她,只是这姑娘瞧来是个不守规矩的,夫人千叮咛万嘱咐让几位姑娘不能到丞相府前院去,可这位姑娘偏生不听,倒是好本事,花言巧语骗过守门的厮,带着丫头闯到前院去,正好被老爷公子给撞个正着说着撇撇嘴,又看着听呆的众人接着说道:“相府的前院是什地方,也是她一个姑娘家能闯的偏生她还要抵赖,还是公子将那看门的厮带来对峙才明白原委老爷让将这姑娘送过来,一来说明今日的事情,免得日后说是们丞相府的人仗势欺人,还让府上的人说,看好家的姑娘,好在今日只是相府的前院,在怎的最多不过就是个死罪罢,若是日后再闯什不该去的地方,只怕连抄家灭门也未可知呢
那婆子说完,也不多呆,只向贾母说道:“还要回去向老爷复命,再者今日老爷为着这件事情夫人还闹别扭,还得回去看着呢说完便也不管屋内众人的反应,便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