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樱凤佩珠流散,落垂柳。风沉醉,霞光微离碎。
眸光黯然,垂碎聆愿。心破碎,却安于一醉。
誓言,嗜醉,飞花飘然似梦,揽月清秋风静。
浮雪兴波,媛香尘恋。箫声悠远奏秋月,却不知何处潇湘。
飘雪无痕,碧波兰月。伊人望花忆旧梦,细雨飘飞执冰艳。
裙裾莲舞,飞花似梦,幽梦痛彻心扉,唯有雨不停歇。
风静静的拂过客栈的窗户,男子倚在窗边,看着那秋雨飞扬,冰冷,却与温暖惬意相拥。
转头微微一笑,房间里,挂着一副少女的肖像。
月白色与淡粉红交杂的委地锦缎长裙,裙摆与袖口银丝滚边,袖口繁细有着淡黄色花纹,浅粉色纱衣披风披在肩上,裙面上绣着大朵大朵的紫鸯花,煞是好看;腰间扎着一根粉白色的腰带,突触匀称的身段,奇异的花纹在带上密密麻麻的分布着。足登一双绣着百合的娟鞋,周边缝有柔软的狐皮绒毛,两边个挂着玉物装饰,小巧精致。
秋雨拂过脸庞,男子微垂着眼眸。
风带点浅浅的柔和,宛若伊人抚过。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她,还好吗?
也许,早就不记得了吧。
“我想你了。”他低低的呢喃。
思绪随着碎语渐渐飘远。
六岁那年。
慕府张灯结彩,锣鼓声震耳欲聋,一片喜庆的大红色,就连门匾也换了一个新的,家丁们喜气洋洋的窃窃私语着,年纪尚小的慕皓砂只能在旁观看。当时不理解母亲慕萱为何又娶进一名朝中大臣之子为妃,十分憎恨母亲似乎冷落了父亲,变心绝情了。后来,他才看出端倪,慕萱根本不怎么关心那些侍妾侧妃们,成日工作,父亲身为正妃,日日需调解矛盾,自身做出牺牲。侍妾妃子们一个也没怀上子嗣,就连洞房花烛夜也并无宠幸他们。唯独父亲有他,有妹妹慕挽歌。母亲看似成日忙碌,却总会固定的抽出一些时间来看慕皓砂、慕挽歌,以及他们的父亲。
只不过这些都已经是他后来的发现,后来,直到没有后来。
呵呵。
犹记得那天,母亲慕萱死于那黑衣女子刀下时,嘴角残留着一缕笑,似是已看出来人是何者,为何要杀她。“呵,果然是你。”慕萱轻轻道。
“是我又如何。”黑衣女子的声音有些冷冽,“慕萱,你想不到还有这一天吧?呵,家破人亡,曲终人散,这滋味,好受吧?”
慕萱轻轻的抬手,“不,我猜到了。”她转眸凝视着不远处池子里的墨色莲花,轻启朱唇一笑,“有一天,我会遭受这些苦,我早猜到了。不过说来,你也是个耐心的人,足足等了十五年芳华!”
黑衣女子一笑,“慕萱,难得见到你如此爽快的一面。好!我就让你死无遗憾。”
血洒莲花,一朵血莲,就此盛开。
“谢谢你。”慕萱虚浮一笑。“此生无憾了。”她低头。
躲在不远处新房床底下的慕皓砂,就这样透过门缝,见证了母亲的死亡,凶手的离去。
他不知道,他怎样度过了那“快乐”的一夜。慕皓砂短暂的6年生命里,史无前例的“快乐”。死亡与冰冷的血液溅洒在门框上,慕萱死前的呢喃仿佛还在眼前。呵,那么不敢置信,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