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喜娘高声道,言隐风喜帕内的表情淡淡,起身后,伸手去牵着大红的同心结,心中一酸,悲伤千百转,手一轻,同心结竟不慎跌落地面!
萧媛脸色大变,蹙起眉头,脸色极为难看。宾客们亦是大为诧异,纷纷窃窃私语起来。萧诗紫倒只是淡静一笑,重新把同心结塞入言隐风手中。
“送……送入洞房!”喜娘看着言隐风不经意间令同心结跌落地面,一阵害怕,这,这可是二皇女与二皇妃的大婚之日啊,这同心结一掉……恐怕就代表着他们走不长久!这,这可是要掉脑袋的事,看得她害怕的汗水直掉,抹了一阵后瞧见二皇女处乱不惊,执起那同心结巧妙的塞入二皇妃手中,这才让宾客静了些。但喊得还是有些结巴。
一丫鬟扶着言隐风向洞房方向走去,萧诗紫则被人不停地敬酒,眸儿却瞧向言隐风的背影,好似深情的舍不下与爱妃短短几个时辰的分离。
言隐风因为思绪渐渐飘渺而时不时被嫁衣上长长的流苏绊倒,吓得那小丫鬟花容失色,言隐风却毫无感受,只是双眼发直。
终于抵达了洞房,小丫鬟这才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关上门告一声,“二皇妃,奴婢出去了。”
言隐风无意识的“嗯”了一声,看着丫鬟离去,透过半透明的喜帕,苦笑着看向古镜中的容颜。
大红琉粉缎裙,裙上绘舞动的凤凰,分外美丽,浅红的绸纱散散的披在身上,裙角边几点透明的珠花散散的装点着,腰间一根透明丝带三圈系住,臂上一根琉璃色丝带系成一个蝴蝶结,眉心上绘出一朵银莲。温婉柔和的发轻轻向上盘起,两鬓的发松松的散落下来,一朵琉璃珠花斜斜地插在发髻上。幽红的孔雀石绘在眼上,由深到浅,别有妖娆。
这般的美丽,却不是在自己与心爱之人的大婚之日呈现的。
透明的液体拆两行,顺着面庞流下,浸湿了喜帕,更是透明的肆无忌惮。
这是泪,是吗?
好像很久很久都没有这样哭了呢,可笑,对么?别人看来高高在上,像是天生的幸运儿人,却连自由、哭泣的权利都没有。
在这时候,是否该应景的悲哀一些呢?
言隐风怔了,随即淡淡的笑了。原来,伪装,应景已经成为习惯,潜意识了么?
梦碎后,究竟能做些什么?是颤颤巍巍的捡起自己破碎的玻璃心,还是用力的去不在乎。
“隐风,在吗?”门被轻轻的敲着,传来彬彬有礼的话。言隐风停止轻轻的哭泣,静静的答道“在。”
萧诗紫微微一笑,推开了门,坐于言隐风身旁,轻轻揭下喜帕,一脸的淡雅,却瞧见娇人儿面庞上泪水涟涟,不禁温柔抚去。
“隐风,怎么了?谁人胆敢欺负二皇妃?”
言隐风强自一笑,“无人欺负隐风,是隐风想母皇了,母皇原在隐风年幼蛮横之时答应隐风,在隐风的大婚之日亲自看着隐风出嫁的,可如今已是几般斑驳光景,怎能实现那般蛮横之语。”他抬头看着萧诗紫,微微一笑,“隐风让二皇女见笑了。”
萧诗紫微微蹙眉,看着言隐风的欲语还休,几般辗转却终是没有说出口,只是幽幽的轻叹了声。当初娶言隐风也不过因为想要登上皇位,二则萧倾城看似对言隐风有好感,虽不知是真是假,但先出手为快较稳妥些。但如今怎会感到一阵阵的失落?是不能夺得美人心么?
“隐风,若是谁人欺负你,告诉我便好,诗紫自然会去解决。”萧诗紫温柔的抚模着言隐风的面庞,眸儿含情脉脉,言隐风却感觉心中一阵颤栗,竟用内力震开了萧诗紫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