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长叹,一纸书信竟太难。菊花落满,一地伤感爬满院。胭脂味,谁在门外来回,转身惹人醉。史书记载有几人听见。烛光摇晃我侧身泪满面,窗纸双喜谁下笔写成了永远,怎么再见江山谁说能比得过红颜,而我低头饮一壶离散……”慕皓砂轻声吟唱着,清泪随唱轻抚微风,微凉,带轻微的伤。窗畔,一支桃花心里,晶莹流转,美不胜收。
想起当日的情景,慕皓砂依然是胆战心惊。萧诗紫啊,究竟是怎样的人呢。皇宫……究竟是如何,才会培养出如此多工于心计的人们。
每一个面具下,都有残忍的笑。死死生生,他们又何惧?他们要的不过是权力罢了……他没有切身体验过,他不懂,但却懂得那种,生死都被一个人控制在指尖的感觉……
当那些人一无所有时,当那些人一无是处时……
孤独就是未来,绝望就是未来。靠着绝望跌跌撞撞的往上爬,靠着孤独冷笑着用血写着一个个的诅咒……
难道……跟随着萧倾城,就代表一定要在皇宫内生活么?慕皓砂不禁苦笑。
但终究是爱了她……终究是受了伤……终究,却收不回心。
愿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慕皓砂望着桃花,默默的许愿……
天亮,晨光袅袅流转,几许流萤也沉入夜色中不复晶亮。
“兵符。”萧倾城忽然抿唇,笑了起来,带着几分讽刺。“可否是想要兵符,亲爱的蜜儿?”
却在此时,一阵风吹过,弯了桃影。无数风沙夹杂而来,就那样直直的刺入萧倾城的眼里。萧倾城只觉得眼睛有些痒,便没有在意。
萧蜜儿回身,侧腰微弯,丝带飞天,浅浅一笑,千万花开。“皇姐可真是聪慧过人,那蜜儿就打开天窗说话了。”
“不在我这里。”萧倾城坦然答道。
萧蜜儿却不信任她,戏谑一笑,问道。“你没有兵符,那么,谁有?”
不经意间的一语,却惊醒了梦中人。
如果萧倾城没有兵符,萧蜜儿也没有,那么……到底,兵符落在了谁的手里?母皇?这几十年来,母皇都闭口不提兵符的事,莫非她已经给了哪一位将军或者皇子?
萧诗紫么?若是她有,为何却还要费尽心思的去寻找,甚至不惜利用萧蜜儿?
左相么?陆将军?令狐大学士?轩辕御史?李尚书?华侍郎?这几个朝中最有权势的人可有可能有兵符?不,若是他们有,为何却不辅佐任何一个皇女登上皇位,而是看着她们乱作一团?
……
不,兵符应是在朝中某一个将军手里吧……
那,又会是谁呢?
萧倾城闭上眼,突然感觉到头部传来一阵一阵刺入骨髓的疼痛,钻进她的神经里,啃噬着她的理智……手腕一阵绵软却入骨的痛,让她彻底软了下来。
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幕,是萧蜜儿惊慌的脸,与他身后,整个如拼图般碎裂,如积木般倒塌的世界。
冥冥中,萧倾城听见一名老者悠然自得的声音。
“终究还是逃不过,看不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