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场很大,收麦子的季节,麦场的一半会被用来晾晒新麦,日常却是全部作为青树村修炼者的练武场。
一般来说,在非农忙季节,青树村的所有青壮年基本上都会集中在这里练武,只不过,十七岁以上的年轻人是自由练习的,只有十七岁以下的少年才会有村中的年长修炼者负责集中教导。
因为,超过了十七岁,就不能再报考学宫,不可能成为一名玄气学徒了,十七岁以上还没有考上学宫的年轻人,只能认命,刘在村子之中务农,练武,不过是一个强身健体的手段。
现在青树村十七岁以下的少年只有十七个,不过一般情况下,只有十六个人在这里接受村子之中年长的修炼者,也就是侯新冲的教导。
唯一一个不需要接受集中教导的少年就是林怒——在很多年前,侯新冲发现林怒根本没有经脉,压根不适合修炼之后,就不再要求林怒每天参加修炼了,在侯新冲看来,就算是把武安国的护国国师请来,也治不好林怒不能修炼的病。
大家都知道林怒不甘心,大家也都知道这么多年来林怒一直比任何人都更加刻苦的修炼,但是大家谁都没想到,这一次的考校,林怒居然奇迹一般的杀进了村子之中的前八名……
……
……
“哟!这不是咱们青树村的黑马吗?”
林怒回到青树村,经过麦场的外围,正好是侯新冲今天早上的教导告一段落,十七岁以下的少年们集中休息的时间;和侯怀忠要好的少年洪核咧嘴笑道:“林黑马,我看你脸色疲惫,身上带土,这是昨天晚上去哪里修炼了吧?啧啧,真是用功,大晚上的背着人还要偷偷修炼。”
另外叫翟苹的少女却说:“核哥哥,修炼乃是正大光明的事情,林黑马背着人出去怎么可能是修炼,指不定是联系什么作弊的招数去了。”
洪桃摇头晃脑的说:“苹妹妹言之有理啊!”
林怒止住脚步,扭头看看他们,脸上不喜不怒,模不准他心里想什么。
洪核却是指着林怒笑道:“你看,他什么都不辩解,看来是被我们说中了。”
其余几人跟着笑道:“他能辩解什么?作弊就是作弊!”
最旁边有一个年纪最小的女孩,真是侯新冲的女儿雪儿,她听了大家都在讥笑林怒,回头看了一眼,随即把头扭开了。
和她站在一起的侯新冲恶狠狠的瞪了林怒一眼,随即低头,轻声安慰雪儿——他是看到自己女儿的眼圈又红了。
诸葛清的儿子诸葛益祥有些看不下去了,站出来说:“你们干什么?林怒青天白日之下考校胜出,你们哪双眼睛看到他作弊了,不要血口喷人。”
翟苹瞪他一眼,说:“益祥,你家和林家十余年前一前一后搬到青树村落户不假,属于外来户,但是村子里那么多乡亲,谁也没把你诸葛家当外人,你可不能因为你爸爸跟林家以前走得近,就在这里说偏话。”
洪核也说:“就是啊,益祥,以前林家在咱们这里是大地主,村子里不少人一直等到林家夫妻横死之后,才分得自己的土地,你诸葛家也是一样啊!这位林黑马,以前是咱们的大少爷,现在跟咱都一样,恐怕还不如咱,你还帮他说话干什么?”
林怒说道:“我五岁父母双亡,父母临终留下遗书,要村长帮着把我家土地分给诸位乡亲父老,甚至还把一部分家财也分送给诸位乡亲了。你们现在这般说法,回家问问你们父母,心里有愧没有?”
他说的自然是实话,这话直接就等于是给了洪核一记响亮的耳光。
洪核恼羞成怒,说道:“那是你父母知道生前欺压我们太甚,生怕他们死了,你被我们打死,才来故意买好,你以为我们傻子?”
诸葛益祥脸上一红,说道:“洪核你别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侯新冲的儿子,侯小雪的哥哥侯怀忠不阴不阳的说道:“益祥,你爸爸是读书人,教给你过威武不能屈的道理吧?林家现在没落,你还要做他家跟屁虫,句句都随着林黑马说话,你这是不威武都要自己屈了?”
诸葛益祥跺脚说:“你们简直不可理喻,我不和你们说了!”
他转身离场,就朝林怒走去。
侯新冲重重的咳嗽一声,问道:“诸葛益祥,村长有令,适龄少年除林怒之外,其余人等必须在此受老夫教导,违者直接革除参与本次学宫选拔的机会,你这是要违抗村长的命令吗?”
诸葛益祥脚步骤然收住,脸上满是不忿;但他终究不愿放弃参加学宫选拔的机会,犹豫了一下,见林怒要走,就对林怒说:“林怒,你先去我家一下,芬儿也在我家呢。”
林怒愣愣神,点了点头,昂首挺胸,大踏步的离开了。
侯新冲朝着他的背影啐了一口,冷声嘀咕:“到了实战对练的复试,我看你还神气不神气!”
……
……
林怒一路疾行,穿街过巷,很快到了诸葛清家门口。
他刚刚本想直接回家,是担心芬儿昨晚等不到自己回家着急,在麦场知道芬儿在这里,自然是转到这边来了。
没进大院的门,就听芬儿在院子之中催促道:“诸葛伯伯,您别收拾了,咱们快去找林怒哥哥吧?你一会儿吃饭一会儿洗脸的,多耽误事啊!”
诸葛清苦笑着说:“小丫头哦,林怒昨晚没回来,我也着急,但是咱俩进山找人,好歹准备点干粮武器什么的,山中多野兽,带着武器也……咦?这不林怒回来了吗?”
他正好看见林怒进来,说了这么一句。
芬儿大喜,回头看见林怒浑身脏兮兮的身影,眼圈却是一红,快步跑过来,就把林怒抱住了,说:“林怒哥哥,你总算回来了!”
进村之后,林怒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一点笑容,说道:“傻丫头,我没事。”
诸葛清也走了过来,呵呵笑着说:“芬儿天不亮就来砸我的门,说你昨晚没回来,她也没敢睡,这不来催着我带她进山找你去呢。”
林怒很认真的向着诸葛清鞠躬行礼,说:“多些诸葛伯伯,林怒让您费心了。”
“回来就好。还没吃饭吧,你诸葛伯母今天做的饭多,你也来吃点。”
诸葛清招呼着林怒进屋,又说:“凑巧我也有东西要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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