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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根穿着铁蒺藜的铁丝被有经验的士兵甩出去,铺满了将近十几米的栈桥桥面上。
铁蒺藜的表面涂了黑漆,即便是烽火台前石台上的火焰将整个烽火台城墙全部照亮,这些铁蒺藜也一样和暗黑色的桥面混在一起,根本看不出它们的存在。
白日的十五烽火台下,还只是有十名士兵值守,但是到了夜间换班之后,除了士兵,还有这队士兵的队长、副队长两班倒,亲自督管。
“白天光线再差,也比晚上充足,所以白天相较来说还算安全,但是晚上不行。”
给林怒作介绍的是今晚前半夜执勤的副队长姜小毛,他说:“晚上光线太差,一不留神,就有可能有铁骑人的奸细顺着栈桥偷偷模过来,士兵们晚上稍稍一个倦怠,打个盹,就有可能将铁骑人放进去。”
林怒有些好奇,问道:“那我们干脆关闭城门就是了,岂不是比这样紧张盯防简单?”
姜小毛不屑一顾的说道:“汉人虽然被铁骑人骚扰了无数年,但是汉人天朝,哪能因为不易防守就关闭城门,太小家子气!”
林怒微微一笑。
姜小毛这个话说的没错,相较于生长繁衍于荒原之上的铁骑人,汉人所居乃是富庶之地,无数年的经济文化孕养,让汉人天朝滋生出兼容并蓄、外松内驰的气度。
不管是东南沿海,还是西北边陲,的的确确也都是开放的一个格局。
番邦小国,臣服自然相安无事,你若来犯,我便打你。
即便是面对肆虐雄霸大陆无数年的铁骑人,汉人同样一视同仁,并不因铁骑人的强大,而过多防备,大门敞开,随时欢迎铁骑人送上门来接受暴打。
这不是口头上的一种嘴炮,实则是深深嵌在汉人骨子里面的血液,是代代相传的一种精神。
“抖擞起精神!”
姜小毛重甲在身,腰间挎着长刀,在十名士兵列出的队伍面前走了一圈,说道:“这几日铁骑人骚动连连,很不安分,弟兄们全都瞪大了眼睛。但有铁骑人出现,格杀勿论!”
士兵们顿枪于地,声声震耳,喝道:“格杀勿论!”
……
……
石台之上地面尚算宽阔,士兵整装肃颜,萧剑修却是在一边舞剑。
他的剑,宽两寸,长四尺。
与其说是舞剑,不如说是挥剑。
他蹲着马步,伸手抓住剑柄,拔剑出鞘,顺势向前一挥,旋即回剑入鞘,然后继续拔剑、挥剑,从林怒注意他在挥剑之始,一直到一个时辰过去了,萧剑修的动作一直不曾有任何改变,反反复复就是拔剑、挥剑。
他的剑,挥动起来并不快,甚至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是清晰可见的,但是剑剑带风,连带着数米之外的篝火,随着他的剑风猎猎作响,看着颇有威势。
姜小毛也给林怒说过,萧剑修来到白发关之后,每日练剑,都是这样,从未曾有任何改变。
西门将军曾经问过萧剑修,这样练剑有什么意义,萧剑修的话很简单:“天下剑道,唯快不破。”
这句话很简单,就像他平时所说的话,都是简单到了极点,甚或干脆不说话,但是这个话让人听着很有道理——任凭你惊天的修为,我的剑比你快,提前一步斩掉你的头颅,你还如何施展修为?
下午的战斗似乎已经佐证了萧剑修的这种修炼方法的奥义,不管是哪一个铁骑人的奸细,其实都是死在他的“快”字之上。
林怒看了他半晌,虽然不曾看到这样的修炼,对“快”有何裨益,但是见他执着,自然知道这其中必然有自己不晓得的道理。
正如自己的修炼,不点破,谁人会知道,还有驭道伴随玄气一并修炼?
林怒的背后背着木棍,那是芬儿帮他准备的那根,里面藏着那一把长刀,平告诉他是将这根木棍插在要带上的。
萧剑修的修炼,让林怒感觉有些意思,他持棍在手,棍尾握在手里,棍头点在地上。
就这么简简单单的站着,然后忽然出棍,向前捅去,然后收棍回来,将棍头落在地上,然后再次出棍。
反反复复的几次出棍之后,林怒终于意识到了一个问题,他自己的动作看上去似乎是完全没有问题,但是他的棍捅出去,每一次的落点都不相同。
假设在他的身前竖着一面白墙,在他的棍头上涂了颜色,现在在白墙上指定是一大片的棍点。
出过几次棍,就有几个棍点。
练习着玩,只为一个消遣,这也无妨,但若把这个当做一种战斗技巧,却是万万不能。
比如你要刺敌人的喉咙,偏偏刺到了敌人的肩膀;比如你要刺敌人的心口,却一下刺中了胳膊,临阵对敌,差之毫厘都有可能是致命的失误,更何况这等杂乱的棍点?
林怒有点脸红,他深吸一口气,目光紧紧的盯住虚空之中的一个点,照着这个点再一次出棍。
几乎是调动了全身上下所有的肌肉,林怒极力控制着自己的身体,尤其是胳膊,对准那一个点,狠狠的捅了过去。
他这一棍,似乎是达成了目标,心中欢喜,于是再捅第二棍,好像偏了一些,再到第三棍,却已经是完全偏离了原来的方位。
林怒的脸一下红了。
就连石台上那些士兵,似乎也是在憋着笑。
林怒有点尴尬,朝着士兵们讪讪一笑,盯着萧剑修看了半晌,发现他似乎没什么诀窍,才有点纳闷的收回目光,看着手里的棍子出神。
萧剑修的拔剑、挥剑的确没有什么诀窍,然而,每一个动作都像是前面动作的复制,几乎完全一样。
无论是剑的轨迹,甚至是回剑入鞘之后,剑鞘在他身上背着的方位,都像是完全相同的。
这是怎么回事呢?
林怒暗想,难不成练剑就是一个熟能生巧的过程,练的手熟了,也就成自然了?
他心中作如是想,手上果断继续练习,希望自己能够通过勤学苦练,达成这一手。
只是他明显不得要领,不多时就已经是大汗淋漓了。
萧剑修按部就班的挥舞着自己的剑,口中轻轻吐出两个字来:“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