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海济站在二楼卧室的窗口,透过那紧闭的玻璃窗望着正在经过园子的两个拜访者……虽然阳光明媚,但3月的天气依然让我们的主人公感到难以接受的寒冷。
两个拜访者身上都穿着厚厚的冬装。虽然两人的脸都藏在宽大的帽檐之下,但从走路的姿势上依然可以看出来访的是一男一女。而其中男子的脚步有些踉跄,在一旁挽着他的女子则努力的保持着两人的平衡。在任海济看来要不是有那个女子在,那个男人根本不可能只凭自己的力量走过这长长的过道。
施维茵家的佣人上去帮忙了,任海济离开了窗口。因为身高的关系,来访者的身影已经离开了他的视线。但任海济知道那两个人是谁,任海济也同样知道他们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任海济还知道在他的那个时空中那两个人最后的结果是什么。
“不。”任海济用左手拖住右手手肘,而右手的食指微微地搓着他那形状极佳的下巴,“为了我的目标,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就在任海济仿佛陷入沉思而自言自语时,轻微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考。
“小主人,戈林夫妇正在会客厅等你。”
“我知道了,西瑟。你让他们等一下,我马上就过去。”
在西瑟离开后,任海济再一次看了看那放在桌上的信封。这白色的信封正面签有“卡琳·冯·福克”的字样。而在信封的背面封口处有着的却是红底黑色的万字标志。
当任海济走进会客厅的时候,看见任海济的样子戈林差点没笑出声来。此刻的任海济在穿着上几乎将自己包成了一个球。过厚的衣服让他那纤细的双臂不得不保持着30度的张开姿势。
卡琳在私下里拍了拍戈林的大腿,提醒他注意点。她知道自己的这个丈夫对着眼前这个小小的“神之子”有着很大的成见,或者说嫉妒,眼红也可以。卡琳还记得以前每次开完党代表大会,他的丈夫在家里就会毫无节制的发着牢骚与不满,而这一切又都是冲着那个孩子。说什么:不过就是家里有钱啊,又不是党员有什么资格参加会议啊,只不过是个小孩有什么本事啊。那个时候卡琳也就只有在一旁听着。但今天不同,她希望自己的丈夫能在这个时候克制下自己,毕竟自己是来求人的。
“先前得到的帮助现在才来道谢真的很抱歉。”
这开头的第一句话就让任海济差点从沙发上滑了下去。好不容易稳住身子,任海济的脸上露出了那一贯的微笑。
“戈林夫人客气了,我只不过让人找了个地方暂时安顿你们而已。不必为了这种事向我道谢。只是戈林阁下的伤,我深表遗憾。”
虽然嘴上说深表遗憾,任海济的心里却是那个高兴啊。在他的那个历史上戈林在“啤酒馆暴动”中仅仅只是第一阵枪声响后那家伙就倒在了地上。一颗子弹穿透了他的月复股沟,离动脉仅几毫米。要不是一对犹太人夫妇收留他,那家伙早就死在慕尼黑的街道上了。而搞笑的是在枪响的第一瞬间,第一个逃跑的却是那个刚刚还视死如归般走在队伍前列的希特勒。而戈林在之后的逃亡过程中在米腾瓦德边境检查站被扣留,并在警察的监视下开到了维格斯疗养院。不久之后,在高地联盟队员的帮助下,戈林成功逃月兑了监视,拿着假护照逃到了奥地利。在此之后的4年里,他虽然逃月兑了德国法律的制裁,却饱偿伤痛和流亡之苦。
但现在不同了,我来了。任海济在心中小声地对自己说。赫尔曼·戈林这个毒瘤。不,是阻挡在我前进道路上的障碍必须被清除。为了我的目标,这个男人最好在他未成气候之前彻底解决掉。不论何种手段……
“关于之后的行动我也已经为两位准备好了。”在沙发上任海济努力地动了动身子,让人看起来他似乎在找个更舒服的坐姿,“领袖的判决也已经下来了,我想我党还没有到绝望的时候。虽然某件事的发生的确让我们很泄气。但无论是在国内还是在国外,我党的支持者还是有很多。而戈林阁下,恕我直言就目前看来您已经不适合再在德国待下去了。”
任海济说到这里停了停,之后从站在一旁的西瑟手中取过了黑色的文件夹。
“我想您应该已经知道了,去年11月关于您的逮捕令已经签发了,而离慕尼黑最近的米腾瓦尔德边境检查站也被封锁了,以严防您出逃。目前已经过了4个月,却依然没有得到您的消息,那边境检查也应该有所松懈。现在似乎是出逃的好时机了。阁下您怎么认为?”
戈林微微地眯起了双眼,看着面前这个脸上挂着神秘微笑的孩子。他猜不出那个孩子的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那张瘦弱的脸上什么都看不出。
或许那个人说的不错。戈林在自己的心中想着。经过了4个月的封锁,现在检查也应该松懈下来了,而国内的检查也应该快要蔓延开了。那趁现在逃出去或许也是个不错的机会。况且自己之前也曾秘密的联系过鲁登道夫。自己原本是想问他:为了党的利益,自己应该在哪里自首好。但鲁登道夫告诉他:他未被逮捕将给党的利益带来好处。但……
“关于阁下的去向,我会让人先将阁下送往奥地利。然后再由奥地利前往意大利。在那里会见墨索里尼。这也是领袖的意思。”任海济说着将文件夹内的信封递给了戈林,“有些事并不适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