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特勒的办公室内,任海济正翘着二郎腿,几乎将整个身子埋近那张破旧的沙发内……任海济甚至有些怀疑这张旧沙发是否会因为自己的体重而突然损坏。
希特勒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赫斯,戈培尔以及希姆莱。他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让人看不出是喜是怒。
“好了,你们先出去吧。”希特勒扫了眼放在自己面前的文件后淡淡地说。
“可是,我的元首……”希姆莱还想说什么,见到希特勒的眼神后他的话硬生生地停了下来。
“我说了,都出去。要不然你们还要我说什么?!”希特勒大声地吼到,“难道非要我下达那样的命令你们才高兴吗?!我说了,出去!都给我出去!”
见到元首的怒吼,除任海济外所有人不由身体一颤。简单的举手礼后三个人灰溜溜地跑出了办公室。一时间小小的办公室内只剩下希特勒沉重的喘气声,以及破沙发随着任海济扭动身体而发出的“嘎,嘎”声。
“好了,我的小朋友,你怎么看?”希特勒似乎平息下来,转过头望向任海济。
“怎么看?恩——这张沙发该换了。”任海济说着坐直了身子。伴随这这个动作,沙发再次发出了难听的声音。
“?”希特勒先是一楞,之后一把抓起桌上的文件扔向任海济,“我不是指那个。我说的是这个。”
“哦,这个啊!”任海济笑着站了起来,从地上捡起那份文件后将它重新放回到办公桌上,反问到,“我的元首,你不是早有主意了吗?”
“但是他是我的亲密战友,是纳粹党的元老,在赫斯,戈培尔,希姆莱甚至是你之前我就已经认识他了。纳粹党的今天有他巨大功劳。我怎么能这么做!”
“说的也是。但是我的元首,像其他什么个人作风,中饱私囊,狂妄自大都不说了。我有你必须这么做的三个大理由。”任海济说着习惯性从上衣口袋中掏出了烟并点上,深吸一口后说到,“第一,于我党内部来说他的冲锋队已成为了纯粹的暴力组织,五年前或许他们的确很有用。但就现在来说我们需要的是稳定而不是混乱。他们的存在已成为我们纳粹党内部一个不稳定因素。第二,于我党外部来说他的冲锋队已成为我们掌握实权的重大障碍。他想以冲锋队为班底重组国防军,那些老将军们肯定不会同意,这样就导致国防军不会支持您。我的元首。如果没有国防军的支持您认为您能在这个位置上坐上多少时间?至于第三点……”任海济微微低下头,再次深吸了口烟后说,“至于第三点……我的元首这和您有关。”
“和我?”
“是的我的元首。您还记得我曾经对你说过的吧。‘自古以来天上没有两个太阳,地上没有两个君王。’他已经太过强大,冲锋队已经几乎成了他的私人组织。虽然他现在还听命于你,但是谁又能保证他会永远这样甘心听命于您呢?而一但他……”
看见希特勒一脸沉思的表情任海济的话说到这里也就停了下来。他知道希特勒是个聪明人,有些话不用全部说完。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怎么办啊?”任海济抽了口烟,皱起眉,眯起眼。指着一旁那张破沙发冷冷地说到,“就和那东西一样。一口气处理掉。”
希特勒在办公室内踱来踱去,就他本意而言,他实在不愿意眼看着罗姆走上绝路,罗姆毕竟是追随他多年的战友和部下。他仍在犹豫不绝,究竟应对罗姆和他的冲锋队采取怎么样的行动。
“对了,我的小朋友,你准备的那个计划怎么样了?”似乎是为了打破尴尬希特勒突然转移了话题。
任海济也知道希特勒内心的想法,再次换上了微笑:“我的元首,您放心吧。汉莎航空公司的米尔希正在负责这个项目。”
1933年3月13日,希特勒突然命令希姆莱全权负责阻止冲锋队的“政变”。同时国防军总司令冯·弗立契命令陆军处于戒备状态,取消一切休假,军队不得离营外出,同时将罗姆开除出军官联合会。
1933年3月15日凌晨,天刚蒙蒙亮,希特勒在戈培尔及其他随行的陪同下突然来到冲锋队下榻的汉斯包尔旅馆。海因斯队长和他的男宠被直接拉到旅馆外就地枪决。而希特勒单独走进罗姆的房间将他痛骂一顿,下令将他押回慕尼黑。关在他曾经呆过的施塔德尔海姆监狱。(啤酒馆暴动失败后罗姆在那里服过刑。)
和任海济的历史上一样,希特勒并没有直接下令处决他,而是吩咐手下把一枪扔在了罗姆面前的桌上。罗姆拒绝自杀,但两个党卫队军官进了牢房对准罗姆开了枪。
希姆莱搜捕着由海德里希送来的冲锋队队长名单上的人物,同时私下枪决着希特勒秘密指示的政敌。但情况却出了些小小的意外。例如当党卫队冲到某人的家中时却发现家中空无一人,又比如党卫队刚想枪决某人却不知被何人从背后开枪射杀,随后目标人物消失。
抽身事外的任海济冷冷地看着这一切。在罗姆被捕后希特勒还当着任海济等人的面说:“他曾经是我最好的同志,希望能给他一条生路。”任海济知道这只不过是希特勒的表演,他想让自己和其他人知道,他并不是一个冷酷无情的人。同时任海济也知道,罗姆的结局希特勒早就安排好了。
1933年3月28日,希特勒发表讲话,宣布枪决61人,其中包括19名“冲锋队高级领袖”,还有13人因“拒捕”被杀,3人“自杀”,总共77人。没有人知道在这次清洗中有多少人死去。
任海济嘴中叼着烟,两眼直直地望着窗外。西瑟一声不吭地站在他的小主人身后。看着他的小主人缓缓举起自己的右手在眼前翻来覆去的看着。
“西瑟……”
“什么?小主人?”
“看不见吗……?”
“看不见什么?”
“看不见这只手上不停流下的鲜血吗?那是为了权利,野心以及**而流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