俾斯麦级三号舰，“兴登堡”号在两艘z级驱逐舰的牵引下被缓缓拖出基尔港北港。向着基尔运河西侧船闸驶去。至于为什么是被两艘z级驱逐舰拖出去，问题全在任海济身上。
“兴登堡”标准排水量42000吨，吃水11米。乍看之下没什么问题，可你要知道基尔运河即便经过改造，水深依然只有11米。结果任海济忘记了这点。使得“兴登堡”只有在空载状态下才能进入基尔运河。既然是空载，那“兴登堡”想进出基尔运河只能靠拖船拖曳了。在基尔北港完成维修，再在基尔南港进行补给是“兴登堡”最大的问题。至于俾斯麦级前两艘战列舰则没有这个问题。虽然标准排水量相差不多，但舰宽却要超过“兴登堡”3米。别小看这3米，乘以他们的舰船长度，其排开水的体积要比“兴登堡”大的多。受到更多浮力影响的两舰即便是满载下吃水也仅10米左右。
好吧，任海济并不是神。他甚至不是个合格的武器设计家。他连武器设计时的最基本要求都不知道。武器设计的最基本要求便是因地制宜。就如美国人设计舰船时都以能通过巴拿马运河为基准，因此舰宽不能超过40米。坦克宽度都必须小于登陆艇，因此依照“谢尔曼”体积制造的登陆艇让美国人放弃了很多重型坦克。而日本因缺少钢材，很多飞机都以木质结构外包铁皮为主。任海济在设计“兴登堡”时居然没有考虑到基尔运河的问题实在让人难以原谅。不过以雷德尔为首的海军到没有对他有任何责难。副元首身份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则是海军意外得到一艘战列舰，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责骂任海济呢。
至于任海济设计与制造“兴登堡”的原因，就是为了今天这个《双影》计划。
船坞内的工作人员来回跑动着。在“兴登堡”离开后，他们还有繁重的任务。偌大的船坞内德国海军唯一的航母“齐柏林”号即将出航。
一把将由头上摘下的船型便帽塞进裤袋内，特箩蒂娅先是将额前的刘海向后拂去。接着又用双手捂着脸来回搓了两下后挺胸抬头，向着天空长长吐出一串白气。她的动作让她那原本洁白的脸颊泛出红润的光泽。而那些由她身边经过的海军航空兵小伙子们则双眼直直得看着这个样貌，身材迷人的长官。
站在特箩蒂娅身后的海莲娜低头，鼓着腮帮，用鞋尖在地上不停画着圈。一边画圈，一边小声说：“诅咒你！诅咒你！”
“海莲娜！”特箩蒂娅转身瞪了眼自己的好友，“注意你的言行！”
“干什么！特箩蒂娅。说是要来为我们送行。结果就让我们在这种天气下，在这里干等。我就是要诅咒他！”说着海莲娜抬头，用水汪汪的双眼看着特箩蒂娅，“这里好冷……特箩蒂娅，我们上船去等好不好？让副元首见鬼去……好不好？好不好？”
“你……”特箩蒂娅叹口气，扭过头不再看海莲娜。她一时不知自己该对自己的好友兼搭档说些什么好。
“很抱歉。海莲娜中尉。我对见鬼，没什么兴趣。”
身后冰冷的话语传来，让两个女孩吓得几乎跳了起来。
“副元首！”特箩蒂娅与海莲娜同时向任海济行礼，“请原谅刚才海莲娜的话。”
任海济哼了声，左嘴角微微扬起后斜眼看着躲到特箩蒂娅身后的海莲娜道：“海莲娜中尉，刚才……”
“那个……那个……副元首……”海莲娜憋了半天，突然道，“副元首，你好帅啊！”
与任海济一起出现的雷德尔，邓尼茨以及米尔希满头大汗。这算什么？转移话题吗？副元首虽然很多时候都给人一种疯狂或对任何事都漠不关心的感觉。可在牵扯到正式的军事行动时他就是个标准的日耳曼人，认真严谨到几乎刻板。现在这个海莲娜中尉的话，怎么看都在拂逆副元首的逆鳞。
果然，任海济的左侧脸部肌肉开始不自然的抽动，他大声喊道：“够了。我帅不帅，用不着你来提醒。我自己知道。我每天早上照镜子的时候就知道镜子中的那人很帅！”
包括特箩蒂娅与海莲娜在内，众人都是一脸黑线……
无视众人惊讶的表情，任海济前走两步来到特箩蒂娅面前。
“特箩蒂娅中尉。我先在这里祝你成功。”说着任海济从米尔希手中接过一堆像章在手中依次展开。最先展示的是一对肩章。在外形上与特箩蒂娅现在佩戴的肩章完全相同，只是肩章边缘镶以紫色绒线，同时中央绣着两颗金星。随后展示的领章同样以紫色为底色，银色花环上方位置有着三只代表空军的翅膀徽记。任海济微笑着说：“我想，等你回来后就完全有资格佩戴上这些上尉徽章了。虽然我很想直接为你佩戴上少校军衔……但在你出发前告诉你：将发给你少校军衔实在有些不合适。”
特箩蒂娅一个苦笑。她知道只有英勇战死者，才有资格连跳两级。如果对方告诉自己：自己将在行动结束后，被授予少校军衔。那等于直接叫自己去死……
“此外，我想。在你回来后，这两个勋章你也有资格佩戴上了。”说着任海济打开由雷德尔递来的锦盒。锦盒内分别躺着一枚骑士十字勋章与一个由花环围成圆形，花环内有着舰船正面视图与展翅的雄鹰组成的勋章，“骑士十字勋章与空军海战勋章。这两个勋章是为你预留的。”
“副元首……这……”
任海济的脸上带着情切的微笑，这笑容有如德国7月的阳光般明亮与温暖：“特箩蒂娅中尉，我相信你的能力。你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
“是的。副元首。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尽全力……”
伸手拍了拍特箩蒂娅的肩，任海济微微俯身凑到对方面前。小声道：“不要这样。中尉。你远比你自己认为的要优秀。所以照你平时的判断那样做就可以了。不需要刻意去强迫自己。放轻松些。”说着任海济将空闲的左手向旁一伸，站在他身后的雷德尔立刻将一个文件袋递到任海济手中，“特箩蒂娅中尉。我这里还有个特殊的任务要交给你。内容都在这个文件袋内。但我要提醒你。”任海济的笑容突然消失了，“记住，这份文件只有等你出海后才能打开。并且在战斗开始前严禁让别人知道。当然，为了配合你的行动……我与雷德尔元帅商量过了。这支航母舰队由你来指挥。”
特箩蒂娅瞪大了眼，惊讶的看着面前这个与自己差不多大的副元首。如果说之前副元首脸部表情的快速变化让她有些吃惊的话，那之后副元首那句：航母舰队由自己指挥。让她有种百丈高楼一脚踏空的感觉。特箩蒂娅已经被完全吓傻了。一个空军中尉居然被委任指挥一支海军航母编队。这根本就是……
“不用担心，特箩蒂娅中尉。”看出对方在想些什么，任海济出言道：“舰队的编制与航行都由‘齐柏林’的舰长格拉斯曼海军中将负责。你的任务就是指挥战斗。战斗一旦打响，所有人员都听从你的指挥。这时，你拥有完全的指挥权。”
“副元首……这份责任对我来说实在是……我担心我……”
“你可以的，特箩蒂娅中尉。但如果你做不到，那么……”任海济的双眼直直地看着对方，“那么你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你明白我的意思？”
特箩蒂娅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起来，她从任海济那双黑眼中看到的只有无尽的恐怖。她丝毫不怀疑如果自己做不到副元首的期待，那还不如直接死在海战中。
“我知道了。副元首。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很好。”任海济直起身，点点头后望向躲在特箩蒂娅身后的海莲娜道，“至于你。海莲娜中尉……你先给我站好。你看你现在的样子，哪里有半点军人的样子。”
一直躲在特箩蒂娅身后的海莲娜在任海济的怒吼下，红着脸，扭扭捏捏的走了出来。她这份表情与动作让一旁忙碌的船坞工作人员一时失神的望着她。不过对任海济这个只知道自己的孤狼来说，这种装可爱的表情完全无效。任海济依然冷着脸道：“至于你，海莲娜中尉。在你张开你那对自由的翅膀之前，我没有什么可以给你的。哪怕参加这次行动的所有人员都获得集体荣誉勋章，你也没有。”
海莲娜满脸委屈：“为什么？副元首！这太不公平了！”
“不公平？”任海济抬头俯视着这个女孩冷冷道，“哼，我到不觉得有什么不公平的。因为你没能张开你那对自由的翅膀，你的才能没有完全发挥。对于一个在战斗中没有尽力的指挥官来说，我没有直接将他扔进集中营算是对得起他了。”
“副元首……我……”
一把打断海莲娜即将开始的解释，任海济不耐烦的说：“向特箩蒂娅多学习学习。如果你在这场战斗中成长了，我会考虑给你一个勋章的。好了。我的话都说完了。就这样。”
特箩蒂娅立刻向任海济等人行礼后，头也不回向身后的“齐柏林”号走去。海莲娜略有不甘的瞪了任海济一眼后跟上特箩蒂娅的步伐。
看着远去的两个女孩的背影，米尔希凑上来在任海济耳边小声说：“副元首，你是不是对那两个女孩太严苛了。将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她们真的没问题吗？”。
先前还一副冰冷表情的任海济低下头，从口袋中掏出烟为自己点上。在深吸两口后他才缓缓地说：“我也不想啊，米尔希。如果可能我也想先让她们从一些基层任务开始，慢慢培养。但是我，我们都没时间等待了。暴风雨即将来临，我，我们，她们，每个人都必须发挥出百分之一百，百分之二百的力量。我相信她们的能力能完成这次任务。她们也必须完成。这样我们才能抽身将目光集中在更重要的事上。”
“更重要的事？副元首，你指什么？”
没有回答米尔希的话，看着正被拖出船坞的“齐柏林”号，任海济将右手缓缓举至眉毛处，向着即将远行的“齐柏林”号行着庄严的军礼。
看吧。“齐柏林”带着我们的希望出发了。
在这一刻，站在任海济身后的雷德尔等人看到的都是个深爱着自己的祖国，为了自己的祖国哪怕被人憎恨，被人诅咒都在所不惜的高大背影。
雷德尔伸手压了压自己的军帽，在任海济之后，他也将右手举至帽檐处。之后邓尼茨，米尔希也分别在简单的整理军容后举起了右手。船坞内的水手们举起了右手，船坞的管理员们举起了右手，船坞内的工作人员们举起了右手。所有人都向着那艘远去的舰船行着庄严而肃穆的军礼。
看着踏上征途的“齐柏林”号，任海济在心中小声说到：“从28年开始挖的坟墓已经埋葬了法国人，下一个会是谁？然后还有谁？在埋葬了所有人之后，我又是否会是最后一个？”
1940年10月27日。即“兴登堡”的传奇远航之后，帝国海军新的传奇即将书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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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帝国海军的传奇(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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