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美玲之新射雕 正文 河谷兵阵

作者 : 翁美玲黄蓉

过了一会,她脸上又现微笑,只听得河谷的那边山坡上两只小白雕不住啾啾鸣叫,忽然远处鸣声惨急,那头大白雕疾飞而至。它追逐黑雕到这时方才回来,想是众黑雕将它诱引到了极远之处。雕眼视力极远,早见到爱侣已丧生机炮之下,那雕晃眼间犹如一朵白云从头顶飞掠而过,跟着迅速飞回。张林川住了手,向前方瞧去,只见那头白雕盘来旋去,不住悲鸣。王莹道:“你看这只白雕多可怜。”张林川道:“嗯,它一定很伤心。”只听得那白雕一声长鸣,振翼直上云霄。王莹道:“它上去干什么……”语声未毕,那白雕突然如一枚飞弹从云霄里猛冲下来,噗地一声,一头撞在山石之上,登时毙命。张林川与王莹同时惊呼,一起跳了起来,吓得半晌说不出话来。忽然听到背后一尖细的声音说道:“可敬!可敬!”两人同时回头,见是一名年轻女子,皮肤雪白,长长的秀发,衣着光鲜,在这风沙之地,不知如何这般清洁。她身边还有一名男子,年龄相仿,她说的是汉语,王莹听不懂,便不再理会,转头看向河谷山石之上,忽道:“两只小白雕死了爹娘,在那边可怎么办?”河水水流湍急,且是深不见底,两只小白雕不是饿死便即是爬到外边淹死在水里了。张林川望了一会,道:“除非有人能够生了翅膀飞越过去,才能够救小白雕过来。”捡起大刀,又练了起来,练了半天,单手便拿不住刀,掉落在地,正暗自焦急,忽听得身后一个声音冷冷的道:“这般练法,再练三十年也没用。”张林川捡刀回顾,见说话的正是那女子,问道:“你说什么?”那女子微微一笑,也不答话,忽地欺身近前,张林川只觉手臂一麻,也不知怎样的,但见虹光一闪,手里本来紧握的大刀已经到了女子的手里。空手夺兵器的方法六师父已然教过,虽然未能练熟,大致诀窍也已领会,但这女子眨眼之间夺去了自己的大刀,竟然不知她用的是什么方法。这一来不由得大骇,越开六步,挡在王莹面前,顺手拔出莫烈赏的钻柄短刀,以防女子伤了她。那女子叫道:“看清楚了!”纵越而起,只听得一阵刷刷刷之声,一挥刀在空中连旋了八九个直转,然后轻轻的落在地上。张林川只瞧得目瞪口呆,愣愣的回不过神来。那女子将刀往地下一掷,笑道:“那白雕十分可敬,它得孩子不能不救!”一提气,直往河水的方向而去,只见她纵身翻越,双手连发着什么,如若水上漂,竟在水面上飞去。这河水极宽,但那女子竟如同旱地奔跑一般,向前划去。张林川和王莹看的张口不回,心道她只要一个闪失,还不掉入水中成水鬼?但见她越滑越远,没有了身影。那女子探手道鸟窝之中,将两只小白雕捉了出来,放入怀中,翻身纵越,仍付滑将回来。张林川和王莹急奔过去。那女子从怀里取出白雕,以鹅卵石语对王莹道:“你能好好的喂养吗?”王莹又惊又喜,忙道:“能、能、能!”伸手去接。那女子道:“小心别给啄到了,雕儿虽小,这一啄可是厉害着呢。”王莹忙将白雕放入车内,道:“我去拿肉来喂小白雕。”那女子道:“且慢!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才把白雕给你。”王莹道:“什么事?”那女子说道:“我来过这里,你们两人可不能够对任何人说起。”王莹笑道:“好,那还不容易?我们不说便是。”那女子微笑道:“这白雕长大了可凶猛的很呢,喂的时候可留神点。”王莹满心欢喜,对张林川说:“咱们一人一只,我拿去先给你养,好吗?”张林川摇摇头。王莹生气的说道:“不养也地养!”起步飞起而去。张林川愣愣的一直想那女子的功夫,便如傻了一般。那女子拾起地下大刀,递还给他一笑转身而走。张林川见他要走,急道:“你……请你,别走。”女子笑道:“什么?”张林川想了一下,道:“请你教我一两招,行么?”女子连连摇头,道:“你功夫已经很是厉害,不用我教。不过指点你一两下还是可以。这样吧,明日中天之时,我在谷心等你,你可不能够对别人说起。”说着向河谷一指,悄然而去。张林川急道:“我……我可过不去!”那女子毫不理会,早已去得远了。张林川心道:“他们是故意和我为难,明明是不想指点一二。”转念一想:“我也不是没有师父。四位师父用心教我,我自己又是聪明,何必再学他们的功夫呢?”想到这里,望着河谷出了一会神,就扔下这件事,提起大刀,把单锋气旋练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太阳下山,月复中饥饿,这才回家。四天一晃而过,这日上午黄启华教他枪法,这枪法非同寻常,稍一有闪失,不但伤不了敌人,搞不好还会伤及自己的性命。暮然间张林川将枪挑偏,枪头飞速而出,顺着眉间穿过。黄启华摇摇头,径直上前取下他的枪,舞动生风,便又交还他手,张林川不作声,提枪又练。黄启华见他努力,张林川又出了几次乱子,也就不再责怪,勉力了几句,命他自行练习,起身离去。练这枪法时苦头可吃大了,只练了数十次便练不下去,脸上,手臂大腿上已尽是伤痕,张林川又累又痛,倒在沙土地上呼呼睡去,一觉醒来,月亮已经悬于头顶正上方了,只感到伤口处疼痛,他望了望湖面,忽然间生出一股狠劲,咬牙道:“她能飞过去,我为什么不能?”奔到湖水前,微微的一犹豫,纵身跳入冰冷的湖水,他并不会水,跳入之后便感到一阵冰凉,双手乱抓,河水的激流将他冲到了远处,陶雪马兴见状,跃入河中,费劲力气,将他拉回岸边,道:“看你这么诚心,好吧,指点你一两招。”陶雪用力按在张林川的胸前,按压下去,张林川吐出了几口水,醒转过来,疑惑的问道:“你们是什么人?”陶雪微微一笑,道:“我们是鹅卵石的游人。长时间没有地方住,希望你能够收留我们。”张林川听明白他们想要说些什么,点点头。跟在陶雪的身后,来到一座山前,向上一望,那山虽说不是高耸入云,但也是奇高,那女子见张林川一脸困惑,笑道:“你四位师父本领高超,我们本就没有什么过人之处……”……他每次上崖时,那女子男子和他并肩其上,指点他如何更快的攀爬山峰。直到他累的再也不想上去之时,那二人便攀到山顶放下绳索将他拉上去。时日过去,他不但越爬越快,到后来已经可以自行上下,不再用陶雪二人来用绳索来拉了。一年时光转眼即过,离着比武之期亦不过年载有余,沙漠精英连日讨论的话题,总是离不开这次必然轰动天下豪杰之上的蕲州比武。眼见张林川武艺又进,四人均觉得取胜极有把握,在想到就将回到江南故乡,更是喜悦无疑。然与这次比武的原因,始终不向张林川提及,这天一早起来,柯祺夏道:“川儿,这几个月来你净练拳脚,兵器上的功夫恐怕生疏了,咱们今儿多练练兵法。”张林川点点头。众人走到平日里练武的地方,柯祺夏缓步下场,正要与张林川过招,突然前面尘烟四起,人声马嘶,一大群马匹急奔而来。牧马的鹅卵石人挥鞭约束,好一阵才把马群定住。马群刚安静下来,忽见东边一匹全身毛色如雪的小白马猛冲入马群之中,一阵乱踢乱咬。马群又是大乱,那白马却飞也是的向南边跑去无影无踪。片刻之间,只见远处白光闪动,那白马一晃眼又冲入马群,捣乱一番。众牧人恨极,四下围捕,但那白马奔跑急速无比,哪里抓得住?“顷刻间跑的远远的,站在数百米外振鬣长嘶,似乎对自己的顽皮杰作十分得意。众牧人好气又好笑,都拿它没有法子。沙漠精英及张林川看得出神,三人虽然不爱马,但见到如此神骏的马,也不禁想要得到,一起奔到牧马人身边,询问白马的来历。牧人道:“这匹野马不知从哪里来的,前天我们见它生的美,想要围捕住它,哪知没有围住,反而惹恼了它,这两日天天来捣乱。”一名年老的人神情严肃的道:“这不是马。”众人奇道:“那是什么?”老人道:“这是白色妖龙变的,惹它不得。”……话说未必,小白马又冲进马群。柯祺夏见白马又来捣乱,看出那必然是白马退去的路,绕向后边,待那马驰到,一个箭步纵越,那一跃有些晚了,白马擦身而过。黄启华拔步去追。韩玲只得望马兴叹。黄启华步速慢,哪里能够追的上?墓地里两个人影从旁跃出,在白马急要转身之机其中一人左手已经抓住了小白马颈中马鬣。那白马吃了一惊,正要加速,那人左脚探出,猛一用力,将马摔倒。众人都唏嘘不已。沙漠精英见抓住马的人,方正脸型,衣着光鲜,手臂上有一道疤,甚是惊奇。均猜想他是什么人。马兴将马摔倒,用力擒住那白马的脖子,白马感到呼吸愈来愈困难,知道遇到了真主,便即不在起身。马兴松开手,白马翻身而起,伸出舌头,来舌忝他的手背,神态十分亲热,马兴翻身上马,拉了陶雪的手,纵马疾驰,走的远了。

午饭后,张林川来到师父帐中。黄启华道:“川儿,我试试你的擒拿练得怎样了。”张林川道:“在这里?”黄启华道:“不错,须知敌人可能出现在任何地方,也必须练练在狭窄地方与人动手。”说着右手微扬,左手向前打去。黄启华依照惯例先让了三手,第四招还拳。攻势凌厉,下手不容情,突然间一拳猛地向张林川门面打去。这一招显非练武切磋,而是杀人取命的绝技,出手之重。张林川急向旁边一闪,右臂握拳,抬臂还了一拳,卡的一下,手臂断了,向后边退了几步,这才站定。张林川一呆之下,叫道:“弟子未犯什么错事,为何要惩罚我?”他心中充满疑惑,不知自己犯了什么错,六师父竟要杀死他。正奇汗等都站起身来,神色严峻。柯祺夏道:“你暗自与人练武,干什么不让我们知道?若不是如此,你怎么能够挡得住六师父的这一招而不丢性命,是不是?”张林川脸色微白,单手握着伤臂,强忍住疼痛道:“只有精准师父教我打枪,四位师父……”说道此时,猛地想起,那女子二位,便即改口说道:“却有人和我一起……”正奇汗忙道:“是什么人?”张林川道:“他们不让我说,也从来没有提及自己的高姓大名。说是四位师父远高于他们的本领,只不过是……”韩玲急道:“只不过是什么?”张林川道:“只不过是指点我一二,就是骑马离去的那二人。”黄启华一听,暗道:“这二人的本事不同寻常,稍微指点一二川儿便如此。”笑道:“傻孩子,你怎么不告诉于先呢?练武最重要的便是学百家之长。”伸手将张林川的伤臂卡的一下接上,喂给他疗伤的药,扣上石膏板。向张林川一挥手,张林川转身出帐。便见王莹正在营帐之外,身边两只白雕。王莹道:“快来,我等你半天了。”见张林川的伤臂,道:“又给师父打了。”张林川不语。向远处望去。帐中沙漠精英低声计议。韩玲道:“那人教与川儿本事,自然不是恶意。”柯祺夏道:“他们为什么不让咱们知道呢?”,正奇汗道:“只怕是咱们相识之人。”韩玲道:“相识之人?那么不是敌人便是朋友了。”柯祺夏道:“咱们交好的朋友里,可没有武艺这么高的人。”正奇汗道:“要是敌人,干嘛要教川儿功夫?”柯祺夏冷冷的道:“焉知他们不是安排着阴谋毒计。”众人心中均是一凛。柯祺夏道:“川儿说他们虽然是离开了,但川儿也必然还会去,今晚我和六弟悄悄跟着川儿,去瞧一瞧到底是何方高人。”三人均是点头。等到天黑,柯祺夏与黄启华藏身在张林川母子的营帐外,过了个把时辰,只听张林川说道:“妈,我去了。”便从营帐里出来。两人悄然跟在身后,见他脚步极快,片刻间已经奔出老远,好在平原之上并无隐蔽物,相隔虽远,仍可看到。两人加紧脚步跟随,见他奔到河边,仍不停步,纵身跃了进去。这时张林川水性功夫已经炉火纯青,已不用人来指引,游过河去,爬过高山。柯祺夏与黄启华更加惊讶,良久作声不得。过了一会,正奇汗等二人也跟着到了。他们怕遇上强敌,身边都带上兵器。柯祺夏说张林川游过河去,韩玲向前一望,见河水宽不见底,不觉心中一凉,说道:“咱们可游不过去。”正奇汗道:“大家在这里等,他们定然会回来。”个人依言坐下。时光一刻一刻的过去,始终没有见到动静,直等到星光消逝日出,天色大明,还不见张林川和教他本事的人下来,又等了一个刻钟,仍不见人影。极目远望,河水泛着阵阵涟漪。柯祺夏道:“六弟,咱们过去看看。”黄启华道:“能过去吗?”柯祺夏道:“不一定,试试再说。”他奔回帐去,拖了一条船来,拖进水中,向前划水,到达谷心,两人同时惊呼,脸色大变,但见山上一堆石前,整整齐齐堆着十二个铝盔,上中下个四个,就和当日见到的一模一样。再瞧那些尸骨,每个又都是前胸透过一个窟窿。只是窟窿犹如机钻,全无细碎裂痕。暗道是那铁军精英,那人武艺大进。两人心中砰砰直跳,提心吊胆在山上巡视一周,却不见有任何异状,当即返水而去。韩玲见他两人神色大异,忙问端倪。柯祺夏道:“铁军精英!”四人大吃一惊,正奇汗急道:“川儿呢?”柯祺夏道:“他们从另一边下去了。”当下将山上所见说了。正奇汗叹道:“咱们一十八年辛苦,想不到竟然养虎为患。”韩玲道:“川儿聪明忠厚老实,绝不可能是忘恩负义之人。”正奇汗冷笑道:“聪明忠厚老实?他这么跟那铁军精英学了年余武功,却从未提及。”韩玲默然不语,心中混乱。黄启华道:“当年我只是看见了这两人,那第三人莫不是要借助川儿来加害我们?”柯祺夏道:“必是如此。”韩玲道:“就是如此,川儿这么会装的这么像。”正奇汗道:“或许那人认为时机未到,尚未将阴谋对他说起。”韩玲道:“川儿武艺虽高,但论起真实武艺,还和咱们差太远,那人为什么不教他?”正奇汗道:“那人定然是要借助张林川之手,对川儿难道还能够安什么好心?他两个伙伴不是死在黄启华手里了吗?”柯祺夏道:“对啦,对啦。他也要我们个个死在他的手下,那时他再下手杀了川儿,这样才算真正报了大仇。”四人均觉得有理,无不栗然。正奇汗将铁杖在地下重重一击,低沉声音道:“咱们现在回去,只当不知,待川儿回来,先把他废了。那人必然来找他,就算他武艺高超,相信我们四人也能够将其击杀。”韩玲惊道:“把川儿废了?那比武之约怎样?”正奇汗冷冷的道:“宁可不比武,也要把他废了。”众人心中一惊。柯祺夏忽道:“不能!”黄启华道:“不能什么?”柯祺夏道:“不能废了。”黄启华道:“不能废了比武?”柯祺夏点点头。韩玲道:“我和二哥的意思一样,还是先问的水落石出,再作定夺。”柯祺夏道:“这事非同小可。要是咱们一念之仁,稍有犹豫,给他泄了密,那怎么可以?”黄启华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咱们对付的可是铁军精英,不是不入流的。”正奇汗道:“六弟你说怎样?”黄启华心中模棱两可,犹豫之间,见韩玲泪光莹莹,神色可怜,就道:“我在二哥一面,要杀川儿,终究下不了手。”这时四人中两人主张对川儿下手,两人主张持重。柯祺夏叹道:“要是三弟四弟还在,咱们就分的出哪一边多,哪一边少。”韩玲听他说道孟麒麟韩新林,心中一酸,忍住眼泪:“还是听大哥吩咐吧。”正奇汗道:“好,回去。”六人回到营帐,个个心潮起伏,不得宁静。正奇汗道:“待他来时,二弟挡住去路,六弟和我来动手。”那晚张林川游过河去,上到山顶,便即下来。反走回去。张林川掀帐而进,突然两只手的手腕同时被人拿住,微微一愣,跟着后背一痛,被人踢倒在地,忽的一声,大刀猛向头顶之上砍将下来。张林川扑倒地面,只感到背后刀风甚急,就地一滚,见持刀的正是六师父黄启华,吓得魂飞天外,躲也躲不了,便即闭目等死,却听得当的一声,兵器相交,一人扑在自己身上。他睁眼看时,只见四师父韩玲护住了自己,叫道:“大哥,六弟且慢!”她手里短剑已被击落。正奇汗黄启华长叹一声,铁杖短刀在地一掷,道:“四妹总是心软。”张林川这时才看清要杀他的人是自己的几位师父,全然糊涂了。正奇汗森然道:“教你的那人呢?”未等他开口,外边一个声音道:“我们在外面呢。”四人听到外边之声,心下大为意外,一起手持兵器,抢到外面,日影下只见两个人,站在那里,男子身边是白马,那女子手里拿着一顶铝盔,不住的摇着。柯祺夏扣住张林川的右腕脉门不放,喝道:“你们便是铁军精英吧?动手吧!”那二人均为一惊,互望一眼。张林川道:“就是他们指点我的。”

陶雪上前一步,柯祺夏双掌一错,出手便打,马兴抢步上前,一招便即架住柯祺夏的手,怒喝道:“齐河齐琳要杀铁犁洗,马上便要动手……”陶雪抢先一句话,道:“我们是铁犁洗的近身护卫!”说话之间,猛抢先一步,双刀猛发,旋向柯祺夏。马兴喝道:“雪儿停手!”右手反掌,打向陶雪,韩玲见他这一下虽然势猛,但见陶雪向后退去,并无痛苦之色,不禁暗暗佩服马兴的功夫。马兴右击返拳,一击与柯祺夏对击。双双分开。柯祺夏连向后退两步。韩玲疑惑的看向陶雪右手上的铝盔。陶雪道:“张林川,快将钻刀交我一用。”张林川道:“干么?”陶雪抢上一步,伸手便向张林川腰间的钻刀而去。正奇汗听闻风声,提杖向前,马兴陶雪齐声喝道:“滚开。”四人均是一怔,陶雪拔出刀来,反身起步奔向白马。正奇汗道:“川儿,教你的是他们吗?他们是不是铁军精英?用铝盔练功?”陶雪一听,在马上说道:“放屁。那是翁美。”说道最后一个字时,声音已经去的远了。黄启华急道:“川儿快去,莫烈给你的钻刀切莫让他们领了功先!”张林川道:“我没有她快啊!”黄启华双手放入嘴中,一声呼哨,已经跑得远了的白马一声长嘶,抬起前腿,陶雪有些抓不住,险些摔下来,那白马转头便回,众人均觉得奇怪。张林川道:“陶雪,稍我一程。”陶雪脸色一变,一声低呼,两匹黑马远奔而至。马兴道:“张林川,上来。”张林川陶雪三人纵马疾驰,马兴道:“把刀给我,我去调兵。”说着接过刀来,向着鹅卵石大兵营而去。张林川担心莫烈进了齐河的埋伏,见陶雪脸上的焦急表情,如果不尽快赶到,只怕没有用了。那黑马跑的也是很快,但无法和白马相比。这般跑了两个时辰,忽见远处黑压压的列着六对骑兵,瞧着人数是三个大队人马。陶雪道:“我去冲队,你见敌兵一乱,便即冲过去。”不等张林川答话,飞也似的向冲将过去。带队的将官大声喝问,陶雪微微一笑,腰间拔刀,便即杀向那将官。张林川见那队阵型已乱,骑马猛冲过去,见骑兵徽号,知道是齐河的部下,兵将刀纷纷拔出,杀向陶雪,心道:“莫烈已经走过了头,后路已被断掉。陶雪亦有性命之忧。”张林川冲将过去,已无人前来阻挡。已经冲的远去。又一连绕过三批伏兵,又奔一阵,只见铁犁洗的军旗高举,数百名人排位一对,向前走去。张林川催马上前,奔到铁犁洗马前,叫道:“莫烈,快些转去,前面去不得!”铁犁洗愕然勒马,道:“怎么?”张林川将陶雪所说、及后路已经为人所断陶雪生死未明之事说了。铁犁洗将信将疑,斜眼瞪视张林川。瞧他是否玩弄诡计,以前张林川便耍心眼害的许多士兵踩雷而亡。心想:“齐河那人素来与我不和,但齐琳义父正要靠我出力,他的一名部下也是我的生死之交,怎么会暗算与我?难道当真是那铜甲兵国四元帅在其中挑拨?”张林川见他有不信之意,忽道:“莫烈,你去派兵向后面探查,如果我使用奸计你可当即处决与我!”{铁犁洗身经百战,善于用兵,虽然觉得齐河他们害他之事绝无可能,但想:“过于小心,一万次也不打紧。莽撞送死,一次也太多了。”当下吩咐孟复七与长子铁骑:“回头侦察!”两人急奔而去。铁犁洗查看四下地形,发令:“原地警戒!”他的护卫兵将虽少,但个个是猛将勇士,不等莫烈加以指点,全部散开,围成四方阵。过不多时,北边尘烟大起,数百人急赶而来,烟尘中铁骑与孟复七跑在最前边。精准放眼望去,已见敌兵旗号,叫道:“真的是齐河兵将。”这时追兵已分为左右两队,成钳形攻势向二人包抄围捕,两人向前狂奔。精准道:“张林川,咱们下去接应他们去。”两人纵马冲向前去。张林川跨下黑马见是冲向人群,急速猛冲转眼间已到铁骑面前。张林川提刀便是三刀,把最前面的追兵砍倒,随即纵马疾驰,拦在两人与追兵之间。抡刀又将两名追兵打倒。此时精准也已经赶到,他刀法更是凌厉,连连挥刀,又将兵首打倒。但敌兵甚多,如同海水一般冲将过来,哪里抵挡的住?当下精准、铁骑张林川与孟复七退回了本阵。追兵见为首的被打倒,一时也不敢冲将过来。铁犁洗骑在马上,向四周环望,过的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只见追兵的后方齐琳部下一大队士兵如同海潮般涌来,大队的前面一辆黑色吉普车正是齐琳的儿子齐河。铁犁洗见此,知道万难突出重围,眼下只有用缓兵之计,高声叫道:“请齐河义弟过来说话。”齐河在左右护卫拥着之下开车驶近,数十名士兵拔刀前后护着,以防齐河被擒。齐河意气昂扬,大声叫道:“铁犁洗,快下来受降吧。”铁犁洗道:“我什么地方得罪了齐琳义父,你们发兵伐我?”齐河道:“鹅卵石世代都是各个分居,土地公有,你为什么违背前人定下的规矩,想要一族而治?我爹爹常说,你就是不对。”铁犁洗道:“鹅卵石部族受铜甲兵国欺压,要我们年年进贡几万头牛羊,这难道应该?部族的人都要饿死了。咱们鹅卵石部族为什么要相互打来打去?铜甲兵国那么让咱们害怕?咱们才是一家人,并无冤仇,全是铜甲兵国从中挑拨。”齐河的部将听了,人人动心,均觉得他说的有道理。铁犁洗又道:“鹅卵石人个个是好战士,咱们干吗不去拿铜甲兵国的钱财装备?为么要年年进贡给他们?鹅卵石部族人中有的勤勉放牧牛羊,有的好吃懒做,为甚么要勤劳的养活懒惰的?为甚么不让勤劳的多些牛羊?为甚么不让懒惰的人饿死?”铁犁洗的这番话,众士兵听了个个暗中点头。齐河见他想要瓦解自己部下的军心,喝道:“你立刻走上前来弃刀投降!否则我伸手一挥,万兵齐冲,你休想活命!”张林川见情势紧急,马兴有不知何处,陶雪腰间衣服被撕去半边。将自己的外衫扔给她。铁犁洗斜眼看了一眼,忽见山下一辆银色小车,车尾插刀急向这边驶来,定神细看,认得是齐河的儿子齐齐。张林川幼年时曾和他打过,当年放狮子要吃自己及铁白舰,害得三师父四师父惨死狮口,是个极坏的小子。从铁犁洗及齐河的对话之中,明白了定然是齐齐他们听了铜甲兵国四元帅的话,便即要害人,如我能够将他擒来,用他逼齐河等退兵,那么就可以解除这危机。于是双腿一夹,胯下黑马急冲下山。众兵将一怔之间,那黑马来的甚快,齐齐一见两匹马向自己冲来,急忙连打方向盘,想要调转车向后逃去。齐齐身后的众兵将见两把大刀杀向过来,心下畏惧。齐齐被身后的兵将墙挡住,急道:“让开!”此时两匹马已经近在身旁,张林川俯身去拉车门,齐齐猛踩油门,陶雪见状,挥刀削向车轮,听得卡的一下,陶雪手里的刀断掉,只剩半截握住手中,左前车轮爆胎,车辆失控,齐齐一惊,车打着转的向前冲去,压倒了许多士兵。陶雪道:“快去擒他!”张林川立道:“好。”忽听空中阵阵轰鸣之声,急道:“陶雪,快去告诉莫烈,发兵前来。”陶雪转马而回。张林川立跳而下,忽的身旁生风,急忙向后一闪,那士兵队中有四人跳将出来,顺地一滚,起身出刀,杀向张林川。

陶雪胯马急驰,奔至铁犁洗部近前,叫道:“莫烈,快些发兵冲队。”说着向天一指。铁犁洗未理会她,孟复七马前急道:“莫烈,快些发兵冲队!”铁犁洗向前急望,见张林川与那兵阵厮杀在一起,立道:“冲队!”众兵将虽畏惧齐河兵多,但见齐河位于近前不远,纷纷拔刀。齐河见铁犁洗的士兵拔刀,心下窃喜,忙道:“快去将铁犁洗擒来。”众将发的一声喊,抢步冲去。两队人马混杀在一起。张林川横刀纵削,平刀力架,不下两三招便已险象环生,暗想他们是什么人。便道:“你们是什么人?”那四人互看一眼,道:“问鬼去吧!”起刀便即向上劈来,张林川向右一闪,后边以士兵架刀冲来。张林川且战且退。阵中见铁犁洗,还了一刀,道:“莫烈,让部将冲得猛些……”说话之间,轰的一声,一道火墙在远处筑起,陶雪、张林川、铁犁洗等都暗自心惊,随着那道火墙而起,数千名士兵在火海之中狂嚎打滚,铁犁洗一怔,那四名黑衣服的人弃刀便上,想要将铁犁洗擒住,张林川起身跃出,挡在铁犁洗身前,刷的一刀,刺入他的手臂,那其中一名见没有刺中铁犁洗,飞起一脚,陶雪起脚将那人踢开。铁犁洗道:“如果咱们能够活着回去,我必把你当做儿子对待。”正说话间,远处一对骠骑远远的向这边冲来,似有数万人马奔将而来。齐河队伍立即大乱,铁犁洗一见大喜,知道来了救兵。齐河却是借着父亲余荫,庸碌无能,当下喝道:“向这里冲!”那领兵的却不理会,号令一指,当下兵将分为四路,如同四把利剑般,将齐河及其他的兵将纷纷包围,马兴挥动刀猛砍猛杀,加之铁犁洗众兵将奋勇杀敌,齐河眼见兵将个个倒下,急切之间,弃车向人少的地方逃去。众兵将就主帅扔下他们,只身而逃。军心立时涣散,弃刀逃窜。张林川陶雪护卫在铁犁洗的身边,向外杀去。这时又一对骑兵冲来。齐河齐琳他们初时见铁犁洗兵少,待见到两队援军大至,便纷纷转车。原来马兴手拿钻刀,便带的一对,那铁白舰年轻,也没有铁犁洗令符,统兵将领都不听他的调度,只带领近千名年轻兵将赶来。当晚铁犁洗大犒将士,马兴也将齐齐擒来,铁犁洗命人松绑将马兴赶走,让齐齐坐了首位。众人见状,纷纷不平。铁犁洗向齐齐敬了三杯酒,道:“齐河义兄、齐琳义父对我恩重如山,双方并无仇怨,请你回去代我请罪。我再挑选贵重礼物来送给义父义兄,请他们不要介意。你回去之后,就预备和我女儿成亲,咱两家大宴各部族长,须得好好热闹一番。你是我的女婿,也就是我儿子,今后两家务须亲如一家,不可受人挑拨离间。”齐齐蒙他不杀,已是意外之喜,当下没口子的答应,只见铁犁洗说话时左手按在胸前伤口,不住咳嗽,心想:“他受了伤。”果然听铁犁洗道:“今日胸前中了一刀,只怕的养伤个半年左右方能痊愈,否则我应当亲自送你回去才是。”说着放下了手,果然前胸一道伤。又道:“不用等我痊愈,你们就可成亲,否则……否则就等的太久了。”众兵将见莫烈如此懦弱,畏惧齐琳,仍是要将王莹嫁给齐齐,都感气恼。铁犁洗下令,将陶雪赶了出去,命令道:“将他们监禁起来,三日后处决。”次日一早,铁犁洗备了三车黄金貂皮厚礼,一千五百头肥牛,一百辆卡车,派了两百名士兵护送齐齐回去,又派一名能说会道的人,命他向齐琳齐河郑重谢罪。送别之时,铁犁洗竟然不能坐车,躺在担架之上,上气不接下气的与齐齐道别。等他去了半个月,铁犁洗召集众将,说道:“大家集合兵将,咱们出发袭击齐琳。”众将相顾愕然,铁犁洗道:“他们兵多,咱们兵少,明战不能取胜,必须突袭,我放了齐齐,赠送厚礼,假装胸前中刀,那是要他们不作提防。等到他们去了十五日才说,是六百门火炮还没有修好。”众将均为拜服。铁犁洗这时才下令释放马兴二人,加以重赏,道:“欢迎加入鹅卵石部。”当下命陶雪等兵分三路,昼停夜宿,尽绕险路行兵,途中遇人,尽数捉了随军而行,以免泄露军事动向。齐琳齐河本来生怕铁犁洗前来报复,日日夜夜严加防范,将必经之地尽数布了地雷,待见齐齐平安回来,并且携带了重礼,听到铁犁洗派了的人言语极是卑屈,又知铁犁洗受了重伤,登时大为宽心,撤去守卫,排除地雷,连日与司马启立等在营帐中饮酒作乐。哪知铁犁洗分兵三路而来,重炮如同晴天霹雳一般。齐琳齐河兵将虽多,但几轮炮火过后,所剩无几。齐琳齐河等惶急逃向西方,后来误入禁地,死于图波部族手中。齐齐在乱军之中被人群踩成肉泥,夏霖四人其中三人奋力突围,保着司马启立连夜逃回。余人尽数亡于重炮之下。数日之后,铁犁洗在大会之上,被选为全鹅卵石的莫烈。称为“冒列”那是大洋的意思。冒列大赏有功之人,除了四狮、以及精准,被任命正师长。陶雪、马兴及张林川三人立功极为,竟然也被入门为正师长。三个十多岁的孩子,竟然能够与众将名师齐名。在庆功会上,冒列受众将敬酒,喝得微醉,对张林川道:“好孩子,我在赐你一件我最宝贵的物事。”张林川愣愣出神。冒列道:“我把王莹给你,明天起,你便是我的钻刀将军。”众将轰然欢呼,纷纷向张林川道贺,大呼:“钻刀将军,好、好、好!”铁白舰更是高兴,一把搂住义弟不放。张林川却呆呆出神。他向来将王莹当时亲妹妹一般,并无半点儿女私情,数年来全心全意练武,一心想要报仇雪恨,那里有其他心思?这时突然冒列的这几句话,登时茫然不知所措。众人见他发呆出神,均是轰然大笑。宴席过后,张林川忙去告诉母亲。母亲沉思良久,让他去将沙漠精英请来,说于此事。精英见爱徒得冒列器重,均向林婉道喜。林婉不语,众人均觉得奇怪,忙问及缘由,林婉将昔日之事说了,最后道:“冒列招我儿为婿,自是十分荣幸,不过如若金马松遗下如是一个女孩,我不守约言,他日九泉之下,怎有脸去见我丈夫和金马松?”柯祺夏道:“嫂子放心,那金马松果然留有后代,却是男子。”林婉又惊又喜,忙问:“柯师父怎会知道?”柯祺夏道:“齐和国一位朋友来过信,并盼望我们带着川儿到江南,和那位姓金的兄弟见面,大家切磋一下武艺。”林婉听了柯祺夏之言,心里大喜,细问柯祺夏金马松夫妇是否是在人间,那姓金的孩子品性如何,沙漠精英均为不知。当下林婉与四人商议。由沙漠精英带川儿到江南雨金马松的儿子会面,并设法找杜晓玲报仇。回来之后,再与王莹成亲。张林川去向冒列请示。冒列道:“好,你就到南方去一趟,把铜甲兵国四元帅司马启立的人头给我提来,去干这件大事,你要多少装备?”他环顾鹅卵石各部,眼下强敌,仅剩铜甲兵国,料之免不了与之作战。知道此人精明厉害,最好早一些将他除掉。张林川自小听母亲讲说旧事,向来对铜甲兵国十分憎恨,这次立功就更是如此,听了冒列的话,心想:“只要四位师父相助,大事必成,多带人反而碍事。”说道:“我有四位师父同去,还需两人才行。”冒列一笑,道:“想要什么人,可以提。”张林川道:“陶雪马兴。”冒列沉思了一下,道:“好吧。”命人将二人叫来,又道:“很好,咱们兵力尚弱,还不是铜甲兵国的敌手,你们可千万不要露了痕迹。”陶雪等点点头。冒列当下赏了十斤金钱,作为费用,又将从齐琳那里抢来的东西送一些给沙漠精英。铁白舰、精准等知道张林川奉令南去,都有礼物相送。铁白舰道:“布拉特,齐和国人鬼心机多,你可要小心,莫要上当。”张林川连连答应。第二日一早,张林川等出来营帐,见营帐之外尽是铝盔,不由得大惊,立即商议,陶雪道:“看得出这人本事极高,会是什么人?”柯祺夏道:“铁军精英。”韩玲道:“咱们七个人合力定然能够除去他。”众人点头称是。马兴说道“胜之不武”的话来,韩玲等冲在他指点张林川的面子上,终于同意了。各人饱餐之后,齐向河谷而去。陶雪马兴先上,张林川等紧跟之后,柯祺夏见马兴陶雪不炫本事,慢慢的游了过去,显然功夫高于自己。众人见那铝盔,信服陶雪所说。六人在山石之后静等,眼见日光高悬,四方渐热,黄启华道;“怎么还不来?”正奇汗道:“嘘,来啦。”众人心中一惊,侧耳倾听,只有水声。一阵水声之后,以女子爬上岸来,众人齐齐抢出,见那女子,一身粉红装束,衣衫之上尽是桃花,足下白鞋,头顶一朵粉色花朵,两边小辫,身后长发。抢前急攻,那女子身法好快,连连闪过柯祺夏的棍法及韩玲的刀法,出手打向陶雪,右脚踢向张林川,陶雪向后一闪,躲开了她的一掌,张林川被她踢飞,撞向后边山石,扑将在地。黄启华单刀直上,招招杀向那女子的要害,正奇汗夹攻,女子竟然游刃有余,不时的整理头发。张林川趴在地上,细见女子还掌,柯祺夏闪避,韩玲侧攻,陶雪打向她后面,女子渐渐不支,张林川起身拔步冲将过去,将手里握着的一把沙子向上一扬,喝道:“小心飞针!”那女子一惊,出手稍慢,侧头来看,眼前一片迷茫,张林川飞脚后踢,正中那女子小月复,女子跌入水中,忽地不见。黄启华纵身便要往下跳,正奇汗一仗将他拦住,道:“莫要追,追陆不追水。”陶雪等眼望河面,半天没有见到那女子浮出水面,道:“说不定已经淹死,走吧。”众人便即向那女子留下的船而去。次日一早,张林川与四位师父到孟麒麟韩新林墓上拜了,与母亲洒泪而别,向南进发。林婉眼望黑马上的儿子高大背影,在平原上渐渐远去,想起当年乱军中产子的景象,不禁又是欢喜,又是心酸。张林川走出数千米,只见两只白雕在空中盘旋,铁白舰与王莹并立前来送行。铁白舰又送他一件名贵金剑,那是从齐琳库里淘来的。王莹知道父亲将自己许以张林川,双额红晕,脉脉不语。铁白舰笑道:“妹妹,你和他说话啊。我不听便是。”说着转身离去,王莹侧头,不知说些什么,过了一会,才到:“你早些回来。”张林川点点头。问道:“你还要和我说些什么?”王莹摇摇头。张林川道:“那么我要去了。”王莹低头不语。张林川下马轻轻和她一抱,走到铁白舰身边,也和他抱了抱,上马而去。王莹见他硬蹦蹦的全无半点柔情蜜意,既定鸳盟,复当远别,却仍同往日一般,心中很是不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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