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还真是肆无忌惮,真以为吃定我了。”
绿袍依旧坐在檀木大椅上,不动声色,心里暗暗冷笑着,这辰氏七魔自以为隐藏得很隐秘,却不知道一切行动都被血神化身看在眼里,继而一丝不放的反映到绿袍意念内。
咯咯!手指轻轻敲动着桌面,绿袍眼神微微眯了起来,神态有些慵懒,片刻后,他站起身来朝后面庭院走去。
“妈的,害老子喝了这么久冷风,这王八蛋终于过来了!”辰七舌忝了舌忝嘴唇,狠狠低声咒骂了一声,与此同时,辰大先生等人亦是眼神一闪,一缕极为隐晦的杀机弥散,互相勾连,浑身精气收敛,这是尸阴密宗的敛息法门,不单无声无息,无色无相,更能瞬间将精气神凝聚,提升至巅峰状态。
夜色愈发黯淡,狂风呼呼吹着,使得舒家府邸愈发的寂静,只听得绿袍轻微的脚步声朝后院而来,辰氏七魔心里默默计算着脚步,只消绿袍一踏进后院,立即就给予他雷霆一击。
很快,绿袍就出现在院门外,虽然夜色深重,一片黑暗,不过以辰氏七魔的玄气修为,自然不将这些放在眼里,甚至能将绿袍面容上的细微的毛孔看得清清楚楚,这个时候,绿袍仰天打了个哈欠,极为慵懒的伸了个懒腰,然后朝前一踏。
只要一步,就能进入辰氏七魔攻击区域内,一旦踏入这个区域,他们就有绝对信心,联手一击将绿袍轰杀成渣,这并非是盲目自信,而是有着实践为证,曾经他们七魔联手生生将一位玄气大师击杀,固然是有着偷袭的成分,可也能看见其厉害了,要不然以云若雨的骄傲也不会说出,连她也不能抗衡七魔联手一击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绿袍突然目光凝注过来,微微一笑,油然道:“夜深风寒,几位深夜造访,倒是我这做主人的招待不周了。”
“他发现了?”
“妈的,动手!”
辰氏七魔顿时一惊,他们做梦也想不到绿袍是如何发现自己的,唯有辰大先生最先回过神来,仅仅一愣,随即暴喝一声。
轰隆!
几乎就在辰大先生怒喝的同时,一道劲气蓦然爆发开来,迅若雷霆的自身后卷来,辰大先生只见得一道血芒卷动,犹若天外飞来,这道血芒速度太快了,快得惊人,再加之辰氏七魔等人注意力全都放在绿袍身上,待得察觉到来自身后的危机时,已然晚了。
血神化身在最合适的时机出手了,浑身一股股气血涌荡,化作血色匹练,合身朝辰七扑去,一刹那间,辰七连反应都来不及,血色匹练顿时穿透胸口,血神经吞噬秘法立即催动起来,辰七只觉得脑子一懵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唯有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的辰大先生头皮发麻,只见辰七浑身气血涌出,短短刹那仿佛经历了上百年的风化般,浑身血肉精气消散一空,成为了一具被空皮包裹着的骷髅。
“嘎嘎嘎嘎……。”一刹那将吞噬辰七浑身精血元气,神魂血肉,血神化身之威崭露无疑,吸收了一位三阶玄师的全部精血元气,本是虚幻朦胧的血光也凝实了几分,血芒闪动,就像是一个浑身浴血的恶魔,嘎嘎怪笑。绕着辰七一旋,朝着另一个人扑了个去。
辰大惊怒交加,由血神化身突然出手,吞噬掉辰七的血肉精气,一切都发生在弹指之间,连反应都来不及的时间内,到得这个时候,辰大先生才厉吼一声,双目圆突:“老三,小心!”
“你还是小心自己吧!”一个冷冽的声音在辰大先生耳边响起,这就是绿袍的计划,由他一口道破辰氏七魔的踪迹,他们不可能不惊,绿袍要的就是他们震惊,将注意力全都放在他身上的一刹那,血神化身也与此同时爆发,果然是一举歼敌,成功吞噬掉一位三阶玄师的精元血肉,破掉辰氏七魔的联手之势。
没有了联手的威势,以绿袍如今的实力足以应对了。血神化身突袭的同时,他也身形一动,唰!一下子横移,在辰大先生震惊的目光中,仿佛漂浮般掠过十丈虚空,袍袖蓦然舒展开来,如若流云般飞卷,梵天照心镜,月轮随着袍袖展动,划出诡异路线,朝辰氏七魔中两人旋斩过去。
绿袍则是单掌一挥,指间风雷齐动,竟似乎蕴含着闷雷交击的声音,绵绵劲气不绝,轰然朝辰大先生扑击下来。
“啊!你该死!”辰大先生怒吼一声,辰氏七魔虽然不是亲兄弟,都同出尸阴密宗,加之一向联手对敌,感情深厚无比,比真正的兄弟还要深,辰七死状凄惨,竟是连精血都被吞噬,直接令得他恨欲发狂,双目尽裂,心头都在滴着血。见得绿袍竟敢对他展开突袭,那里会放在眼里,宛如疯魔般,右手一股阴气缠绕,轰然击出。
“尸阴密宗绝学九阴鬼手吗?你这是自寻死路。”绿袍双眼一眯,传承自六翅苍龙的记忆令得他对天下间诸多玄道宗派比任何人了解得更多。
尸阴密宗是天南黑狱一个极为隐秘的邪恶宗派,以炼尸术为主,玄道为辅,纵然如此,仍然有着三大玄道绝学震慑当世,九阴鬼手就是三大绝学中的一种。
九阴鬼手凝炼阴气,聚敛玄煞,练到至高深处,甚至能直接探取九阴黄泉河,搜罗恶鬼。
辰大先生一下子显露此等玄道绝学,指掌之间煞气蔓延,无数恶鬼发出怒吼,咆哮的声音,绿袍却仍是面露冷笑,阴气,煞气?笑话,他本就是魔道老怪,**阴煞之气的手段,这辰七还差得太远了,更何况如今还修炼了专门克制阴煞之气的玄门正法。
两掌交击!
砰!
劲气鼓荡,层层冲击波激荡而出,整个后院宛若飓风过境,直接扫得碎石纷飞,墙塌屋倒。辰大先生厉啸一声,双目中显露出痛苦与难以置信之色,一只手掌突然血气狂涌,鲜血飞溅而出,随即发出轰然闷响,竟是直接粉碎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