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边的小人儿眉头拧的更加紧了……这几点……好像自己对扶兰都有了……所以,她便是对他动心了?心中有一点点紧张,一点点的迷茫,还有一些些轻松。仿佛为自己所有的不正常情绪找了一个归宿,原来,只不过是因为对扶兰动心了呵。
七景儿有些傻傻的笑了,那种笑极其纯真,甜美,不掺杂一点杂质,就连混迹女人堆、身经百战的司马安北看的也有些痴了。
傻傻的小人儿安静的站在天字一号房的门口,胸前金色的缎带随风轻轻摆动着身躯,这一身衣服她是极为喜欢的,简洁又不失大气。七景儿有些踌躇的抬起了手,模拟了个敲门的动作,又颓然的放了下来,又抬起,又放下,不知道反复了多少回,终是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她还没有想好如何面对他,又或者是,她不知道该如何告诉他,她已经看到她的扶兰无恙,心中就安稳了。所以,现在的她有些担心宫中的司马相宇,想要回去看看。原本她计划还要在外面多耽搁一阵子,打听兵符的下落。可如今,兵符就在她的手上,她突然有种归心似箭的感觉。
与此同时,房门“吱呀”一声的打开。
一声不确定的疑问响起:“景儿?”
没由来的面上一红,七景儿顿时僵在了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景儿来找扶兰有事情么?”确定了小人儿的身份,宴扶兰微微眯起眼靠在门柱上,深邃的眼中忽明忽暗。
“没……我只是……”七景儿支支吾吾着,却又突然想到以他的武功必定早就知道自己在门口徘徊,自己再掩饰也不过是故作娇羞。
一时间脑中如同乱麻,心中烦闷,她索性提起裙摆,落荒而逃。
还没等她迈出几步,整个人便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淡淡的牡丹花香扑面而来。
“为什么不敲门?”宴扶兰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语气淡淡的,听不出其中的情绪。
七景儿有些沉醉在那清雅好闻的香味中,贪婪的汲取着那熟悉的味道。
“我……我是来道谢的。”触到腰间的硬物,七景儿这才镇定了下来,低声说道。
“哦?景儿要如何谢我呢?”宴扶兰微微一笑,眼中却是有些落寞。她是来道别的吧?虽然早就料到这一点,他的心中还是比预料中的疼痛。
他知道她定是放不下洛神宫中的司马相宇所以才急着回去。他也曾经犹豫,是否将兵符再保管一阵子。可是,他清楚明白,以七景儿的性子,倘若他不提,她也绝对不会伸手要。如今,两国对战在即,他不想让她的景儿为难,所以便早早的将东西交给了她。
七景儿一愣,不知道为什么,心中的不舍越来越浓烈。她突然不想就这么离开,便匆匆捏造了这么个理由,却是从未想过答案的。如今宴扶兰直直的问起,倒是让她有了些为难。
“扶兰想要什么?”思忖了一会儿,七景儿嘴角浮上一丝暖暖的笑意,她突然有些想在此刻留下些美好的记忆,或许很多年之后回忆起来都会是甜美的。
看着七景儿甜美的笑容,宴扶兰嘴角上扬,脸上拂过一丝满足:“景儿可愿意陪扶兰一日?如今两军对阵在即,我已经安排好行程将你一路送回洛神。耽搁上这一日倒不一定不比你独自出行来的慢。”
眼中微微泛起一股湿热,七景儿的鼻尖有些泛酸。所以,是自己小鸡肚肠了不是?还以为他定会阻拦自己的回去。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七景儿用力的点点头。
***天字一号房***
看着房中批阅奏章的宴扶兰,七景儿有些疑惑。她已经陪他了一个早上,自己甚至都有些无聊的睡了过去,再醒来便发现躺在了床榻上。而房中的另外一个人儿依旧保持着同样的姿势做着同样的事情。
七景儿皱皱眉头,如果就这样平淡的度过了一天,这种回忆未免太无趣。
脸上划过一丝不明意味的笑容,七景儿缓缓走到男子的身后。轻轻的自他的背后环住他的腰,小脑袋架在他的脖颈间。热气轻轻的喷洒在他的耳后,桌前的人儿不禁瑟缩了一下。
“扶兰,这样的一日会不会太奢侈,我们什么都没有做。”
一抹微红浮上男子白皙的脸颊:“那么,景儿想做什么?”身子有着明显的一颤,却在听到身后的人儿接下去的话时有些僵硬。
“我们可以去街上逛逛啊,或者去游游湖什么的。听说这京都的运河连通南北甚是壮观呢!”七景儿欢快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言语中是纯粹的好奇。
宴扶兰不禁摇摇头,嗤笑自己的自作多情,难道在这风花雪月的地方呆的久了,整个人都变得有些不正经起来。
“啊?扶兰不想么?”见他摇头,七景儿突的站起身来,眼珠一转又是一计上心头。
“不如,景儿为扶兰做副画像吧?”心里有着莫名的期待,她突然不想给他拒绝的机会。于是一掌拍在宴扶兰的肩头,微微大声的说道:“就这么办了,扶兰,这样你还能看你的折子,我也能有些事情做。完了,还能将扶兰的画像带回宫中常伴左右何乐而不为呢?”
宴扶兰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微微一笑:“不如扶兰也为景儿画上一幅。待景儿回洛神了,扶兰也还能有个念想。”
七景儿眼中一亮,瞧自己这个自私鬼,光想着自己了。嘿嘿一笑,脸上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她点点头,开心的说道:“这世间还没有人为景儿做过画像呢,听闻洛神女帝登基之时方能请洛神最好的画师做上几副。如今景儿便将自己的颜面交予扶兰的手上,可不要把景儿画的太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