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曲水望着夜流觞吼道:“夜流觞,我为那一件事情,已经跟你道过歉了,你还是觉得我没有忠心于你吗?难道我要去忠心于夜烙痕吗?我只是担心着我姐姐,她并没有像夜烙痕那样伤害过你,你为什么不能放过她和陌印?无论你怎么对付夜烙痕,只要不伤害到姐姐两母子,好不好?”
夜流觞对于她的吼叫,仿佛没有听到一样。
陌曲水不由有一些绝望了,她扑了过去,将夜流觞压在了沙发上:“夜流觞,我求你了,好不好?姐姐两母子已经很可怜了,夜烙痕对他们不闻不问,而你还派人盯着他们,他们真的每天都活在惊恐之中,你能不能不这样做?”
无论她现在有多么的失望,总是能和孩子生活在一起,虽然这个男人带给她的婚姻,在短暂的幸福之后,依然是无尽的失望,但是,也总比陌离染好很多了。
夜流觞看着她像发怒的小兽,他只是将她一手掀开来,然后坐起身:“陌曲水,我说过了,我做事,不需要你来说话。”
“夜流觞——”陌曲水咬了咬唇,“你怎么能够这样做?”
而夜流觞根本就是不理会她,径直点燃了一支烟来抽。
陌曲水见他这样的态度,她一怒之下,马上就又要走出去,当她走到了门口时,夜流觞冷森森的话跳出来:“你敢走出这个大门一步,我马上就下令将陌离染母子带走。”
“……”陌曲水马上停下了脚步。
这就是夜流觞,这就是那个无恶不作的夜流觞,他的温柔是短暂的,就像流星一样一闪即逝。
而他给她的苦痛,却就像是苦海无边一样,她怎么也看不到岸。
陌曲水只得撤回了脚步,然后慢慢的走了回来,她走到了他的身边,只是就这样的凝视着他。
夜流觞冷声道:“陌曲水,你给我记住,你现在是我夜流觞的妻子,即使你的心不忠于我,你也要保证你的身体只是我的,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在外面留宿,否则,连课都不要去上了。”
陌曲水听了之后,难过的看着他:“那么你呢?夜流觞,我不期待你的心里装着我,你的身体呢?有没有忠于我?”
谁知,夜流觞听了之后,只是冷笑了一声:“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
“……”陌曲水握紧了拳头,她于他,究竟是算什么?
她于他而言,在外的名是他的妻子,在家里,依然只是他的所有物,他想将她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婚姻悲哀于此,让陌曲水还有什么幻想?
或者,她从来就不该对婚姻有所期许,也不该对他有所依恋。
这样一来,就不会在婚姻里触礁了。
终于,最先妥协下来的,是陌曲水。
她用自己都觉得陌生的声音道:“好,夜流觞,我的身体会忠于你,只是希望,你不要牵涉无辜进去。好吗?”
夜流觞却没有再说话,他对她没有承诺可言。
“那……我先去洗澡了。”陌曲水既然是走不出去,那么她也只能在家里睡觉了。
她见夜流觞仍然是不说话,也不再说什么,而是转身去了浴室。
第二天,下课后,陌曲水打了电话给陌离染:“姐姐,你不必担心,夜流觞不是针对你和陌印的,他只是要对付夜烙痕而已。”
陌离染的声音还是有一些焦灼,“曲水,谢谢你……”
“姐姐,跟我说谢谢,你不是见外了吗?”陌曲水难过的道,“男人们的事情,我们都不要去想了,好吗?”
“好……”陌离染轻声道。
陌曲水知道,扯上了夜烙痕这件事儿,陌离染估计是会伤心好久,可是,爱上一个绝情的男人,是不是注定了就要伤心。
陌离染一样,她也一样。
男人说,女人不懂他们的世界。
而女人也不明白,男人们的世界,是不是从原始社会就遗传下来的,一定要靠生死争斗才能相处。
只要夜流觞暂时不动陌离染两母子,陌曲水也就只能是这样了——
法院。
关于上次夜氏暗夜产业因为私藏枪支和毒品等事件,现在有了结果,虽然是方扬指使人做的,但是,这也涉及到了夜氏暗夜产业监管不到位,责令限期整改,否则不得继续营业。
而方扬则是数罪并罚,一是涉及到贩卖枪支毒品,二是因为绑架了陌印,还枪伤了陌曲水,最后的结果是监禁终身。
“我不服……我要上诉……”方扬被警察带走时,大声叫道。
陌曲水站在听证席上,听着这样的宣判,心里已经是无悲无喜了。
方扬当年曾经照顾过她和陌离染,可最后也是他将她出卖给了夜流觞,而走到了今天这一步,可没有谁逼过他。
但是,每一个人的路,都是要靠自己去走。
无论是随波逐流,还是逆流而上,都是看自己的选择方向是什么。
而路一旦走错,已经是回头已是百年身,没有丝毫改变的余地了。
“曲水,救我……救我……曲水,我知道错了……”临出大门时,方扬将求救的目光望向了陌曲水,“看在我们当年一起成长的份上,看在我当年辛苦赚钱,也曾救过离染的命的份上,你不能让我就这样一生活在监狱里……”
陌曲水没有看他,只是依然静默的坐在了那里,任别人的目光打量在了她的身上,她也没有任何动作。
只是,当方扬的声音消失了很久以后,她才发现,不知何时,眼泪早已经滑出了眼眶,挂在了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