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高层都将一无所有,打回原型,很多人开始收拾东西,另谋高就了。
这是一个卑劣的沉痛的打击,水氏被沉重的债务围攻。
水氏企业在一个小时内完全瓦解,公司倒闭关门,清点财物和资产,上午十点的时候,水家三栋度假别墅被封,水先生现在居住的别墅被银行勒令三天之内搬离。
“我破产了……”
水先生完全垮了,当年费力辛苦筹建的水氏集团没有了,他将所有的家产倾囊拿出后,还要偿还费振宇的一个亿。
一个亿,他连吃饭都不可能了,怎么可能偿还得了这一个亿。
为什么会是这样的,他被那个年轻人耍了,却还有一点证据状告他商业欺诈,到现在他才明白,司徒烨不仅仅只有珍爱集团,他是东欧最大的橡胶生产商,珍爱集团只是他可以随意丢弃的棋子。
没有了珍爱集团,那个年轻的男人仍旧站立着,冷笑着。
“混蛋,混蛋!”
水先生吼叫着,他的姜还是老的辣的理论失效了,他输给了一个姓司徒的年轻人,无可挽回的结局让他一败涂地。
水家别墅里,水心绫也傻眼了,她站在院子里,听着管家的说明。
三天,她就要无家可归了,虽然她不爱这个家,可是她真的不能没有它。
二楼的窗口,水太太抱着小泽泪流满面。
“报应,真是报应啊……当年我们毁了一个司徒,现在一个司徒毁了我们,这不是报应是什么?”
“姥姥,什么是报应?”
小泽根本不明白姥姥的意思,当看到姥姥面颊上的泪水时,他马上抿住了小嘴巴,不再说话了。
显然小泽知道,报应不是一个好的词汇。
水太太的思绪已经混乱了,她清晰的记得当年的情景,当时追求她的两个男人,孙和司徒,她一直矛盾不知如何选择。
司徒晨曦这个人,野心勃勃,让她有些无法安心,相反,水很安静,沉默,她认为这样的男人是她的最终归宿。
她嫁给了水先生之后,水家一直破落,最后日子十分拮据,倒是司徒,因为敢于创新,尝试,变得越来越有钱。
每天,水先生都垂头丧气的回家,为下顿吃什么而烦恼。
水太太夹着清冷的咸菜,食难下咽。
突然有一天,她的丈夫恳求她,让她勾引司徒,盗取那份文件时,望着破落的家,上顿不接下顿的生活,水太太动摇了。
刚开始的目的,也许是勾引那个男人,盗取文件,渐渐的,她竟然发觉自己爱上了司徒,他的阳刚,他的气魄,他的痴情……
而且她还知道,司徒竟然一直暗恋着她,没有一刻减少。
直到道最后东窗事发,司徒夫人坠楼早产,她知道她和司徒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只好带着文件逃离了司徒家。
可是,她真的没有想过,要让司徒破产,更不知道那份文件有多重要,当她知道一切的时候已经晚了,司徒家被她的一时冲动毁掉了。
司徒烨是谁?现在已经不需要答案了,他一定是司徒晨曦的儿子,那个当年失踪,怎么也找不到的小男孩儿。
泪无声无息地流着,却已经改变了当年和现在的事实。
中午的时候,水先生的车子默默地开进了水家别墅,吃力爬动的四轮似乎映照着主人麻木、绝望的心。
水心绫飞快地冲了上来,拉开了爸爸的车门。
“爸爸,这不是真的,我们没有破产,我们不会无家可归!”
“爸爸错了……爸爸的贪婪毁了水家,我们什么都没有了。”
水先生趴在了方向盘上,痛苦地摇着头,就连这辆车也被抵押了出去,很快他们就一穷二白了。
水先生的表现让水心绫绝望了,是真的,水家真的完了。
“一定要办法的,爸爸……”
“有!”
水先生抬起了头,看着水心绫:“只要我们不需要偿还那一个亿,也许我们还能维持这个家不被收走!”
“一个亿!”水心绫捂住了嘴巴,好庞大的金额,水家现在的状况,怎么可能偿还这么大一笔债务。
“是的,那是费氏集团的钱……”
“费振宇……我去……”
水心绫突然释然了,原来钱是费振宇的,她是他的前妻,如果她出面……水心绫突然有点茫然了,一个亿啊,她只是个让那个男人厌恶的前妻,就算是傻瓜也不会因为前妻的一个句话放弃一个亿啊。
水先生摇了摇头说:“你去不行,现在唯一可以解救我们不会露宿街头的是你的妹妹。”
“水心童,那关她什么事儿?”水心绫厌恶地皱起了眉头。
“费振宇之所以肯借这笔钱给我,都是为了心童,他说过,这笔钱如果偿还不上,他会想办法处理,但是条件是……”
水先生看了一眼自己的大女儿,有些迟疑了,他知道心绫对费振宇还没有死心,他说出那个条件一定会打击到水心绫。
“他要娶心童……”
“什么?”
水心绫的泪瞬间飘下,她愤恨地握紧了拳头,在那个男人心里,她是草芥,可心童在他的心里,价值一个亿!
管家将一封信送了过来,递给了水先生。
“老爷,您的信,刚才邮差送来的。”
这个时候会是什么信,水先生接了过来,看到署名是:司徒烨。
信封被打开了,里面竟然是一张旧报纸,水先生的目光看向了那张报纸上新闻图片,整个人都傻了。
新闻的标题是:前云化总裁司徒晨曦,出狱后第三天被发现浮尸东海湾。
司徒晨曦,司徒烨……
发黄的报纸从手中飘落,他什么都明白了……
法国巴黎时装表演中心。
水心童高雅地站在了那里,脚果的酸痛传来,她觉得累了,走不动,高跟鞋让她的身体不自觉地拉直。
隐隐地,小月复一阵疼痛,水心童顿时心慌意乱,医生说过,假如要这个孩子,就不能穿高跟鞋,可是她已经穿着高跟鞋走了足足三个小时。
现在终于停下来了,她强忍着疼痛,希望表演赶紧结束,司徒烨快点出现。
伫立在霓虹之中,她终于看到了他……
在台下不远的灯光处,水心童的目光已经定格了,那是司徒烨,虽然只是站在最远处的黑暗之中,她还是看到了他。
不要离开,不要离开……
水心童默默地念着,手里的托着的礼服带子失神地飘落下来,她像漂浮着的仙女,人们都在为她震慑,可她的心,只有一个人。
司徒烨慢慢地向T形台走来……
时间刚刚好是上午十一点四十分,司徒烨走上了T形台,很多的设计师也陆续登台,向观众答谢。
而他走到了水心童的身边,傲慢地冷笑着。
“马上就结束了,我想……你不需要和家人告别了……”
“不要,烨,不要对付我的爸爸,我有话要和你说……”水心童站在霓虹之中,她觉得小月复的痛渐渐加剧了。
“什么话,我们有的是时间说,不急于现在,而且……就算你想说什么也晚了。”
在设计师的讲演中,司徒烨附和地拍着手掌,仍旧是那么洒月兑不羁,惹来无数女人的瞩目。
什么晚了?
不是下午三点吗?
难道……提前了,水心童一急,月复中一阵绞痛,她一只手痛苦地捂住了肚子,另一只手则死命地抓住了司徒烨的手。
“不要,他们是你孩子的亲人……”
“心童……你说什么?”
司徒烨的神色不再潇洒,他怔怔地看着水心童,此时的她已经虚弱无力,表情异常痛苦,一只手捂住了肚子。
“不行了,肚子痛,孩子,我的孩子可能要保不住了……送我去医院……”
她的手是冰冷的,她的脸色是苍白的,司徒烨一把搂住了心童的腰,什么孩子,她的肚子……
“心童……”司徒烨一把将水心童抱了起来,在众人的惊呼声中,他向台下冲去。
水心童无力地睁着眼睛,看着司徒烨,用虚弱的声音恳求着。
“不要……报复……我的……心是你的……我,有了你的,孩子……”
“心童,为什么……”
司徒烨冲过了人群,心中的感觉已经无法形容了,水心童真的怀孕了,而且孩子是他的,他做了什么,为什么没有一直坚持自己的想法……
他疯了一样拦住了一辆出租车,然后抱着心童坐进了后座,吩咐司机去最近的医院,越快越好,出租车看到这种情景,飞一样地向医院冲去。
水心童躺在了司徒烨的怀中,她的腿上已经流出了鲜血,染红了她白色的礼服,她的身体在不停地颤抖着,她好痛,她不想失去这个孩子……
“救救他,他是无辜的……”
心童抓着司徒烨的手,似乎这样能让她舒服一些,她需要他,需要他全部的爱,给她,还有孩子。
“不要说话,心童,你一定要坚持住,我们很快就到了,他会没事的,他……”
司徒烨的鼻子酸痛难忍,有些说不下去了,她的血仍旧在流着,他不知道怎么才能让它停止下来。
血湿漉漉地沾染在他的手上,他慌乱地捂住心童的腿,她的腿好凉,血刺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