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的想对她好。还是又一次心情变换才转过脸来。
没有人能告诉碧夜，她曾忘记了什么，还是心存奢望，以为忘记了他的好。
没有，一切都是假的。
害羞了半天，才发觉，廊中旁人早退得干净，只不过帝王的一瞥眼。
碧夜不说话，唇抿着，一双黑曜石的双眸静静看着百敖。
她的眼神，一如初次红盖头下，冷漠却又蕴含着让他琢磨不透的光芒。他渐渐沦陷其中，只有被她看着，才觉得自己是活的。
心脏跳的又快了些。
有细碎的花穿过亭檐，飘到他们身边，其中有一粒自她眼中缓缓坠落。
百敖抓住碧夜的手，放在他的胸膛上。他笑，笑的魅惑，若男的可是祸水，他必然笑如倾城。
“接下来，轮到我了吧。”他的声音低的不能低，痒痒的落到了她的耳中。她仔细看着他，他指指胸口，道：“我说过，我会把全天下最好的送到你手上，我说过的，只要是需要认真的，我从不会负你。”
那时，他初试锋芒，斜睨天下般的对身边的她道。
但凡要成就什么，总要机关算尽，众人捧起。
她也记得自己愿意做他的妖姬。
碧夜自由的另只手不由的捂上心口，那里不知为何闷的烙的慌和痛。
“我记得这句话。”为了证明什么，碧夜道。
“就算你记得，怪我心狠也是应该。”他的轻叹在她的心里划过一阵涟漪。他也知道她会痛，碧夜在百敖的脸上看到一丝心疼，可是，他的轻叹还是轻描淡写了。
对他这样的轻声软语，一个解释缓缓的浮出了碧夜的脑海，她抿唇，只怔怔的看着他。
只是好奇，他还会怎么说。
他并未察觉她的情绪转换，一如沾染在肩上的落花随着他微俯的动作而掉落。他那样夺目的笑着，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送到她手上。
这不是一把普通的匕首，月兑去外套后，锋利的刀刃不说，手柄上缀满了蓝宝石，在光线晃动下如一汪碧水。
“还记得这把匕首吗，刺过我，你用它来救我，容相说它有邪气，我于是专人找人辟邪，还换了手柄，想要送给你。”
碧夜听到开头一句是迷惘的，听到后面才明白是他命垂一线时，宫里的那些太医很不顶用，她只能牺牲自我用血中的血玉来救他。
不过不记得有刺过他了。碧夜心里一跳，莫非是她刺的？
“既然送给你，若你说要用它来刺我解解心里的恨。”百敖手指灵活的一挑，碧夜差点产生他准备就地沐浴的错觉，暗金色的外袍逶迤掉地，白色的中衣褪到了臂上，深色的**散散松开，隐隐露出一方雪白的胸膛。
他双手垂下，眉间兀自一笑，道：“自然我也不愿意欠你的，若碧夜狠的下心，请随意。”
被他握过的那只手，茫然的拿着匕首，碧夜茫然的看着他。
静静的。
他哦的一声：“只是要记得替我早点叫御医，我可不愿和上一次样劳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