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夜磬 294 不见,衷肠

作者 : 棋灰瘦

晨霭刚起,轻骑数人,从百宫正门出来,不一会就到了倾王府。

府人来不及相迎,来人不用亮身份,门卫抬了眼就慌忙开门,侍卫一排排的跪下,因诧异之极,连声音都忘记发出。悄无声息中,只有笃笃的脚步声疾如快风。

为首的百敖青丝用根丝带简单的束在脑后,外衣匆忙中并未用上衣带,露出里面洁白的内衣。如此便衣居家的打扮,若不是他身后几个守夜的侍卫宫廷装束,就算碍于他冷面素颜的无形王者风范,他指不定被拦在门外。

地面潮湿,沾湿了他的衣摆,他身后的一个侍卫忽然叫了声,然后赶往闭上了嘴。

一夜未睡,碧夜还是毫无困意,她坐在那里,还是安玥离开时的姿势,秋络进来时,见碧夜的样子,松了口气,并未发生什么有损名节的事情。但她开口请碧夜上去歇息时,碧夜瞧了她一眼,秋络就被吓住了。

那样的眼神,像是沾染了深冬大雪的冷气,可以冻结所有,秋络记得,她初为碧夜的侍婢时,就被她这般轻瞥过。

只是一次而已,

恐慌不安的情绪自然升起。

秋络怔怔的看着碧夜,因轻寒引起的咳嗽极力的忍着,闻得叩门声,解月兑般的快步过去。

开得门,见到眼前的面容,秋络又是吓了一跳,她张了张嘴,很久才说完整:“——皇——上——”

百敖也是难得有耐心,听她说完,道:“去禀告你家小姐。”

秋络乖乖点头,往前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百敖一眼,他借着门缝可以窥得碧夜的身影。为何不直接闯进来,秋络隔了有些远,对碧夜道:“小姐,皇上来看你了。”

碧夜动了动,面色不变,说的干脆:“不见。”

这样回好像不太好吧。

但秋络还是认命,折回来,道:“皇上——,小姐身体不适,不便与你相见——。”

百敖脸色却也未变。

他轻轻道:“我有威胁过安玥,但从未想过安玥会真同你坦白,惹得你伤心,并不是我的本意。”

秋络瞪大了眼,皇上对她说话不用尊称。而且,他知道昨夜比她还要多。

百敖顿了顿,命令般道:“将朕的话转述给她。”

秋络同碧夜说了,碧夜没什么大的反应,只是轻笑了笑,不说话。

她陷在一种秋络无法理解的情绪波动中,身子懒懒的蜷缩着,眼中仿佛什么也看不见。

“小姐,请回一句吧。”秋络恳求道。

碧夜认真酝酿,却是无话可说,她摆了摆手,手只抬起了一点点,又重新落在了扶手上。

秋络没辙,苦着脸走向百敖,她默默,百敖等了会,才明白了。

“事已至此,我也没办法了,既然在你心里,安玥也需要时间去原谅,那是不是对我也该一视同仁?”

“过去有许多事,总是身不由己,以后不会了,我会待你很好。”

“我会等你,只要你愿意,我们就在一起,如果你不愿意,我就会守候你。”

秋络成了传话筒,若不是百敖最后总加上一句“将朕的话转述给她。”,秋络都要以为是对她说的。她可以感觉到百敖似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道起的复杂又轻柔的情愫。

如果他当着面对小姐说,秋络想碧夜必然会有些感动的。

由她转述,好像没起上什么效果,碧夜眼皮都未抬,沉默不语。

“小姐,皇上想必来的太匆忙,连鞋袜都未穿上。”

秋络说这句话,并不是为了给百敖帮忙,碧夜现在的样子很让她担心。

闻言,碧夜伸出只手来,秋络忙捉住,扶她起来。但方向却是往楼上的,秋络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服侍碧夜就寝。

她下楼来,冲百敖行礼,道:“皇上,奴婢斗胆想问,皇上可知道小姐新进王府时那年冬天为了何事郁郁不欢?”

(对不起,因为几天网络不正常,偷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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