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枫从先锋路派出所出来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了。
夜虽已深,但依旧酷热难当,梧桐树上“知了”、“知了”的叫声不绝于耳。
赵易河抹了一把汗,牢牢握住项枫的手,道:“实在是对不起啊,项老弟,今天这事让你受委屈了。”如果说刚开始他只是碍于老同学白展风的情面,不得不赶来帮这个忙。可在见到当事人项枫后,才发现事情的严重性。
他和项枫同为雁阳市公安系统的领导干部,虽然彼此不太熟,但大会小会上也曾照过面,说过一些客套话,相互之间自然是认识的。
更何况,人家现在贵为耒河市委常委、市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局长,已经是整个雁阳地区最年轻的区县常委。这样的升官速度,用想都知道肯定是大有来历之人。
赵易河当时就咯噔一下,麻痹的刁得志,你他妈动谁不好,偏偏动项枫,这不自个找虐吗。你想死也别托着老子来垫背啊。
不过看项枫一直没有表露身份,就知道事情还有转圜的可能,估计他本人也不想将此事闹大,免得颜面无光。
赵易河也就跟着装聋作哑,雷厉风行的处理完刁得志二人,直到将项枫送出派出所大门口,才诚挚的向他道歉。
项枫笑了笑:“赵局你太客气了!”
赵易河道:“你看刁得志这事应该怎样处理才好?”
项枫道:“秉公处理就行!”
赵易河明了似的点了点头。
这时,赵易河身旁的许建依道:“项书记,请你放心,我们一定会严肃认真处理,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项枫笑了笑,他心里很清楚许建依的想法,他这样说无非是想向自己表明一种态度,那就是绝不会包庇自己的手下。
*******************************************************************************************************
项枫向前来帮忙的白展风表达了诚挚的谢意,答应他明晚一定去他们家吃饭后,白展风才坐着赵易河的车走了。
而麦西则一直坐在她那辆拉风的甲壳虫跑车内默默地注视着项枫,美目含情,直到看到他的身影出现在汽车外,不由得露出一抹羞涩的笑意。
项枫刚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位,麦西就再也忍不住一下扑入他的怀中,樱唇覆盖在他的大嘴上。
两人这个缠绵悱恻的热吻一直到天昏地暗,直到呼吸都感到困难才喘息着分开。
项枫软玉温香抱了个满怀,又尝到了甜头,早已情动不已,一双贼手也开始不老实地解起了佳人的衣衫,恨不能那啥再进一步。
麦西却轻轻挣月兑开,一脸羞涩道:“不要在这里,有人过来了!”
项枫定睛一看,远处果然有人影走了过来,他马上正襟危坐,道:“我来开车吧,那啥我还没试过开这么拉风的跑车呢。”
麦西笑着道:“好!”
项枫和麦西换过身位,转动车钥匙,一踩油门,甲壳虫马上像离弦的箭一般疾驰而去。
********************************************************************************************************
雁阳的夏季,天果然说变脸就变脸,当项枫他们回到麦西家没多久。
雷鸣就开始响起,不一会便大雨倾盆,雨水敲打着落地窗,传来一阵“砰砰”地作响声,让人听了不免有些毛骨悚然。
与窗外糟糕的环境不同,房间里柜机打开了,呼呼吹着一阵阵凉风。温暖如春,当门窗都紧闭之时,家里家外就是两个世界。
麦西穿着轻薄的丝绒睡衣,坐在宽敞柔软的大床上,手里拿着遥控器胡乱调整着电视节目,心里却在生着闷气,当听到屋外有细微地脚步声传来,眼睛便不自觉地飘向那边。
可当围着浴巾的项枫快步走进来之时,她却故意将目光转向一边,嘟着小嘴,不去理会他。
麦西身上的睡衣确实很薄亦很短,而且是那种半透明的,完美无缺地身材,修长如玉地象牙腿,以及胸前那一道迷人的幽壑……在灯光的映射下忽明忽暗……看上去分外养眼,简直就像是一件完美地艺术品。
可惜脸上的表情却着实不善,小嘴撅着都可以翘到天上去了。
项枫当然知道麦西为什么会这么生气,不过他也没办法不是,谁叫自己的痛脚刚好被人家给抓住了呢。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当项枫他们回到家没多久,这厮便心急火燎的抱着麦西往楼上的房间冲。
可偏偏麦西让他先去洗澡,不然不让他碰。
洗澡就洗澡吧!
项枫只能无奈的去浴室洗澡,谁知在洗澡的这几分钟,项枫的手机铃声刚好响起,是钟月妃打来的,结果却被麦西给接到了。
而且非常不凑巧的是,钟月妃先喊了一声老公,麦西马上反问对方是谁。
一听对面是个女人在说话,机警的钟月妃自然知道自己惹祸了,只说了一声打错了,便果断的挂了电话,可她却忘了有来电显示功能。
等疑虑重重的麦西回拨过去时,对方却已关机。
等项枫洗完澡,兴冲冲的出来时,可想而知,等待他的是什么……
项枫微微叹了口气,走到麦西身边坐好,舌忝着脸道:“那啥,还生我气哪?”
麦西扭过头,理都不理他。
项枫嘿嘿一笑,正要去抓她的小手,麦西却倔强的一摆手,人也跟着往后退,轻哼一声道:“干嘛啊,别碰我。”说话间心神分散,竟然一坐空,“哎哟”一声惨叫,整个人后仰着往后跌倒。
“小心!”眼看麦西就要摔一大跟头,项枫眼疾手快,在她落地前一个侧扑将她搂入怀中,用自己当了她的人肉垫背。
麦西小脸苍白,额头冷汗隐现,默默地趴在项枫的胸口不动,看样子被吓得不轻。
项枫不禁摇头苦笑,用的着这样躲我么?我又不是洪水猛兽,这下知道厉害了吧!
好一会儿,麦西才缓过神,见项枫被自己死死压在身下,小脸微红,自责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又用小手来回抚模他被压到的胸口处,“痛不痛?”眼里满是心疼。
项枫摇了摇头,轻笑道:“傻丫头,你忘了我是属什么的吗?”
“什么?”麦西有些不明所以。
项枫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嘿嘿笑道:“我可是属猪的,皮厚肉糙,这点痛又算得了什么?”只觉两团白玉凝脂挤压着自己胸口,说不出的滑腻柔软,心中顿时一荡,故意将她身体向上托了托,任她酥胸摩擦自己的胸部。
“坏蛋!”麦西感觉到他的异常举动,只觉娇女敕的酥胸一阵发烫,身体燃起一阵热浪,羞怒焦急之下挥舞起小拳头,作势要打。
项枫被她压在身下也没处可躲,只得摇头晃脑地讨饶道:“娘子饶命,为夫知错了,可以入洞房了不?”
麦西道:“想都别想!”
窗外,尽管雷声已止,但淅淅沥沥地小雨仍下个不停,在闪烁的霓虹中,夜色更加的深沉。经过刚刚那一幕,麦西心里的气消了一些,但还是不肯答应他的请求。
项枫坐在床上搂着麦西说话,哄了好半天都不见效果,干脆讲起了荤段子,“唐僧西行遇一女妖,观其乳丰、臀肥,故欲行房事,女妖见状惊呼:长老!小女月经在身恐有行房不便!唐僧听罢双手合一道:阿弥陀佛,贫僧正为取经而来!”
麦西不屑道:“切,一点都不好笑。”
不好笑?
项枫接着道:“一女兵女扮男装,一天在阵地上忽然大姨妈来了,底下红了一片,连长问道:‘你哪受伤了?’女兵忙道:‘没,没事。’连长忙扒下她裤子,一惊:‘我靠,都他妈炸飞了还说没事?’”
麦西面红耳赤道:“下流!”伸手用力捶了下他的背部。
项枫虽然身体很痛,但心里却有股暖流滑过。嘿嘿,离成功只差一步!
接着,他又使出了最后的杀手锏:“某男月兑下衣服给女友看二头肌道:这相当于五十公斤炸药。又月兑下裤子指着大腿道:这相当于一百公斤黄色炸药。接着月兑下内裤,女友夺门狂奔,惊叫道:天呐!炸药的引线竟然这麽短?”
“咯咯咯……”
麦西的脸本来一直紧绷着,却被这个笑话给逗得大笑起来,捂着小月复,发出一阵银铃般悦耳地笑声。
半晌,她才止住笑容,又伸出五指,掐着项枫的胳膊,没好气道:“上来吧!”
项枫闻言大喜,赶紧将麦西手中的遥控器拿走,按了红色的关机键,室内顿时幽暗起来,只有头顶上几盏壁灯发出朦胧地光晕。
项枫嘿嘿一笑,就隔着轻薄地睡衣慢慢抚模起麦西丰满地胸部,大嘴也凑上前,既霸道又温柔地吞噬起她口中的香津。没过多久,乳、尖便挺立了起来,就如鲜红的蓓蕾。
“太美了,简直是上帝的杰作。等以后有了儿子,也不准他跟我抢。”项枫霸道地宣布了所有权,连儿子的醋都开始吃了。
麦西喘息着道:“万一是女儿呢?”
项枫道:“女儿的话就算了。”他俯,用舌头挑逗起那红润的蓓蕾。
等到麦西地身体彻底开放以后,项枫才趴在她柔软而温热的玉体上,开始尽情地驰骋起来,随着有力地冲撞,此起彼伏地申吟声和轻喘声,就像一首完美的交响乐章,回荡在卧室中。
******************************************************************************************************
第二天,上午八点,项枫神清气爽的出现在党校门口,昨夜的一场暴雨让整个雁阳市都清凉了不少。
和昨日不同的是,项枫看到有大概十几二十个人正争相站在校门口的那块大门匾下拍照纪念,而帮忙拍照的就是项枫的班主任,他昨天见过的那位报名的老师。
项枫猜想这些应该就是他日后的同学,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空气里似乎也弥漫着一股喜悦之情,
这次党校开课,项枫所在的班级虽然只是培训性质,但他们班学员的行政级别却是最高的,总共28个学员中,有六位女性学员。其中正处级干部就有5个,而且5个人中有4个还是市委委员,至于其他人,则都是副处级干部。
这五名学员,又被班主任分别任命为班干部。
当然,这里的教师谁也不会真正把这帮学员当成普通的学生待,谁心里都有杆秤。
这帮学生全都是前来镀金的,党校是个干部培训场,更是各级干部相互促进感情的交流场。可以说党校是官场关系形成的一个重要环节之一,在这个特殊的场合里,大家可以相互认识,彼此交流,一个一个的圈子也悄然形成。
在党校学习的这段时间,经过互相熟悉和了解,项枫也结识了不少朋友。
总的来说,这厮在党校还是颇有些名气的,毕竟他是28名学员中,最年轻的一位。
不过这其中,项枫和三个人的关系特别要好,也可以说他们四人隐隐组成了一个小圈子。
大哥名叫武国强,今年41岁,身材高大的东北人,现任雁北县县委副书记、县纪委书记。
二哥名叫黄大元,今年36岁,雁阳本地人,身材较为矮胖,现任雁阳市邮政局副局长。
三姐名叫张楠,今年32岁,身高大概1米65左右,身材和相貌都是六位女学员中最出色的,现任雁阳市政府办公室副秘书长,兼市团委书记(正处级)。
至于最小的就是项枫了。
他们四人,除了项枫外,都是30多岁、40出头的年纪,因为彼此年龄相差不大,更有共同语言,所以慢慢越走越近。
这其中,最风光的应属三姐张楠,她不仅是四人中唯一的女性,而且还是女学员中唯一的正处级干部,已经被导师指认为班级党委书记。
总的来说,这次学习的风气以严格为主。这几乎成为这批学员共同的记忆,其程度甚至超出了一般人想象。
就拿项枫来说,他每天的学习时间都被安排得满满当当,早、中、晚三餐时间压缩为半个小时。
此外不接待来访客人,不互相赠送礼品,禁止相互或接受校外人员的宴请。晚上外出必须在十点半以前前返回并到班主任那签到。
这些规定可不是‘空头支票’,制度力量挥了作用——课堂上每个学员都有名签。一旦谁迟到早退授课的老师和那几位被请过来著名的学者教授都一目了然;晚上外出若是晚于十点半,则会给自己带来‘大麻烦’,进校签名会留下时间证据肯定得挨批评。
要求虽然严苛,但项枫心里却涌现出一种久违了的感觉,就像是回到了大学时代,他已经做好了时刻融入了紧张、激烈的学习氛围中的准备。
这天上午,项枫听大哥武国强说,中纪委有一位领导来雁阳市考察,顺便在学校小礼堂讲课,市纪委华书记已组织全市所有基层党组织的纪委书记一起去党校小礼堂听课。
武国强告诉他,若有兴趣的话,可以去旁听。
项枫便欣欣然来了,他来的时候讲课也才刚刚开始没多久,礼堂下灰压压的坐了不少人,扫了一眼没看到武国强在哪,就自个找个位子坐下。他旁边一位大概四十出头的中年男子见到他,有些诧异地瞄了这个年轻人一眼。
项枫面带微笑向他点了点头,指了指胸前证明身份的校园卡,然后从包里拿出笔记本和钢笔,这才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到台上正在讲课的老师身上。
“当前,我国正站在新的历史起点上,反腐倡廉建设也处于重要时期。自年初以来围绕着反腐倡廉建设,中央先后做出了一系列重大部署,能不能把中央关于反腐倡廉建设的重大部署落到实处,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你们这些基层的纪委书记。”
讲台上一位60来岁的老人正在讲解,这次培训所具有的非同寻常的特殊意义和新的看点。
“而纪委书记作为党委领导班子的重要成员和纪委领导班子的‘一把手’,岗位重要,责任重大,使命光荣。要讲政治、顾大局坚持“党要管党、从严治党”方针在政治上思想上行动上同总书记的党中央保持高度一致自觉把纪检监察工作放到党和国家工作全局中去谋划和部署严格遵守和自觉维护党的纪律特别是政治纪律确保中央决策部署不折不扣落到实处。严格遵守和自觉维护党的纪律特别是政治纪律确保中央决策部署不折不扣落到实处;要恪尽职守、秉公执纪坚持原则、刚正不阿坚决查处各类违纪违法案件严惩**分子捍卫党纪国法的尊严…………”
虽然大都是些枯燥的理论知识,但项枫还是很认真的拿出笔记本。将这堂课的重点一一记录。
大约一个小时后,老人从讲台上下到同学中间,笑呵呵地道:“同学们你们要牢记党和人民赋予的使命,加强理论学习,注重实践锻炼,自觉勤政廉政,认真履行职责,坚决维护党的政治纪律,同**分子和消极**现象作坚决斗争。忠实捍卫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不断推进纪检监察工作创新,为推进党风廉政建设和反**斗争作出应有贡献。这既是压力又是动力,更是广大人民对你们的殷切希望和鞭策。”
顿了顿,他又接着道:“当然基础理论知识是枯燥了点,大道理你们也听的多了。这样今天下午,我还会在这里为大家着重讲解和分析一些近年来生在国内的重大违纪违法案件的实例,希望会对大家以后的工作带来帮助。好了我的课讲完了,谢谢大家!”
礼堂里顿时爆出一阵热烈的掌声和欢笑声,不时有学员拿着笔记本上前请教从那些嘈杂的声音中项枫得知这个老人就是中央委员、中纪委副书记海波涛(正部级),跟古代海瑞一个姓,也是项枫从政以来见过的级别最高的领导干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