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枫说的轻巧,却是忘了自己父亲也极喜欢品茗,好不容易弄到的一些君山银针,就这么被他这个‘败家子’三言两语全给拿出来做人情了。泡-书_吧()还好陈奕轩熟知项枫的禀性,懒得搭理他。
赵云明也只是笑笑,并未吭声。在这种情况下,他当然不会当着陈奕轩的面厚颜笑纳。
“好了,言归正传。”陈奕轩轻咳两声,问坐在对面的赵云明道:“小赵,我听项枫说你这次是来省党校参加厅级干部学习班的?”
省委书记一发话,赵云明忙正襟危坐,点头称是。
陈奕轩哦了一声,又问道:“学习结束后,范明生对你有什么好的安排没有?”范明生是雁阳市委组织部长,但之前曾在省政府办公厅工作过,算得上是陈奕轩的老下级,所以他也就直呼其名了。
若是换成别人这样问,赵云明绝不会据实以告,肯定会用官面语言搪塞过去。毕竟宦海无常,谁也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些什么变数。
但省委书记亲自发问,他当然没什么好隐瞒的,直言道:“来之前卫东书记和范部长都曾找我谈过话,说这次党校学习结束后,可能会安排我接替邓宏伟副市长一职……”
邓宏伟是雁阳市政府老资格的副市长,正厅级干部。已经年满六十周岁,明年年初就将正式退居二线进政协或人大养老。现任市政府党组副书记,在十一个副市长中排名第三。分管市公安局、市国家安全局、市司法局;市体育局、市人民政府法制办公室、市政府信访办公室等。负责联系雁阳卫戍区司令部、武警雁阳市总队、消防支队等。
赵云明如果能接替他的位置,可以说在仕途上已经往前迈进了一小步。可若想顺利进入市常委班子,只怕未来的道路会变得异常艰难。
官场,本就是一个萝卜一个坑,越往上,可供选择的面越窄。往往这一步,就要为此奋斗十年、二十年,甚至一辈子都原地踏步。
但人生的机遇总是无处不在,许多已进入中央序列的高官政客,除了本身能力突出外,可能只因牢牢抓住过某一次机会,被贵人赏识,就此飞黄腾达,一路青云平步。
而陈奕轩就是赵云明的机遇,或者说贵人。
陈奕轩笑了笑,道:“那还不错!”拿起茶杯喝了一口,一副若有所思地神情。
赵云明毕竟是第一次和省委书记见面,说不紧张是骗人的。这让他每说一个字都要在心中酝酿斟酌许久,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表现的有些中规中矩。
而陈奕轩在随意问了赵云明几句后,发觉他回答问题的方式都是一个腔调,刻板的很。也就渐渐失去了聊天的兴趣,坐在躺椅上闭目养神。
项枫见书房的气氛一时有些尴尬,就用腿轻轻碰了下赵云明,然后用手在空中比划了几下。
等赵云明会意过来朝他点头示意后,项枫马上笑嘻嘻地道:“对了表舅,我还没祝贺您这次又高升了呢。”
在几个月前的梧南省省委第十八届五次全体大会上,陈奕轩以高票当选为梧南省委书记、省长(新年过后免去省长一职),想来在三年后的全国人大会议过后,也将由于中央候补委员变成中央委员,真正进入中央序列,从而完成又一次新的蜕变。
而以陈奕轩的年龄以及强大的背景来看,他将有很大希望进入中央政治局,委员、常委,乃至国家最高领导人也未可知。
当然,现在扯这些有点离题千里了。
陈奕轩笑了下,并没多说什么。
“表舅,这是我送给您的贺礼。”项枫从手包里取出一个精致小盒递给了表舅,道:“正宗的巴西丹纳曼士巴达雪茄,最适宜晚餐后享用。祝您百尺竿头,更进一层。”不消说,这也是他从张钰那顺手牵羊‘贪墨’而来的。
陈奕轩笑道:“算你小子有心,还知道我这个舅舅喜欢些什么。”打开烟盒,取出一支,放在鼻中细闻,淡淡的烟草味沁人心肺。
丹纳曼为巴西享负盛名的雪茄制造商,又有‘皇家雪茄制造商’之称,所生产的雪茄销往世界各地,有着良好的声誉。士巴达选用上等纤细而特大的烟叶制成,其气味清幽清醇、包装典雅,能长久保存,若饭后享用,无与伦比。
陈奕轩抽出一支雪茄,递给赵云明,道:“小赵,你也来一只,这可是好东西,不添任何助燃剂、尼古丁和焦油含量非常低。古人有云:饭后一支烟,快活似神仙。估计也就是这么来的。”既然是好东西,一旁的项枫自然是没有的,让他好一阵郁闷。
赵云明忙接过,沉吟道:“陈书记,第一次来你家作客,我也没带什么好东西。听项枫说你喜爱书法,我这刚好有一块歙砚。放在我这也是和壁蒙尘,就带过来了。”说着就将木盒拿出,从里面小心翼翼地取出那块长方淌池极品古歙砚,轻轻放在茶几上。
陈奕轩顿时眼前一亮,灯光下歙砚泛红色的光华让人看着赏心悦目,对于他这样的书法爱好者来说,家里已收藏了不少砚台,像四大名砚中的端砚、歙砚、洮砚、澄泥砚都有过涉猎,可今天这块歙砚却给人以砚压群芳,鹤立鸡群之感,忍不住就想捧在手中,细细把玩一番。
不过姜到底还是老的辣,不过片刻,他的理智就压抑住了内心的**。表面不动声色,先抬头看了眼项枫,见项枫轻轻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也很放松,并没有任何诧异之色。就猜出这应该是他搞出来的‘借花献佛’的名堂。
不由对赵云明另眼相看,他这个外甥虽说有几分玩世不恭,但识人的本事却也不容小觑,能让他将极品歙砚拿出来,可见他和赵云明的关系绝不仅仅是上下级这么简单。
陈奕轩也就不再迟疑,对赵云明点头道:“有心了,小赵!”将歙砚拿在手中,凝神静气,一边观察此砚的脉冲和纹路,一边不停地点头,脸上的喜悦之色更是想藏都藏不住。
见陈奕轩满意之极,赵云明就轻舒口气,感激地看了眼身边的项枫,却见项枫正频频望向门口,好像心不在焉地样子。
有了歙砚搭桥,陈奕轩对赵云明着实亲切了许多。渐渐地,发觉赵云明果然是个有见识的人。而且他在基层工作多年,很多自己所不了解的细节都能阐述的很清楚。一番详谈下来,对他已是另眼相看,心里也动了让老枫(省委组织部部长枫广云)派工作组下去考察他的念头,若是真有才干,自己就当个伯乐,慧眼识英一回又有何妨?
项枫婉言谢绝了表舅一家留客的要求,还是陪着赵云明坐车去往省党校。
车驶过轻松岭,离开了省委书记所在的大院,赵云明一下就放开了许多,又恢复了以往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的姿态。
他对项枫感慨道:“古人云: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今天听陈书记教诲,就知道古人之言诚不欺我也。”
项枫含笑点头。
赵云明道:“陈书记说我们国家未来五年甚至十年还是将以经济建设为中心,提高全民素质为基础。这两步棋就抓得好、也抓得妙。看来中央的决心还是没有变,还是会坚持改革开放、自力更生的政策,只有发展才是硬道理。不能发展,其他一切都是虚的。”
说罢,他又意犹未尽道:“小项啊,组织给了你耒河市这个平台,是骡子是马,一定要拉出来溜溜才知道,不过我相信你一定会做的比我更出色。主席亦说过:世界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但终究还是你们这批年轻人的。”
项枫此时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情,胡乱点了点头。道:“赵叔,我看省党校住宿条件还可以,但比起外面的星级宾馆还是差了点,最主要是与人同住,万一下面来个人看望您也不方便。刚刚小李开车出来的时候,我看到离党校不远的地方有一家不错的宾馆,你看是否需要长包一个房间。”
赵云明想都没想,就直接摇头道:“这你就别管了。到了党校就要有当学员的样子,真有人要来看我,随便找个茶馆坐坐就行。再说,我也喜欢学校里的那个氛围,明党领袖顾宪成也曾说过: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我如今也算是正式进入这个境界了。”
自从接到市委发来的党校学习通知,已有不少人借机向赵云明示好,其中就有好几位民营老板要给他在星沙的五星级酒店预订长包房,他是一概婉拒。
项枫尴尬地挠挠头,笑道:“赵叔,穆市长让小李师傅留在这继续为你开车,汽油和修车费等都由市里统一报销。”
赵云明沉吟道:“这辆车牌号太过明显,不好。耒河驻省城办公室有辆八成新的日产,我看就借用那辆好了。”这事穆鹏跟他提过,赵云明考虑到没有车代步,确实不大方便,也就同意留下辆车,却是让小李回去继续给项枫开车。
项枫本有意让老赵为自己开车,但赵云明这么一说他也不好当面拒绝,只得嗯嗯含糊了两句。心里琢磨着,回耒河后干脆安排小李去某个学校进修一段时间,帮他解决掉编制问题,也算对得起赵云明的重托。
晚上八点多,项枫将赵云明送回了省党校,便安排小李到附近的一家宾馆休息,他自己则独自坐车连夜返回了雁阳。
十一点半,项枫回到了雁阳,当车行驶到三环以里的时候,就能见到许多新建的高楼正在拔地而起,灯火辉煌、火树银花、夜色琦旎、万紫千红……让这座都市看上去美丽而妖娆。
可深处其间地项枫却感到有一股淡淡的压抑。
在表舅家的时候,项枫突然想起今天是张钰二十七岁生日,可他却好像早已忘记了有这回事,而张钰也没有打电话通知自己。
自从张钰重新投入他的怀抱后,就变得特别敏感,对两人之前的一些重要日子总是记得很清楚,比如说自己和恋香的生日,就算自己忘记,她也会打电话来提醒一下,问他是否有时间能陪他一起度过。可张钰成了自己的女人后,反倒没有音信。
这意味着什么?
项枫的心中有些彷徨、不安和迷茫,难道张钰已经有了新的归宿?他害怕听到这个消息,可又不得不来面对,这也是他连夜赶回雁阳的原因。
这个高傲地女主播就像一朵带刺的玫瑰,总是让人捉模不透!
项枫苦笑一声,现在跟着自己的女人中,如果说他对谁最了解,那无疑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玩到大的麦西和曾经的初恋张钰,可若说现在他对谁最不了解,算来算去好像也是张钰。
离12点还差5分钟,张钰家的楼下,项枫手捧一束鲜花,抬头往她家的窗户看去,透过玻璃可以看到里面有淡淡的微光,她应该在家。
吐出一口浊气,项枫拿起门禁系统的电话,按响了张钰家的门铃。
“谁啊?”张钰熟悉的声音传来。
“是我,开下门!”
“啊?”张钰显然没料到项枫这么晚会过来,又问了一遍,“是项枫吗?”
项枫嗯了一声。
张钰内心一喜,咯咯娇笑道:“门开了,快点进来吧!”
项枫听张钰语气和以往并无变化,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暗骂自己疑神疑鬼,嘿嘿笑道:“稍等片刻,我马上就上来咯。”
张钰一打开门,项枫就为之惊艳。
明亮的灯光下,张钰身上穿着一件粉红色的睡衣,露出一双雪白修长的双腿,让她身材看上去完美绝伦。而一头浓密的大波浪褐色卷发随意地披散在肩头,丝丝缕缕都**得迷人之极。
长而卷的睫毛、魅惑的眼神、精致的脸蛋、性感丰厚的双唇,无时无刻不透露出万种风情,简直就像性感女神一样。
“小钰,你真美!”项枫忍不住轻赞一声,将手中的鲜花置于她胸前,微笑道:“生日快乐!”
“谢谢!”张钰感动万分,这可是项枫第一次在她生日时送花上门。她像温顺的妻子一般投入到项枫的怀抱,倾听他的心跳,默默温存着。
好一会儿,两人才分开,张钰还羞红着脸第一次服侍项枫换上了拖鞋。
项枫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喝着张钰端上来的咖啡,随意问道:“你今天长尾巴,怎么不事先打个电话通知我一声?险些就错过为你庆祝。”
此时,张钰正将头紧紧依偎在项枫宽阔的肩膀上,心中甜蜜之极。
听闻项枫问话,她才抬起头直视他的双目,轻叹一声,悠悠道:“一次小生日罢了,过不过都无所谓。再说你现在工作那么忙,我也怕打搅到你。”
红颜易老、韶华易逝,对一个年近三十的女人而言,就算看起来依旧明艳动人、皮肤保养的再好,可心态也会起微妙的变化。
爱美的女人,谁不想青春永驻呢?
项枫很快就读懂了张钰眼中的含义,用手轻轻抚了抚她的秀发,笑了笑,没有吭声。
“明天又不是周末,你打个电话来不就行了,干嘛非得这么晚还跑一趟?”头枕着肩膀毕竟不那么舒服,张钰索性躺在沙发上,将头埋在项枫的大腿上。
“想你,就来了。”项枫笑着道:“对了,恋香呢,睡了吗?”
张钰点了点头,道:“嗯,写完作业我就让她睡了,估计现在已经睡着了。”
“那我进去看看。”项枫轻轻打开客卧的门,来到张恋香的床前,借着客厅传来的微光,看到小恋香正侧身半蜷着躺在床上,可爱的脸蛋红扑扑的,俏鼻一抽一抽的,呼呼睡的正香。
项枫本想进来帮恋香盖盖被子什么的,却发现四周的被角都掖得实实的,只好用手轻轻抚了抚她的发梢,俯身轻轻吻了下她的额头,然后坐起身慢慢退了出去。
“她今天还问我为什么这么久没看到干爸了。”
张钰的声音幽幽传来,项枫回过头就发现她的神情显得有些萧索,让他看着就一阵心痛,知道自己亏欠她们母女很多。他快步走上前,搂紧她的纤腰,柔声道:“你放心,以后不管我工作再怎么忙,也会抽时间来雁阳看你和香香的。”
“真的吗,没骗我?”
项枫笑着道:“当然,高速公路通车后,从耒河开车到雁阳也就一个半钟头,我可以晚上提前一个钟头下班,然后开车过来,刚好可以赶上晚饭时间。”
张钰道:“你就不怕早退被扣工资啊。”
项枫嘿嘿一笑:“我现在可是市委书记,谁敢啊?”
张钰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当一把手了不起啊,注意点影响好不好,也不怕被人说成是贪官污吏。”
项枫面色一红,讪讪道:“那啥,我这不是说说而已嘛。”接着又郑重承诺道:“这些年,你一个人拉扯香香这么大真是辛苦了,我想我以后再忙,每个月过来看你们母女一两次,也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虽然项枫很花心,但他也明白拥有一份真挚感情的不易,而长时间的异地分居却会让这份感情变得不再那么牢靠。
“说到做到哦。”张钰开心地点点头,项枫简单的承诺却让她激动莫名。
项枫正色道:“当然!”
屋里的空调暖暖地,灯光明亮。这样近距离的接触,嗅着张钰身上散发出那令人沉醉地淡淡幽香,项枫原本不平静的心就有些无法自持了。
很快,他的目光就不自觉地落在张钰的身上,虽然已是一个六岁孩子的母亲,但无可否认,张钰的身材还是保养的那么好,他的视线中她那光滑的完美纤细的颈脖,吹弹击破的肌肤,诱人的体香,还有那身体奇妙摩擦的快感,特别是透过内衣看到的那圆球一般硕大的双峰,都已经深深地震颤着项枫的触感神经。小枫枫也不甘受他这位大哥的压迫在其身下蠢蠢欲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