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李立也走了过来,忙打趣道:“我说盼盼,你这玩笑可乱开不得。泡*书*吧()我和彭姐除了纯洁的友谊,再也没其它任何一点关系。不信的话,我可以当面将彭姐喊过来和你对质。”
王盼盼不理他,就转头问胡雅琪道:“喂,琪琪,你信你男朋友的话吗?”
胡雅琪撇撇嘴,轻哼一声:“以前我不知道。现在嘛,借他俩胆儿也不敢再乱打别的女人主意。”说着就压低声音,道:“出去别乱说啊,听说,这位彭总现在是叶思远的情人呢。”说这话的时候眼里还闪过一丝羡慕。
项枫微微一愕,叶思远这小子不就是叶思眉的堂哥吗,这么说来这位彭总跟自己还沾亲带故。王盼盼也吃惊不小,陈嫣然却好奇地问:“叶思远是谁?他很有名吗?”在这妮子眼里,恐怕再有名的衙内也比不上自己的表哥项枫了,尽管他现在不在京城,不过表哥可是靠着自己的本事在人大读的硕士研究生。
“啊?嫣然你不会吧,连咱们京城最有名的叶大少你都不知道啊,你OUT了……”胡雅琪一脸大惊小怪地道。
李立接过话来,轻笑道:“也不怪嫣然,叶思远这个名字可能大家都不太熟悉,但他的伯爷爷你们总该知道,就是……”说着就表情肃穆的说出来一个人名,陈嫣然和王盼盼听了后就有些吃惊的张大嘴巴,李立似乎很满意她们的反应,微笑着拿起了桌上的啤酒大饮一口,只是这厮看到对面的项枫表情显得很镇静,心里就觉得有些不爽了,你丫一乡下地方来的土包子,在哥们面前装什么大以巴狼。
很快,服务员又送上来一打百威、几样新鲜的小吃和两份水果拼盘。
开心果、鸭脖和鸭舌、鱿鱼丝等都是酒吧里一些常见的小吃,拼盘倒是做得很精致,猕猴桃咬下去满口留香,项枫吃了几块水果,就慢慢喝酒。
大家都是年轻人,认识以后很快便能找到共同语言。
这其中,王盼盼的话最多,唧唧喳喳说个不停。李立谈的东西就比较有深度,明显是在社会上打磨几年出来的,听说陈嫣然正在学国画,就同她谈起了国画和西洋美术的区别以及想通之处,从国画的起源到国画的发展,特点、种类、流派等以及19世纪后的衰败过程,一套一套的,说得嫣然频频点头,就连完全不懂绘画的王盼盼都被他给绕了进去,胡雅琪更是美眸圆睁,凝视着自己的男朋友,小脑袋紧紧地靠在他的胸前,脸上写满了骄傲。
说笑了一会儿,王盼盼站起来娇笑道:“走啊,咱们下楼去蹦会儿迪!”
娱乐城二楼的中心地带有一块大约两百平米左右的小坪,地势要比旁边高出十厘米,靠墙角的一边还放着两个足有两人高的巨大低音炮,从里面爆发出一阵阵歇斯底里的摇滚乐曲,是专门供年轻人蹦迪的场所。
胡雅琪也站起来拍着手说好。
王盼盼又对项枫道:“项大哥,你今晚可一直表现的很沉默,等下陪我去跳会儿舞总可以吧?”
项枫摆了摆手,微笑道:“我就不去了,这玩意太难,还没学会。”
王盼盼白了他一眼,对陈嫣然道:“走,嫣然,咱们不理他,自个蹦去。”
陈嫣然犹豫一下,道:“我也觉得挺累,就不下去跳了。”
“那我也……”李立正想说自己也不去了,却被他的女朋友琪琪揪住一边耳朵,胡雅琪道:“老公,都说好了的,今晚你要陪人家好好跳一晚上,怎么现在又反悔了吗?”
在自觉已彻底认清项枫不过是一个虚有其表的‘大草包’后,胡雅琪便将全部心思又重新放到了李立身上,这会怎么可能让他有机会继续和陈嫣然呆在一起。自己又不是傻瓜,早就注意到了男朋友已对陈嫣然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若是坐视不理,恐怕以后他的女朋友就没自己什么事了。
李立无奈,只好站起身,跟了上去。
眼看王盼盼三人下了楼汇入人流,渐渐在黑压压的人头中看不到三人踪迹。
陈嫣然看了眼项枫,突然开口向他道歉,说道:“三哥,对不起啊!”
项枫哑然失笑,拍了拍她的小脑袋道:“好端端地干嘛跟我说对不起?”
陈嫣然道:“都怪我不好,让你跟着来受委屈了。”
项枫哑然失笑,道:“傻丫头,这关你什么事啊!莫非你以为三哥的心就这么宽点?”说着,还用手势在心口位置比拟了一个非常小的豁口。
陈嫣然却是不信,还安慰他道:“琪琪的男朋友,太浮夸了。”
项枫笑着道:“是吗?他哪里浮夸了。”
陈嫣然道:“他说国画没落,油画兴盛,所以油画的境界比国画境界要高……可是我却感觉他这个观点太过片面了。”
项枫道:“是吗,那你怎么看的,说来听听。”
陈嫣然道:“我认为国画和油画分属东西洋两种文化,根本不同,所以艺术的表现形式也有差异。像咱们东方艺术首重主观,而西洋艺术则更看重客观。如果说东方的艺术表现形式为诗歌,那么西洋艺术就应为剧情。故而在绘画上,中国画重神韵,西洋画重形似。两者比较起来,国画的淡淡笔墨更符合咱们东方人含蓄的审美观……”
项枫伸出大拇指夸奖道:“了不起,说的条条是道,比艾冰那小丫头强多了,看样子咱们家嫣然很有希望成为女博士。”
陈嫣然俏脸一红,嗫嚅道:“才没你说的这么好呢。”
项枫道:“嫣然,我听盼盼说你平时最喜欢去图书馆,那你一般都看些什么书籍啊?”
陈嫣然道:“什么都看一点,我最近看完了俄国作家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罪与罚》,感触很深。”
项枫微笑道:“其实这本书也是我的最爱,上大学时我连着看了三遍,都觉得不过瘾,甚至有很多经典桥段我到现在都能背得出。”
陈嫣然美眸一亮道:“真的吗?”
项枫点点头:“当然,要不我给你用俄文原版背两句?”
陈嫣然摇摇头:“不用了,我相信三哥。”心里却是为自己能和项枫有共同的爱好而暗自欣喜。
项枫道:“跟我说说,你看完后都有些什么感触?”
陈嫣然沉吟道:“我觉得小说主人公斯柯尔尼科夫就像是一个天生的矛盾体,他是一个心地善良、乐于助人的穷大学生,一个有天赋、有正义感的青年,但同时他的性格阴郁、孤僻,有时甚至冷漠无情、麻木不仁到了毫无人性的地步,仅仅只是为了证明自己是个“不平凡的人”,竟然就去行凶杀人,而在他身上似乎有两种截然不同的性格在交替变化……而现今社会,生活中,我们身边的很多人其实也像是柯尔尼科夫一样,有着不为人知的双面性……”
聊着聊着,项枫有些欣喜地发现平日里比较害羞的小表妹,胸中学识竟然极其丰富,简直是学富五车、博古通今,说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也不为过。
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拥有共同话题的项枫和表妹竟是越聊越投机,在酒精的催化下,两人的心灵已经十分地贴近,彼此的距离也从本来一人宽的距离慢慢地靠拢。
“嫣然,你也在这里啊?”正在这时一个十分突兀的声音插了进来。
项枫抬起头朝身旁瞥了一眼,只见一个戴眼镜留平头,一脸学生气的黑衣青年正满脸惊喜的朝他们这边走了过来。
好好的私聊空间被人破坏,项枫很有些郁闷,轻轻拍了拍表妹的肩膀,问道:“你同学?”
陈嫣然轻轻摇了摇头,身子不自觉的往表哥身上靠了靠。
项枫笑笑,不再追问。
眼镜男道:“嫣然,他,这人是谁?”
“你好,我是嫣然的……”项枫正想站起身和眼镜男握手打个招呼,却被表妹在身下给偷偷拉了一把。
“你他妈究竟是谁?”眼镜男红着眼问,激动地用手指着项枫,就像是一头发怒的狮子,口气里也充满了敌意。
无缘无故遭人骂,项枫登时不乐意了,你他妈管老子是谁,什么鸡.巴玩意,他冷笑一声,也懒得理会这货。
见项枫不吭声,眼镜男似乎也恢复了一丝平静,温声道:“嫣然,这是你同学吗,我好像没见过他。”
陈嫣然大声宣布道:“不,他是我男朋友。”说完后,就一把挽住项枫的胳膊,还有些不安地看了他一眼,见三哥面上的神色十分平静,这才放下心来。
眼镜男见她这番举动后,气得嘴唇直打哆嗦,颤颤巍巍地道:“你,你不是说大学里不考虑交男朋友的事吗?”
陈嫣然对他的表情很冷淡:“武丰,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管我。还有,你既不是我同学也不是我朋友,以后请不要叫我嫣然。”言外之意就是你没那资格。
“嫣然,你……”武丰怒极反笑,拍手道:“好,好,好一对才子佳人。”眼睛直视项枫,厚厚地镜片里闪过一道寒光:“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请两位去楼上的VIP包厢里坐坐呢?”声音极其霸道与无理。
陈嫣然想都没想就断然拒绝道:“对不起,我们没空。”
“小妞,我小弟请你那是看的起你,不要他妈的给脸不要脸,敬酒不吃吃罚酒。”
武丰身后又走过来一个牛高马大的光头壮汉,看着陈嫣然一边嘿嘿婬笑,一边将手中的指节捏的咔咔直响,“小白脸,你他妈的算哪根葱啊?这么美的妞也是你能泡的,草,给老子滚远点!”口气显得十分蛮横和嚣张。
项枫面色一寒,正准备出手教训这厮。不远处又传来一声惊呼道:“咦,这不是仇勇大哥和武丰老弟吗?”
李立搂着琪琪朝这边快步走了过来。
武丰定睛一看,用中指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笑眯眯地道:“我道是谁呢,原来是李立兄弟啊!”
他身旁的仇勇则拍了拍李立的肩膀:“李老弟,哥哥可是有段时间没看到你了。啧啧……”又色迷迷地盯着他怀里的琪琪,惊叹两声道:“老弟真是艳福不浅啊,这么快又弄到一靓妞。怎样,有时间也换给哥哥玩玩。”言语中虽带着戏谑,但那炽热如火的目光却是让人知道他并不只是说说而已。
完了,我怎么忘记仇勇这煞星如命的性格了,自己女朋友交给他的话那还不是羊入虎口、有去无回。草,早知道老子带着琪琪开房去多好,这么水女敕的妞老子到现在还没舍得下手呢。李立也知道自己得罪不起眼前的仇勇,强忍住变脸的冲动,谄笑道:“仇大哥你说笑了,这样的妞怎么入得了您老的法眼呢,不如我……”
见仇勇有变脸的趋势,忙转移话题:“那啥,仇大哥也和陈小姐他们认识?”
仇勇皮笑肉不笑道:“怎么,他们俩是老弟你的朋友?”
李立犹豫了一下,笑道:“不是很熟,他们都是我女朋友的同学,第一次出来喝酒,我也是刚认识而已。”
“不好了,大哥!”
仇勇眉头一皱,正想再说些什么,他身后又跑来一个绿毛青年,附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让他神色大变,勉强一笑道:“李老弟,我还有点事,帮我招呼好你女朋友的这几位同学,今晚的账单全算我头上。”
说完,他便带着眼镜男和绿毛一起急匆匆地往楼梯口方向去了。临走前还狠狠瞪了项枫一眼,看样子是对放过他怀里的陈嫣然感觉有些无奈,不过来日方长,只要知道那小妞是干什么的就行,跑得了和尚,还能跑得了庙吗?
项枫对此视而不见,在娱乐城这种地方,能不与人发生冲突最好,若真起了冲突,他也绝不会害怕任何人,而倒霉的,多半是对方。
*************************************
“好啊李立,你倒跟我说说看,我究竟是什么样的妞?”待凶神恶煞般地光头壮汉走远,胡雅琪这才轻舒一口气,手指甲掐住李立的一边胳膊,凶神恶煞道。
胡雅琪的本意是向自己的男朋友撒撒娇,她也看明白了刚刚那人应该就是专门混黑社会的地痞流氓。谁知李立却寒着脸用力一把将她到一边,怒吼道:“行了琪琪,你再别闹了。”
“你竟敢打我?”
胡雅琪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推开自己的李立,眼圈一红,张开五爪向他扑来,哭着喊着道:“姑女乃女乃长这么大还没让人打过呢,我,我跟你拼了。”尖锐的指甲将男人的脸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
“疯婆娘,你他妈的还有完没完?”李立两只手抓住胡雅琪的双手,将她牢牢压在身下,破口大骂道。
这会,他也顾不上再讲什么绅士风度了。
“你不是人,连女人都打,还说要对我好一辈子的,呜呜……”身下的胡雅琪见无法挣月兑,随哇哇大哭起来。
看着两人厮打在一起的离奇场面,项枫就觉得好笑,也不理他们,拿起酒瓶自个儿倒酒喝。
陈嫣然就更不会管了,胡雅琪的傲慢和市侩,还有李立面对仇勇威胁时所表现出来的那股毫无风骨的懦弱简直让人鄙视之极。她只是将头紧紧埋在表哥怀里,感觉温馨极了。
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都市里许多红男绿女之间所谓海枯石烂的感情,不过是一层薄薄的窗户纸,一旦捅破了,就再也毫无廉耻可言。
接下来的局面自然是不欢而散,项枫牵着嫣然柔若无骨的小手,在迪厅舞池的最中央找到了正跳得起劲的王盼盼。
小丫头的舞姿张扬而美妙、身段亦很柔,身体能伴随节奏强烈的摇滚乐扭曲到极致,各种高难度动作对她而言似乎都成了如喝水般简单。
“项大哥、嫣然,你们也来了!”五彩的灯光下,王盼盼一头乌黑的秀发随风飘荡,圆圆的脸蛋布满了显示青春活力的红润。
项枫将她领到台下,笑道:“该走了,小丫头。”
“啊?不在多呆一会吗?”王盼盼苦着一张小脸道,她对蹦迪已不是一般的偏爱,是狂热。
“盼盼!”嫣然挽着项枫的一边手,笑着道:“三哥答应我下个礼拜还来的。”
“耶,我就知道项大哥最好了。”王盼盼也拉着项枫的手,兴奋地说道:“每周我至少都要蹦两次,每次都要蹦到凌晨。每次蹦迪时我便什么都忘了,剩下的只有快乐。”
项枫只能任由她和表妹一边一个挽着自己走了。是啊,青春,不就是无忧无虑的快乐生活吗?
******************************************
项枫将嫣然她们送回学校,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了,目送着两位娇俏可爱的小表妹一步一回头,犹自依依不舍的跟自己挥手告别。
项枫这才打车返回了长城饭店,直接去的项海川房间,结果还是没人,去服务台一问,才知道父亲还没回来。
项海川又没带手机,且这么晚了,项枫也不方便打电话到艾长河家,怕打搅老人休息,只能坐在大堂等了一会,却迟迟不见父亲回来。无奈,项枫只好在服务台那留了个字条,然后返回自己房间。
他刚洗了个澡出来,手机铃声就滴滴滴的响起来,拿起来接通,话筒里却是一位陌生女孩清脆悦耳地声音,“喂,你就是项枫吧?”声音有些傲慢,也带着几分好奇。
项枫就道:“你好,我是项枫,请问你是哪位?”
“哼!”话筒对面的女孩虽是一声轻哼,却有种说不出来的**韵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