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饭过后,廖祥涛和林洁就近找了家宾馆住了下来,并且一次性缴了三天的房费,他们打算近距离观察一下这家‘鱼米之乡’的营业情况,以便为今后的收购做好铺垫工作。
而在听取完廖祥涛的建议后,项枫也决定马上采取行动。他先是给自己的秘王文成打了个电话,让王文成过来认识了一下平峰这位新任公安局常务副局长,并嘱咐他带着平峰去一趟七星小区,去找那位沉默寡言的曾师傅了解一下当年其对抗中天物业暴力拆迁遭遇不幸的详细情况。项枫自己则返回家中,斟酌了半天,才决定找‘冰清毓秀’中的另一位美女司马如冰帮忙。
司马如冰目前是市委宣传部副部长兼市广播电视台台长,而且她还是市政府党组成员之一。在行政级别上,她其实跟项枫以及市委宣传部的周部长是一样的,都是副厅。目前在宣传部里她的威信也颇高,甚至隐隐有和一把手分庭抗礼的架势。
像司马如冰这么年轻漂亮的女人,能坐到如此高位,除了她自身能力出众外,背景才是最重要的因素,没有之一。
在没来岳州前,项枫便听说这个女人的来头不小,好像是京城某位政治局委员的晚辈。虽然具体是哪位他不清楚,但总归是那二十几位大佬中的一员。有了如此依仗,只要司马如冰愿意帮忙,那他的第一步‘借势’,将很容易完成。
项枫毕竟是初来乍到,跟司马如冰也只是在市政府党务会议上见过两面,除了点头微笑外,两人甚至连话都没说什么,如果他现在贸贸然给人打电话求助,似乎有些欠妥。再说今天又是周末,就更不好打搅人家了,所以他需有一个‘中间人’来负责穿针引线工作。
不问便可知,跟司马如冰私交甚笃的周芳秀就是最合适的人选。
项枫就先给周芳秀打了个电话,电话接通后,周芳秀恰好跟司马如冰一起在外逛街购物,此时她们正在某间品牌服装店里。
当周芳秀看到手机上显示的号码是项枫的时,也是微微吃了一惊,旋即便是内心一喜。这还是项枫第一次在非工作时间把电话打到自己的手机上,而经过这段时间的相互磨合,她已经从心底认可了项枫工作的方式方法,并且对他产生了非同一般的好感,甚至有时候,在晚上回到家中独守空闺,感到无比空虚和寂寞之时,她还会自觉不自觉地把他当成心里意婬的对象。
项枫道:“周主任,吃过饭了没?”
尽管项枫只是一句简单的问候,可周芳秀依然闹了个大红脸,有些紧张地道:“吃过了,项市长,您有事吗?”
项枫呵呵笑道:“没什么事,就是想我来岳州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平常总是让你这位大美女替我服务,心里感到怪不好意思的,所以想找个机会好好补偿一下。你晚上有时间吗?如果有空的话,可否一起吃顿便饭?”
周芳秀有些为难道:“今晚可能不行,我已经和人约好了!”说着,她还瞟了身前不远的司马如冰一眼,司马如冰这会正跟人店老板在疯狂砍价来着,那股子泼辣劲跟她平时冷若冰霜、生人勿近的模样完全是两回事,如果被认识她的人看到这一幕,恐怕会狂跌眼镜。
项枫遗憾道:“这样啊,那也没关系,下次咱们再约个时间好了。对了,有件事,我还想请你私下里帮个忙啊!”说白了,这厮请人吃饭那不过是找个由头好说事,这会终于说到正题上了。
周芳秀忙不迭道:“您说!”
项枫道:“你是不是跟司马如冰关系很好?”
周芳秀微微一怔,狐疑道:“是的,她是我玩的最好的姐妹。怎么,您找她有事?”心里却在琢磨着,莫非项枫看上了司马如冰,想让自己帮着牵桥搭线不成?
项枫干咳一声道:“那啥,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就是想……”对周芳秀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他也就一五一十地把廖祥涛中午说过的话简单叙述了一遍,希望周芳秀能帮忙说合。
周芳秀听完后,顿时一脸释疑,还轻舒了口气,咯咯娇笑道:“我还以为有什么大不了的,原来您还是为了庙前街那些拆迁户的事啊!”
项枫道:“是的,你是不知道,七星小区的房屋质量问题简直让人触目惊心,很多屋子几乎跟危房没什么两样,如果再让他们这样继续住下去,我会寝食难安,甚至受到良心上的谴责,所以我必须行动起来,用尽一切方法为他们早日排忧解难!”
周芳秀神色凛然道:“这事没问题,如冰她现在就跟我在一起,我晚上就是跟她约好了一起吃饭,刚刚才拒绝您的好意。这样,如果你想见她的话,那就约个地点,我们现在就有空!”
项枫道:“我知道步行街附近有家星巴克咖啡厅不错,不如就在那见面?时间嘛,就定在半个小时之后。”
周芳秀道:“好的,您路上慢点开车,我会帮你跟如冰好好说的,即是对民有利的事,我想她会帮您这个忙的!”
项枫大喜过望道:“那太好了,谢谢你芳秀姐!”这厮激动之下,竟是第一次这样称呼周芳秀,让周芳秀心里也是为之一暖,挂了电话后,仍然沉迷于他的那句‘芳秀姐’中,嘴角勾出一道弯弯的弧线,脸上的红晕也渐渐扩散到她的耳根处。
“啧啧,咱们的秀美人在想什么呢?这幅模样当真是人比花娇、我见犹怜啊!”
司马如冰走过来一把搂住周芳秀,趴在她肩膀上,笑嘻嘻地打趣道,她手里还提着一个大纸袋,里面装着一件国内某名牌女式秋装,是她刚成功砍价只花了不到原价一半的价格拿下来的,没看到这家店的老板娘现在还一脸肉痛地猛盯着自己看嘛,肯定是因为赚的少,心痛了呗!
周芳秀回过神来:“如冰,你衣服买好了?”
司马如冰有些不满道:“喂喂,你刚跟谁通电话呢,都魂不守舍到这种地步了,对我未免也太不关心了点?”
周芳秀神秘一笑:“你猜猜看!”
司马如冰随口说道:“莫非是你的那位侠盗罗宾汉?”
罗宾汉是英国民间传说侠盗式英雄人物。人称汉丁顿伯爵。从12世纪中叶起,关于罗宾汉的民谣和传说就开始在民间流传。14世纪,有关罗宾汉的故事首次作为文学作品问世。此后,不断有作家以此为素材,写出了许多脍炙人口的作品。而最有名的莫过于法国大文豪,亚历山·仲马在前人基础上再创作的作品《侠盗罗宾汉》这也是周芳秀在少女时代最喜欢看的外国名著,
她被里小说主人公罗宾汉的侠骨柔情所深深打动,心里也一直期盼着自己的生活中能出现一位这样的英雄式人物,可这么多年过去了,却无一人能达到这个标准,她也就渐渐死心。直到最近项枫的出现,无论从哪方面说,他身上那股百折不挠的气质,和招牌似的淡淡微笑,都让她眼前一亮,不自觉地拿来跟小说里的主人公做比较,得出的结论,两人竟是惊人的相似,甚至在某些方面,他比罗宾汉更具优势!
而这些想法她也只跟司马如冰一个人说过,现在被这位闺蜜一口叫破,顿时面红耳赤道:“什么啊,瞎比喻!”
司马如冰美眸一亮道:“这么说还真是他啊,我就说咯,谁有这么大魅力能让你……啊,别弄了,好痒,我投降,救命啊!”
没等她把话说完,周芳秀就去骚她的胳膊窝,司马如冰最怕痒,这也是她身上的致命弱点,现在被周芳秀这么一攻击,自然什么话都说不下去了。
两人闹了一阵,很快便重归于好,手挽手出了服装店后,周芳秀边走边说道:“如冰,刚刚项枫打电话过来,是想让你帮他一个忙……”说着,她将项枫的原话转述了一遍。
司马如冰听完后,略感诧异道:“这是好事啊,那他怎么不直接给我打电话?莫非……”
顿了顿,她一脸狐疑道:“你们之间已经有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周芳秀狠狠瞪了自己的闺蜜一眼,没好气道:“我们之间关系正常的很,就是普通的上下级关系。再说,人家可是正人君子好不好!”
司马如冰不信道:“切,我就不信这个世上还有柳下惠一说!只要是正常男人,面对你这样娇滴滴的大美人,什么坐怀不乱,那纯粹就是胡扯。肯定是他来的时间尚短,还没完全暴露他的本性!”
周芳秀甩开她的手,有些生气道:“你爱信不信,总之,项枫是个好人,我不允许你胡乱编排人家。”
司马如冰赶紧重新挽起她的手,小声说道:“好了秀秀,我错了还不成吗,你这家伙,真是有异性没人性,我只不过跟你开几句玩笑,想要试探一下你心中的反应而已。”
周芳秀哭笑不得道:“哪有你这么个试探法,你明明知道我跟他之间是不可能的,人家早就成家了!”
司马如冰嫣然一笑道:“那也说不准,他老婆又不在身边。这男人嘛,就没有耐得住寂寞的,关键是要看你能否把握好机会,主动出击了。不是有句话叫:女追男,隔层纱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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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半个钟头之后,在位于步行街和芙蓉路交汇处的星巴克咖啡厅二楼的某间雅座,项枫和周芳秀、司马如冰两人顺利碰面,各自点好了所要的咖啡后。
项枫没有丝毫客套,等咖啡上好,服务员离开后,他直接就说了自己接手七星小区后所遇到的一系列困难,并且希望司马如冰能在这方面能帮帮自己。
司马如冰道:“不知道项市长你需要什么样的配合?”
项枫直言不讳道:“我打算用最短的时间,彻底解决七星小区的问题!所以我想让司马部长帮忙,请一些媒体曝光七星小区的房屋质量存在严重安全隐患的问题。”
司马如冰眉头微蹙道:“这么说,你已经下定决心了?”这件事已经拖了很久,因为七星小区的住户频频来市政府上访,引起的反响很大,市长谢南甚至在市政府党务会议上都专门拿出来讨论过好几次,可是拖到现在,都没有得出最后的解决方案。因为涉及到顺发建筑,这里面的情况说来有些复杂,项枫现在却要插手其中,恐怕会引来不少争议。
项枫点点头,笑着道:“想必你也清楚,谢市长已经把这件事交给我来全权负责。既然如此,我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老百姓的利益受损,而不管不问?”
司马如冰提醒道:“或许市里可以考虑出一笔钱,来重新修葺七星小区!”
项枫有些无奈道:“没有用的,我也跟谢市长汇报过这种想法,但咱们市里的财政确实很困难,根本无法拿出这笔钱来,他也是有心无力。所以我需要舆论来进行监督和引导。”
司马如冰道:“那范围呢?”
项枫道:“越大越好!如果可能,最好是让全国的老百姓都能在第一时间就看到这则新闻。”
司马如冰道:“项市长,你的意思是让我出面帮你联系一些外地媒体,特别是像人民日报、中央电视台这样在全国范围内具有最高影响力的媒体同仁,前来岳州调查和曝光七星小区的事?”
项枫点点头道:“是的,光是岳州本地媒体报道的话,顾虑会很多,就算有负面消息,基本上也都是些无关痛痒的话,影响力十分有限,说句不客气的话,领导看到这样的消息,基本不会去重视,等于是在做无用功!”
司马如冰眉头微蹙道:“项市长,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做法是不合规矩的。”
项枫苦笑道:“我知道,这事若是被冯记给知道了,肯定没我的好果子吃。可人有时候就得冲动一回,甚至做出一些牺牲,不然谁来改变这种现状?”
司马如冰道:“可你想过没有,这种事情一经主流媒体曝光,给当地政府带来的负面影响肯定会很大。这万一要引起什么大的变故,恐怕会让局面变得比现在更加糟糕,弄不好你自身也要搭进去,值得吗?”
说到底,冯泽正才是岳州的一把手,项枫的做法一旦被冯泽正知道,肯定会激起他的强烈不满。就算项枫有省委记做靠山,冯泽正暂时不会把他给怎么样,但他只要流露出这么个想法,下面的人就都会知道。而项枫今后的工作也将难以展开,就算是谢南恐怕都会选择独善其身,不再支持他的工作,而其它部门阳奉阴违的情况,肯定会屡见不鲜,不给他抽冷子、使绊子就算对得起他了。
项枫点点头,不假思索道:“我觉得值!很多时候,咱们国人讲究的都是个面子工程,一旦有什么地方出了状况,宁肯选择忍气吞声,也不愿自曝其短,怕的就是引起社会上的不安。可这种维持表面上的和谐,在我看来,恰恰是对老百姓最大的伤害。”
“就好像七星小区的事,我只不过是提议让相关部门的领导聚在一起开个会,大家集思广益,拿出一个切实有效的解决办法出来,可你知道他们当时是什么表现吗?不是不痛不痒的说几句,就是找理由说困难,最后干脆转移话题。这样的表现,你让我怎么去相信他们?所以我宁肯借助外人之手,让他们感觉到压力,让他们知道如果不能解决问题,他们下面的位置就将坐不稳。只有关系到他们自己的切身利益之时,他们才会知道害怕,才会想到去尽力解决问题。”
司马如冰若有所思地看了项枫一眼,像是第一次认识他这个一样,然后端着手中的咖啡杯用调羹慢慢搅动,半晌都没有开口说话。
项枫倒也不急,这种事找司马如冰帮忙,本身就有些强人所难,让冯泽正知道了,她所承担的风险只怕比自己这个始作俑者更大,所以他得给人慢慢思考的时间,如果她最终拒绝了,他就自己来办好了,相信凭着外公的名号,国内什么新闻媒体敢不给面子?
周芳秀道:“如冰,我也知道这事让你很为难,不过看在项市长一心为民的份上,你就想办法帮帮他!”
司马如冰放下手中咖啡,微笑道:“项市长,说老实话,我很佩服你的勇气,你让我想起了一个传说中的英雄式人物!”
项枫微微一怔:“是吗?”心想哥们本来就具备英雄气质好不好,还用你说?
司马如冰道:“你就不想知道这个人是谁?”
项枫道:“谁啊?”
司马如冰道:“这个嘛,呃……暂时保密!”桌子底下,周芳秀的手已经放在了她的大腿根部,只要她一说出罗宾汉的名字,她就会马上下毒手来对付她。
项枫笑了笑,问道:“司马部长,不知道你考虑的如何了?”
司马如冰微笑道:“我刚不是已经给你答复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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