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枫闻言后莫名其妙,他也不明白今天究竟是什么日子,怎么所有人都把他跟周芳秀往一对夫妻上扯呢?唐文胜如此,这位李医生也这样,他好奇道:“商量什么?”
李医生看着他,似笑非笑道:“怎么,你妻子没跟你说?还是不敢告诉你?看来你这做丈夫的真够可以的,对你妻子未免也太不关心了。”
“不是,我根本就不……”
项枫急眼了,可他话才刚说了一半就被周芳秀给用手捂住了嘴,然后她歉然道:“不好意思啊李大夫,这事不怨他,是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他,我已经考虑好了,我还是接受手术治疗!”
项枫挣月兑周芳秀的手,追问道:“什么手术治疗?”
周芳秀就把刚刚李医生对自己所说的两种治疗方案,又同项枫简单复述了一遍,当然她承认自己是他老婆一事就略过了。
项枫沉吟道:“虽然我没学过医,但我也觉得你这种情况还是接受手术比较好一点,毕竟咱还年轻,骨头愈合的也快。”
李医生道:“这么说你们都商量好了?”
周芳秀点点头道:“嗯,麻烦你了李大夫,希望你能尽快帮我安排手术!”一想到自己做完手术后,可能要拄着拐走半年,她的情绪就显得非常低落。
李医生道:“那好,既然你们决定了,那我现在就去给你写治疗方案。对了,我看你们都是空手而来,等吃过中午饭后,你就让你爱人赶紧回趟家,去给你准备好换洗衣物以及随身物品,我估计你这次至少得在医院住半个月左右。”
项枫对这位李医生的称呼业已麻木,心想您爱怎么叫就怎么叫?他询问道:“那她什么时候能完全恢复呢?”
李医生道:“保守估计五个月到十个月之间,主要看手术后骨头的愈合情况而定了。”
项枫微愕道:“不会,得这么久?”
李医生道:“小伙子,这俗话说的好,伤筋动骨一百天,你不会连这都不知道?”
项枫笑了笑,懒得跟她一般计较,这老女人可能是更年期到了,一上午都对自己不停地冷嘲热讽,哥们这是招谁惹谁了?
李医生俯检查了下周芳秀的伤处情况,又交代了她一些注意事项,临走前对项枫说道:“我看你们应该都是有正式单位的人。明天来的时候,记得带上你爱人的医保证明以及身份证原件,我估计她这次可能要住半个月左右的院。”
“那谢谢您了,您老慢走!”
项枫心里虽然对这位李医生不是很待见,但还是客气地把她送到门口,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周芳秀捂嘴笑道:“项市长,你刚刚那样,实在是太可乐了。”
项枫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那还不是因为摊着这样一说话严重不靠谱且爱多管闲事的大夫,也不知道她从哪只眼睛看出咱俩是那啥夫妻关系了。”
周芳秀俏脸一红,低着头瓮声瓮气道:“我觉得你比她更不靠谱。”
项枫道:“你说什么?”
“没什么!”
项枫抬腕看了看表道:“这马上要到中午12点了,你想吃些什么,我去给你买。”
周芳秀摇了摇头道:“我还不饿,也不想吃,要不你先回去,我一个人呆着就行。”
项枫道:“那怎么行,是我把你送来医院的,当然得好好照顾于你。”
周芳秀道:“真不用,等下我会给司马如冰打电话,让她来照顾我。再说你工作那么忙,好不容易有个休息时间都让我给搅黄了,我心里过意不去。”
项枫道:“哟或,跟我你还讲起客气来了。咱俩是什么关系?你可是我工作中最得力的助手,平时都是你在照顾我的情绪,现在易地而处,也就轮到我来照顾你的身体了。”
周芳秀感动道:“谢谢你,你真是好人!”
项枫嘿嘿笑道:“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咱这也是助人为乐嘛!说,你想吃些什么,我都去给你买来。”
周芳秀想了想道:“那你就给带点饺子,就沿湖路那家松花江饺子馆的饺子。”
项枫笑道:“没问题,你想吃什么馅的?”
周芳秀道:“韭菜猪肉!”
项枫道:“好咧,你就安心躺在这里,等着我的韭菜猪肉!”
等项枫离开后,周芳秀靠在床头,望着白色的天花板,心里却突然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这种难受并不是因为脚踝骨裂需要长达半年多的康复期,而是她对于自己喜欢的人就站在那里,她却不能够去大声表白的悲伤。
看似触手可及,实则遥不可及!
要是自己从未认识项枫那该有多好,或许她就不会如少女怀春般,有那么多的奢望和梦想了。
周芳秀鼻头一酸,眼泪竟是再也抑制不住夺眶而出,从她洁白的脸颊慢慢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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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路上有些堵车,等项枫把饺子买回来,已是一个钟头之后的事了,而他在周芳秀的病房里也见到了司马如冰。她也是在接到周芳秀打来的电话后,知道好友正在医院,连中午饭都没来得及吃,就匆忙赶过来探望周芳秀。
等司马如冰来到医院后,就见到周芳秀正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病床上看着天花板,眼眶微红,脸颊上还有泪痕,她赶紧上前一步坐到床头,轻轻搂着周芳秀的身子,小声安慰道:“对不起秀秀,都是我不好,让你一个人受了这么大委屈,你骂我!”
周芳秀道:“说什么呢你,这都哪跟哪啊?又不是你把我给弄成这样的,我干嘛要怪你?”
司马如冰撅起小嘴,表情夸张道:“如果你不怪我,为什么还没见到我就哭的这么伤心呢?肯定是你心里在责备我没有第一时间赶来医院看你。”
周芳秀被她给逗乐了,哭笑不得道:“行了,我现在心情好多了,咱还是聊点别的。”
司马如冰道:“你的伤情怎么样,严重吗?”
周芳秀点点头,把医生说过的话简单复述了一遍。
司马如冰黛眉紧蹙道:“怎么会弄的这么严重,需要半年时间才能康复?”她和周芳秀一样是体制内少有的女性领导干部,想到的第一个问题就是有了这么一出,周芳秀区委记的梦,可就得彻底醒了,算是白白便宜赵东鹏那厮了。而且周芳秀能不能保住现有的位置都很难说,保不齐等她伤养好后,就已经被上面放到一个进步空间渺茫的闲职上去了。
周芳秀对此也是心知肚明,她叹了口气道:“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旦夕祸福,谁能想得到呢?”
司马如冰道:“好了,不开心的事就让它随风而去,咱们还是聊点开心的事!对了,你快跟我说说,被自己心上人给一路抱着来医院的感觉究竟怎么样?是不是特甜蜜,特幸福,特满足?”
周芳秀狠狠瞪了她一眼,没好气道:“你以为我是你啊,整个就一花痴,当时我痛都痛死了,哪里还会想这么多。”
司马如冰莞尔道:“这么说你不痛的时候,就会去想咯?”
周芳秀对着她的大腿内侧狠狠掐了一把,气咻咻地道:“讨厌,我让你胡说八道!”
司马如冰‘啊’地惊呼一声,手也不客气地放在周芳秀的腰部给她挠痒。
周芳秀顿时便忍不住咯咯娇笑起来,“好啊,你竟敢挠我,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她也伸手去搔司马如冰的膈肌,让司马如冰也因受不住痒而失笑出声。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刚好项枫推门走了进来,当这厮看到冰清毓秀两位美女这般毫无形象地在病床上闹成一团,并且相互都有走光之嫌时,这厮身下的小兄弟竟然可耻地肿了。
他赶紧将手里提着的塑料带挡在身前,心里念叨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讪笑道:“那啥,你们继续,把我当成打酱油的好了,我先出去呼吸下新鲜空气。”说完他转身便走,生怕留在这里会出洋相。
周芳秀此时已经换上了医院的蓝色的病号服,由于医院里开着中央空调,温度很高,所以也就是这一件单衣,这会都被司马如冰把下摆快给掀到胸部了,自然将她雪白平坦的小月复以及红色的边沿都给暴露无遗。
而司马如冰也比她好不了多少,虽然她衣服穿得厚实,可架不住周芳秀使坏,竟是将她的裤扣给弄开了,把她性感的黑色蕾丝内裤也**果地暴露在项枫的眼皮子底下。
等到项枫进来后,两人一时间都傻眼了,就那么愣在那里没动,而等项枫转身离开后才相继反应过来,一个个面红耳赤,赶紧将身上的衣服给拾掇好。
周芳秀小声抱怨道:“都怪你这疯女人,好好的干嘛要这样闹腾啊,这下让人给看笑话了!”
司马如冰毕竟是已婚妇女,脸皮不像周芳秀那么薄,她笑嘻嘻地道:“有什么啊,反正是你心爱的男人,被看了还不定是谁占谁便宜呢!反倒是姑女乃女乃我这亏可吃大了。不行,我等下非得让他给我当面赔礼道歉不可,哪能看完就溜呢,还打酱油的,亏他说的出口。”
周芳秀道:“什么啊,他又不是故意的,要道歉也是你向他道歉,害得人家连门都没敢进。”
司马如冰调侃道:“哎哟喂,你还真是见异思迁的典型代表啊,按咱们北京话来说,你丫这叫严重不靠谱!”
周芳秀道:“我不跟你们北京人贫嘴,那是你的强项。你赶紧把他给叫进来,不然让他一个人站在外面那得多尴尬!”
司马如冰用手模了模周芳秀的前额,自言自语道:“也没发烧啊!”
周芳秀拍掉她的手:“你才发烧了呢!”
司马如冰叹了口气,认命道:“那我算是彻底服了,亏得咱们姐妹这么多年的交情,竟然比不过一个你才认识不到一个月的男人,真是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
周芳秀道:“你才是。废什么话啊,赶紧把他给我叫进来,别一会饺子都凉了!”
司马如冰懒懒道:“等着,我先去趟卫生间!”说是上卫生间,其实还是因为她比较重视自己的外表给人所留下的印象。
司马如冰先是对着衣冠镜好好整理了一下服饰,接着又从坤包里拿出粉底盒补了下妆,再将满头秀发给扎成一个双鬓,这样过了有足足有五分钟,她才施施然走出来,来到走廊处对着走廊尽头面朝窗外的项枫喊道:“哎我说,项,大哥,你可以进来了。”
项枫转脸一看,此时的司马如冰给他以惊艳之感,发鬓高高盘起,华贵典雅,气质如兰,黑色的紧身皮裤将她一双笔直修长的腿完全给衬托出来,加上她精致地脸庞略施薄粉,更加增添了几分成熟女人应有的妩媚。项枫走过来,笑着道:“那啥,我年龄好像没你大,叫我大哥是不是有点吃亏了?”
司马如冰冷哼一声,没好气道:“我喜欢,我乐意,你管得着吗你?”
项枫挠头笑了笑,难怪上说这女人变起脸来,简直比翻都快,自己貌似也没得罪她啊?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病房,项枫将装有饺子的塑料袋轻轻放在床头柜上,微笑道:“肚子饿坏了,赶紧吃,还热乎着呢!”
周芳秀道:“项市长,真的是不好意思,还劳烦你跑这么远去给我带饺子。”
项枫道:“没事,我刚好也在那吃了点东西,顺便而已。”又问司马如冰道:“司马部长什么时候来的,吃饭了吗?”
司马如冰道:“没啊,怎么着,项市长也打算替小女子再跑一趟?”
项枫笑道:“那倒不用,我刚好多买了一份,司马部长如果不介意的话,就和周主任一起吃!”
司马如冰道:“那就谢谢你了!”
项枫道:“不客气。”
司马如冰道:“那就请项市长你先出去下呗。”
项枫张二模不着头脑:“怎么?”
司马如冰道:“我们两个女孩子吃东西,你一个大男人在旁边也好意思看啊?”
“那行,你们先吃着,我去附近的超市转转,买些生活必需品回来。”
项枫败退之余,还不忘说明一下自己的去处。等他重新再进来时,周芳秀已经睡着了,司马如冰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本杂志在无聊的翻着,看到项枫后,她伸手做了个嘘的手势,示意项枫脚步放轻,先不要说话,然后又用手指了指阳台方向。
项枫点点头,他把洗脸盆、桶子、牙刷、毛巾什么的放到卫生间,然后轻手轻脚地来到阳台,把阳台门虚掩后,司马如冰道:“秀秀她睡着了,她的主治医生刚过来给她换过药,准备明天上绷带,先固定几天后再进行手术!”
项枫道:“要不要给她父母打个电话,说明一下情况?”
司马如冰摇了摇头道:“不用,她父母那还是等手术完以后再说,秀秀说她不想让自己爸妈看到自己进手术室的样子,那会让她感到非常恐惧。”
项枫笑道:“那你得劝劝她,骨裂而已,不过是个小手术,基本上不会有任何生命危险,没必要那么紧张。而且她伤成这样,每天都得需要有人在她身边进行陪护,周末咱们可以陪护,但上班时间就得靠她的家人了。”
司马如冰叹了口气道:“她不会听劝的。”
项枫道:“为什么?现在她正是最脆弱最需要家人在身边的时候,为什么不想见自己的家人呢?”
司马如冰道:“那是因为你不了解她。你知道吗,秀秀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她上头还有个哥哥,判给了她的父亲。而她则跟着母亲一起过。可以说她是她母亲含辛茹苦一手给拉扯大的。秀秀自己也很争气,不仅考入了名牌大学读了研究生,毕业后分配到岳州市政府办公室,也没用几年就凭自己的本事,来到如今的位置。她之所以这么努力工作,这么想拼命表现自己,就是为了证明给当初抛弃她们娘俩的那个男人看,就算没有他这个父亲,她也一样能凭自己的本事让她和她母亲都过的很好,比有他时更好,而她也的确做到了这一点。”
项枫感叹道:“没想到她还有过这么一段坎坷的过去,那她为什么不把自己母亲接过来一起住呢?”
司马如冰道:“秀秀的外婆还在世,就住在岳州县的某个乡下地方,已经八十多岁了,身体也不怎么好,她母亲是为了方便照顾老人,才没有搬过来跟她一起住。你说这个时候你劝秀秀给她母亲打电话,她能打吗?”
项枫道:“我明白了!”
司马如冰道:“说真的,你别看秀秀在人前那么坚强,时常挂着一副笑脸,好像永远都没有悲伤的样子。可这一路走来,她真的挺不容易的,但她却能一直保持乐观和积极向上的心态,而这也是最让我佩服她的一点。”
项枫点点头道:“这点我也能看出来,所以我平时对她还算不错,从来没有颐指气使,或者无缘无故让她难堪过。”
司马如冰暗忖道:“正是因为你对她太好,所以这傻丫头才会慢慢爱上你,明知没有未来,却依旧痴心不改!”当然她不可能将心里这番话说出来,否则周芳秀非跟自己急眼不可。司马如冰道:“项市长,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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