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有瞬间的僵硬,下一刻,尉迟拓野猛的将她推开了,清冷的月光下,那双深邃的眸子里有着一抹异常的冷魅,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转身,他大踏步的离开了。
手轻轻的抚过自己的唇瓣,沈初夏有着刹那间的恍惚,那个邪恶如魔鬼般的男人原来唇也是温的,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仿佛浑身的力气一刹那被抽空了似的,她再也无力支撑,身子软绵绵的滑坐在了地上。
即使已到深夜,御书房里仍是灯火通明,在御案前,尉迟皇琊背手而立,静静的看着窗外那摇曳的枝蔓,偌大的皇宫笼罩在一片宁静祥和的气氛中。
一阵风吹来,空气中隐隐飘荡着一股淡淡的花香,在这样秋意盎然的深夜里让人的心也莫名的平静下来。
“王爷到”门外,一道尖细的声音划破了整片夜空的宁静。
面色冷峻的走进来,规规矩矩的躬身行礼,随后尉迟拓野静静的站在了一旁,看向前方的眸子没有一丝波澜。
“你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比如说为什么这么晚了还要召你过来?”
看着他,尉迟皇琊无声的叹了一口气,如果说三年前他还能模得透他,那三年后,他是彻底的看不懂了。
“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君要臣来,臣也不能不来,不是吗?”
尉迟拓野冷冷的说道,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感情来。
“呵呵~~~”尉迟皇琊无奈的笑了笑,指了指面前的座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坐吧”。
轻扫了他一眼,尉迟拓野在那个位子上坐了下来,但依然保持着目视前方的姿势。
“怎么?不会还在生我的气吧?”
想起日间发生的一切,尉迟皇琊一脸戏谑的看着他,一向游走在花丛中的男人什么时候也对那个女人感兴趣了?
“如果皇上深夜召我来此就是为了说这些废话的话,那微臣告辞了。”说完,尉迟拓野站了起来,那张冰冷的脸上仍是没有其他的表情。
“离妃失踪了”盯着他看了半晌,尉迟皇琊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你说什么?”尉迟拓野猛的抓住了他的衣袖,下一刻,又突然松开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傍晚时分”看着他,尉迟皇琊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我怕她再去找你,所以提前给你打个招呼,还有,最近火凤国不太平,边境更是屡起事端,我打算趁着这个机会一举吞并了火凤国,你看怎么样?”
“你是皇上,这件事你自己做主吧,需要用我的地方我万死不辞。”尉迟拓野的声音仍是没有一点波澜,只是看向远处的眼神不再坚定,隐隐的带上了一丝飘忽的味道。
离离?这个曾经占据了他全部生命的女人,现在听起来竟是那样的遥远和陌生。
视线转向尉迟皇琊,只看见他的嘴唇一吸一合,可他说出的话却是一句都没有听见,时空仿佛都突然隔离开来,耳边空荡荡的。
“你的意下如何?”看着他神思恍惚的模样,尉迟皇琊不悦的皱了皱眉头,突然有一点怀疑,像他这样神情恍惚的人,真的能担当那个重任吗?
“什么?”尉迟拓野一脸不解的看向他,下一刻,又微微的点了点头,“好”
“那好吧,三日之后征讨火凤国。”
此言一出,等于圣旨已下,尉迟拓野直到现在都还没弄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三日之后,大军整装待发,骑在高头大马上,尉迟拓野的脸上仍是一副没有睡醒的表情。
“皇弟,此去为兄祝你一路顺风,待他日你凯旋之时,为兄定去城门外二十里处亲迎你回来。”
“多谢皇上”微微颌首,尉迟拓野仍是那副不咸不淡的语调,视线不停的在人群中梭巡着,终于在一个面带黑巾的人脸上定住了,唇角微扬,勾起一抹若隐若现的笑。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时候不早了,起程吧。”看看天色,尉迟皇琊轻轻的点了点头。
一时间,旌旗招展,无数的锣鼓敲了起来……
在一抹淡的不能再淡的笑容里,尉迟拓野高高的扬起了鞭子,骏马在一声嘶吼过后,向远方冲了出去。
当阵阵烟尘终于在风中弥散的时候,尉迟皇琊缓缓的背过身来,那眼神高深莫测。
看着渐渐远去的那群人,尉迟皇琊翻身上了马,在一片“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的高呼中,向皇城内飞奔而去。
连日来的奔波劳累已让很多人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疲惫之色,临近傍晚之时,尉迟拓野下令队伍暂停行进,在迅速支起的帐篷里,他斜斜的靠在那里,看向杵立在门口的那个影子,嘴角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
“娘子,累了吧?过来坐一会吧。”拍拍身下的狐裘,他向她不停的勾着手指,脸上的那抹笑看起来格外的欠扁。
“少在那里猫哭耗子假慈悲。”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沈初夏一把将遮面的黑巾扯下来扔在了地上,“说,你到底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啊,想娘子细皮女敕肉的一定受不了这舟车劳顿之苦,本王也是一片好心,可是娘子却是丝毫不领本王的情,这话要是说出去该让本王情何以堪啊?”浅浅的啜了一口杯中的美酒,尉迟拓野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这枯燥无味的生活幸亏有了她的陪伴才觉得有了一点意思,每天这样打打嘴仗倒成了他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你……”看着他,沈初夏无语了。
就在这时,帐外突然传来了一道粗噶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