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沈初夏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戳着他的胸口,一本正经的看着他,“你看着我像受虐狂吗?”
“不像”
烈很诚实的摇了摇头,只是看向她的眸子里仍是有着一丝迷惑。
“那不就行了,那种自讨没趣的事情我不会做,上一次是迫于无奈,但这次,你觉得我还会往火坑跳吗?”
每每想起那段不堪的日子,沈初夏仍是有一种心惊胆战的感觉,仿佛那伤那痛依然一丝不落的刻在她的心上。
尉迟拓野
这四个字,她会记住一辈子的。
“那你做我的皇后吧。”
烈一本正经的看着她,牵起她的手轻轻的贴在了自己的脸颊上,嘴角有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在一身火红的映衬下,更衬得一张脸犹如冰雪般洁白。
“烈”没有回答他的话,沈初夏突然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
看着她,烈的笑登时僵在了脸上。
“你为什么那么喜欢穿红衣服?”
她喃喃的问道,穿着一身红衣的烈给人一种异常妖冶的感觉,仿佛盛开在彼岸河畔的曼珠沙华一样,美得妖艳,晃得人睁不开眼睛。
听到她的话,烈浅浅的笑了。
“你忘记了吗?那时候你说穿着红衣服的我是世间最美丽的男子,从那时候起,我的衣服全是红色的,久而久之,渐渐地就变成了习惯。”
“啊~~~”
听到他的话,沈初夏一下子愣住了,难不成她才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虽然说这样的烈真是美得不像凡人。
“怎么了?”看着她那惊讶的模样,烈的笑如冬日里的暖阳让人整个人都觉得暖暖的。
深吸一口气,沈初夏缓缓地摇了摇头,看向烈的时候,心里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在缓缓流淌着。
“烈,你开心吗?”
她的心中突然有一种这样的疑问,总觉得这样的烈像是戴着一层面具一般,虽然他脸上的面具早早的就除去了。
“只要有你在我身边,我就开心,所以,夏儿,做我的皇后吧。”
执起她的手,紧紧的握在自己的手心,烈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这个女人从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就已经在心里认定了她,再见面,虽然她已不再是当初的她,但是他不在乎,因为他有足够的能力去抢回她,而现在,他做到了,她就在他的身边,不是吗?
看着他,沈初夏缓缓地摇了摇头,“对不起,烈,我不能。”
“为什么?”烈一脸平静的看着她,似乎并不意外她的话。
“你值得更好的女子对待,而我早已不是完璧之身。”
脸上露出一抹轻的不能再轻的笑,沈初夏缓缓地背过了身去。她早已不在乎自己的身份,可是她不能让烈和她一起遭受世人的白眼。
“我不在乎”一把抓住她的手臂,烈急急的说道。
“可是我在乎”轻轻的拿开他的手,沈初夏抬起头静静地看着他,“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正因为你对我好,所以我更加不能让你众人的笑柄,你知道吗?”
“天下是我的,有谁敢笑我?谁要笑我就杀谁?”红袍轻扬,烈的周身已弥漫了浓浓的杀气。
“烈”看着他,沈初夏缓缓地笑了,这样的烈就像是一个要不到糖果吃的孩子一样,“你堵得了眼前的人,可是你堵得住悠悠众口吗?况且,你现在刚刚继位,要施行的是仁政,而不是血腥的杀戮,如果是那样,那样的你,你觉得我会喜欢吗?”
“我……”烈一下子语塞了,只是呆呆地看着她,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再过些日子,我准备离开皇宫。”仰望着天空的朵朵白云,沈初夏淡淡的说道,眸子里有着显而易见的钦羡。
“你要去哪里?我陪你。”烈急急的说道,紧紧地握住她的衣摆,生怕下一刻,她就会从自己的眼前消失一样。
“呵呵~~”看着他,沈初夏突然笑了,“烈,你现在是皇上,身兼重担,你能跟我去哪里?你就不怕好不容易争夺来的江山就这样拱手送给了别人?”
“没有你,这个江山要来有何用,况且在最初的时候,我就没打算要,本来是想送给你的,可是你不要。”
想起这事,烈就觉得憋屈,他是最讨厌被束缚的人,没想到此生却是自己给自己掘了一个坟墓。
“烈,你该知道,那个位子不适合我。”沈初夏淡淡的说道,她生性就是淡泊的人,再说了,火凤国之于她总归是陌生的,最关键的是,她害怕有一天,她要亲口说出攻打尉迟王朝的口谕,她更害怕的是,有一天,他们会在战场上兵戎相见。
“两年,给我两年的时间,好不好?”烈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她,那里面的急切深深的刺痛了她的心。
“为什么?”低下头,她状似随意的拢了拢垂落下来的发丝,看着池子里自由自在游泳的鱼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等朝局一旦稳定下来,我就带你离开这里,不管火凤国,也不管暗门,找一个谁都不认识我们的地方,厮守一生,好不好?”烈急急的说道,他要的从来都不是王位,而只是她一个人,只要有了她,他就心满意足了。
“烈,别傻了,这是一条不归路,既然走了,就不能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