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儿,夏儿你在哪里?你在哪里啊?出来,出来……”
那一道道声嘶力竭的大喊声让沈初夏的心都要碎了,有好几次她都想直接冲出来,告诉烈她就在这里,可是她一次又一次的忍住了。
作为一个君王,最主要的就是无情无爱,而烈放在她身上的爱太沉太重,与其说是她不堪负重逃跑,倒不如说,她想给自己,也给烈留一丝生机,如今的火凤国已经经不起任何折腾了。
“喂,小夏夏,你真的不准备出去?”
看着那个在雨雾中疯跑狂喊的男人,萧隐轻声问道,自古情之一字是最伤人的,还好,他的尺寸把握的一向恰到好处,至少现在他还能呆在她身边,不是吗?
无声的摇了摇头,沈初夏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在脸上蜿蜒肆虐的不知道到底是泪还是雨水。
良久良久,等到耳边的大喊声渐渐远去的时候,她突然说出了这么一句——
“萧隐,今天的雨为什么这么大啊?”
仰望着天空,她喃喃的说着,看向远处的眼神悠远而迷离。
“大吗?”
环顾四周,看着那渐渐停下来的雨势,萧隐一脸狐疑的说道,用手试试她的额头,又试试自己的,他无奈的摇了摇头。
“如果不舍得,又为什么非要这么做呢?”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这次他算是彻底领教了,就如同这几年,他一直都没有看透她一般。她之于他一直都是一个谜,那个谜底却始终没有揭开。
“萧隐,你想的太多了。”
说完,脸上露出一抹凄惨的笑,沈初夏跌跌撞撞的站了起来,刚刚迈出去没两步,脚下一滑,她整个人跌坐在了地上。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下一刻,眼前一片漆黑,她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眼前是一片红红的火光,清冷的月光透过梢头照进这个山洞里宛如镀上了一层银白。
夜色,清凉如水。
“你醒了”
看见她睁开眼睛,萧隐连忙凑了过来,那张平日里总是吊儿郎当的脸上此时有着浓浓的担忧。
“嗯”
低低的应了一声,沈初夏轻轻的点了点头,环顾四周,一道无声的叹息就这样逸出唇间,“这里是哪里?”
“是个山洞,你昏过去了,再加上天黑路滑不好赶路,我就把你带到这里来了。”
看着她,萧隐喃声说道,只是那眉心紧蹙的模样好像预示着有什么事情发生。
“出什么事了?”
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沈初夏强撑着身子坐了起来,那张本就白皙的脸在火光的映照下更加的苍白。
“没……没什么。”
萧隐结结巴巴的说道,手再一次贴上了她的额头,“夏儿,你这两天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啊?”
他试探性的问道,眉头却是越皱越紧了。
“就是偶尔会觉得身体有些乏,怎么了?”
双手环胸护在胸前,沈初夏一脸狐疑的问道,被水浸透的衣服紧紧的贴在身上,偶尔有山风吹进来,带来一阵彻骨的凉意。
“没什么”
说话间,萧隐笑了起来,凑到她面前,看向她的眸子氤氲迷离,“小夏夏,要不你把衣服月兑下来吧,你放心好了,我这个人一向君子,绝对不会偷看的。”
“萧隐,你是不是欠收拾啊?”
两眼一瞪,作势就要打他,却在高高举起手臂的时候,身体一软,整个人又向后倒去,如果不是萧隐及时抓住她的话,想必她早已摔倒在了地上。
“好了,我只不过是给你开个玩笑罢了,我的意思是说,你把衣服月兑下来放火上烤烤,要不然这样穿着一会该感冒了,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偷看的。”
说话间,将她扶正做好,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萧隐转身向山洞口走去,背对着她坐在那里,静静的看着外面苍茫的夜色。
“萧隐,你不许回头啊,否则我饶不了你。”
一边说着,将身子往火堆前移了移,她解开了第一粒纽扣。
“你放一百个心,我可不想抱着一堆排骨被硌死,和我在一起,你的贞操安全无虞。”
端坐在那里,萧隐的声音有着隐隐的戏谑。
“你……”
长长的呼出一口气,一边密切的关注着他的动静,沈初夏将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的月兑了下来,仅着一件中衣坐在火堆前,看着那堆熊熊大火,脸上的神情若有所思。
时间就这样悄悄的流逝着,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将烘干的衣服重新穿回身上,沈初夏慢慢的站了起来。
“今晚的月亮真圆。”
察觉到她的气息,萧隐轻轻的说了一句,拿出腰间的玉箫轻轻的吹了起来。
一时间,漫山遍野都回荡着那清幽的箫声。
双手托着腮坐在他身边,沈初夏淡淡的笑了,“萧隐,这个样子的你看起来好深沉哦。”
“是吗?为我着迷了吗?”
一曲终了,侧过头看着她,萧隐一脸轻佻的笑了。
“呵呵……”
没有应答,沈初夏只是微微的笑了笑。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难不成你想就这样和我终老山林?我就说嘛,你早就垂涎我的美色你还不相信,这次露出狐狸尾巴了吧?虽然说你不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不过勉为其难我就委屈自己一下吧。”
说完,长臂一伸,萧隐直接将她勾起了怀里,一股温热的气息就这样悉数喷在了她的脖颈。
“少臭美了,说的自己跟多委屈似的,本姑娘还不搭理你呢。”
鼻孔朝天,沈初夏一把拍开了他的手,往自己脸上贴金谁不会啊。
“小夏夏,你变坏了哦。我记得刚见你时,你可不是这样的,这是不是该说我教徒有方啊?”
眨巴着一双桃花眼,萧隐一瞬不瞬的看着她,那里面浓浓的情愫一闪而过被他很好的隐藏了起来。
“是人都会变的,你不也变了很多吗?”
唇角勾起一抹上扬的弧度,沈初夏淡淡的笑了起来。
这些年变的人又何止是她一个。
“那我是变好了还是变坏了?这样说吧,我是否变成了你心目中理想的那种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