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市飞往昆明的飞机准时起飞。
“不知道要多久。”李决一边靠在背椅上一边问身边的齐咏诗。只觉得耳边飞机声轰鸣,很不舒服。
齐咏诗看了看身边皱眉的李决,微微一笑,从口袋中取出一片口香糖递给李决,“嚼起来就没事了,第一次坐飞机吧?”
李决依言嚼起了口香糖,果然感觉好了些,听齐咏诗这么问便道:“是的,第一次坐,挺不习惯的。”
“早知道这样我们就坐火车算了。”齐咏诗看着李决意味深长道。
“哎呀,”李决道,“那就不必了。”
“为什么?”
“我可是希望快点到达昆明。”李决道。
“怎么?”齐咏诗眯着眼睛一脸坏笑看着李决,“你不想和我单独多呆一会吗?这次出来旅行可是你的好机会哦。”
李决笑道:“现在去可能都错过开幕式了。”
“对啊!”齐咏诗恍然大悟道,“我也这样想,——莫非是你故意想制造和我单独远行的机会?”她似笑非笑的看着身边的李决接着道:“看样子我今天凶多吉少!”
李决道:“你别乱说,——不是你自己要求今天来的吗!”
“是吗?我忘记了。”
“你这人……”李决一时无语。
不一会,空姐拿着菜单过来。“啤酒,谢谢。”李决道。齐咏诗笑道:“不是吧,李老师,坐头等舱喝啤酒?——我要威士忌!苏格兰威士忌,加冰。”
她看着好奇的李决,忍不住道:“头等舱的酒水是免费的呀。”李决苦笑:“这个我倒知道,我倒是觉得你喝威士忌有点奇怪。”
齐咏诗道:“不奇怪啊,苏格兰威士忌,它有很浓烈烟熏味,很棒的焦香味和口感都很强劲,醇厚,后味悠长。它既没有纯麦威士忌那样粗糙,也没有日本威士忌那种虚伪。苏格兰调和威士忌,才是真正的酒,加入任何饮品都会破坏她的原味。手里端着一杯威士忌,慢慢感受它独特的烟熏香味,体味它的后味悠长,才是人间最大的享受。”
李决听她这么滔滔大论,不由佩服道:“想不到你对酒真有一番见解。”
“可不是嘛,”齐咏诗得意洋洋道,“我在英国留学三年也不是白混的哦。”
“对了,”李决问,“有个问题,你不是说如果在里面加东西会破坏她的味道,那为什么还要加冰呢?”
一听李决问,齐咏诗不禁莞尔,道:“我的意思是,如果加其他饮品会破坏她的原味,而我现在是要加冰,不一样的。”又看着一头雾水的李决,她又笑道:“加冰有两个好处,一是可以让她散发出芳香,二是可以冲淡她原有强烈的味道。”
“明白了!”李决道。“看样子对你要刮目相看了。”
“哎呀,这是不是说明你已经开始爱上我了!”齐咏诗欢愉道。
李决将两手向外伸开,比画了一下道:“还有这么长的距离。”
两人一边品酒一边闲聊,甚是愉快。
“先不说了,我去洗手间!”齐咏诗边说边拿着手袋转身离座。
“我看你是喝多了吧。”李决道。
齐咏诗红扑扑的脸颊冲他做了个鬼脸,摇摇晃晃道:“是啊,我现在要提防某些人了。”
李决耸了耸肩,不理她。
忽然身后“啪”的一声,只听齐咏诗“哎呀”喊道。李决忙回头望去,只见齐咏诗和一个头带鸭舌帽黑墨镜的男子撞了个满怀,本来拿在手上的手袋一下子摔了出去,包里的物品撒了一地。
“我说你喝多了吧!”李决过去扶住摇摇欲坠的齐咏诗,只觉得她软绵绵的靠在身上,吹气如兰,指着地上的包道:“东西,东西撒了。”
那个带墨镜的男子轻轻点了点头,表示歉意,快步离开了。李决微笑还礼,看着这个远去的背影,忽然觉得似乎有点眼熟,但是又想不起来是谁了。
“马上帮你捡。”李决让齐咏诗扶着靠椅,过去帮她捡撒了一地的东西。这时空姐也过来帮忙,由于东西撒了不少在其他旅客的座位下,所以颇动了些周折,整个舱内的人都被吵醒了。
搜了半天,终于都捡起来了。李决将包还给齐咏诗,她打开包一翻,道:“还少一样!”
“什么?”李决道,“少什么?”
显然齐咏诗很扭捏,“恩,少,少,……”
“是不是这个?小姑娘?”这时一个白发的老大爷从自己座下捡起一个小方盒子道。
齐咏诗一看,耳根“唰”地一下红了起来,偷偷看了眼周围好奇的旅客,轻轻点了点头。李决顺势望去,不禁自己也脸上发烧:一盒“杜蕾斯”。
李决硬着头皮接了过来,忽然身后的齐咏诗过来搂住了自己的腰,听她和周围的人道:“我们在新婚蜜月。”
这一下四周的人们恍然大悟,“恭喜你们啊!”那位老大爷道。
李决撇撇嘴转过头,在齐咏诗耳边轻声道:“我现在知道了,你这样的人就叫做恶性肿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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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飞机终于着陆在昆明机场了。
正所谓“万物滋润在春天,四季如春在昆明”。昆明,云南省省会,具有两千四百多年的历史,是云南省政治、经济、文化、科技、交通的中心,同时也是著名的历史文化名城和优秀旅游城市。
李决一下飞机,忽然觉得心旷神怡,抬头望着蓝天白云,不禁感慨道:“真不愧‘彩云之南’。”天空中下着毛毛细雨,“竟然感觉有点凉。”
齐咏诗笑道:“那当然了,这里很美呀。你这种乡下人是没见过的。”
“好像你来过似的!”李决不服气道。
“那是,”齐咏诗骄傲道,“你不知道吧,其实我可是云南人哦。”
李决正好在喝水,乍一听,猛然喷出一口水,“什么?”
齐咏诗喃喃道:“我妈是云南人,我当然也是云南人咯,而且我中学时代是在这里读的。”
“嘿嘿,”李决觉得有意思,道:“来,说两句云南话来听听?”
齐咏诗脸上忽然一红,道:“不说!”
“怪了!”李决道,心下不解,“难得你也有害羞的时候啊!”
正说话间,不远出开来一辆黑色的“奥迪”,车上下来一个黑制服的中年男子,来到齐咏诗面前鞠了一躬,打开车门道:“小姐请,李先生请。”
李决看了齐咏诗一眼,听她道:“我们家的车,走吧。——先去我家吧。”
“不是说在‘哈特酒店’吗?”李决随齐咏诗上车后问。
“那是给院里面其他人住的。”
“那我……”李决犹豫道。
“你啊?”齐咏诗俏皮一笑,道:“听领导安排。”
李决望着车窗外的景色,口中念念有词道:“羊入虎口咯!”忽觉自己腿上一痛,原来是被齐咏诗扭了一把。李决倒吸了口凉气,惊讶的看着身边这个女孩。只见她瞪了自己一眼,气鼓鼓的转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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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随着李决两人一同下飞机又有一对男女,看着李决两人上了车,面面俱视。
“我不是叫你带伞了吗?”那女的道。
那男的推推墨镜道:“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