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来到地下室,原来海皇大厦地下竟然还有三层。昏迷的袁道和李决被带到一间狭小的房间,没有一点灯光。李决模着墙,想看有没有什么开关或者机关,不过很快发现除了一扇铁门,周围都是冰冷的墙。袁道和李决的装备都被搜走了,这样他们即便是有上天入地本事的裁决官也没有办法。因为一旦发动地狱火,没有灵魂衣的保护,自身就会被高温燃尽。
却说海山权彻夜未眠,心乱如麻。一边是家庭和亲情,另一边是事业和法律。他抓了袁道和李决,现在想起来还是一件麻烦事。李决现在是警察重点盯查的对象,肯定不能杀了,但是要放了又是祸害。再说,齐少筠和自己毕竟一场夫妻,齐咏诗虽然不是亲生,但是看她的美丽天真,却也不忍杀害,更何况她还有利用的价值。但是,这些又似乎都不是最让他烦恼的。
天已蒙蒙亮,下了一夜的雨终于停了。海山权双眼布满血丝,看着眼前几个月来的财报,更是焦虑。原来海皇集团的财富从前年开始缩水,因为近年来股市的暴跌,而且海皇集团最大的投资项目——地产,现已陷入资金链的死循环,一本本呆账、坏账。原来海皇集团高估了国人买房的能力,而大量建房。不料股市影响,银行不再向购房人贷款,这样使得海皇集团根本没办法收回资金,——拖欠银行十几个亿,才是海山权最心烦的事。
海山权眨了眨酸痛的双眼,往沙发上重重靠了下去,点了一根烟,慢慢吐着烟圈。望着天花板,“还是要马上让齐咏诗去江南东远,姓曹的,……咏诗,别怪我,这都是孽缘啊。”
海山权按了按电铃,“把小姐带过来。”一个侍从应声而去。昨晚海山权12楼办公室着火,于是他便将齐咏诗母女两人换了另外的房间。幸好火势不大,如今早已扑灭。
几个侍从带着齐永诗来到海山权面前,便退下,留下他们父女两人在房间。
“李决他们怎么样了?”齐咏诗急道,“你要是伤害了他们,我马上死给你看,到时候你什么也得不到!”
海山权看着眼前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女孩,“你知不知道,你的父亲是谁?”
齐咏诗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心道:“那不是你吗,明知故问!”然而嘴上却说,“我的父亲早就死了!我没有父亲!”
“嘿嘿,”海山权一声怪笑,按了按铃,“把袁道和李决都带过来。”接着转而对齐咏诗厉声道,“我现在就让你和你那父亲见见面!”
“什么?”齐咏诗大吃一惊,忽然觉得自己的身世蹊跷。不过多时,门外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李决和袁道两人都被带了进来。齐咏诗看着面色苍白的李决,关切的问:“你,你还好吧?”然后又看看袁道这个中等身材的陌生人,心下疑惑:“难道他是我父亲?”
海山权看着面容沧桑的袁道,突然悲从中来,心知事实已经发生,即便杀了所有的人也无法改变。他又望了望消瘦的李决以及一旁的齐咏诗,低声道:“你们能想象我受到的痛苦吗?”伸手指着李决激动道,“换做是你的老婆和别的男人私奔生了一个女儿,你会怎样?”
此言一出,对于李决和齐咏诗都是晴天霹雳,两人面面具视,突然之间,似乎都感受到了海山权这么多年来承受的痛苦。一时间,原本对他的满腔怨恨,反而化作了同情。特别是齐咏诗,看了看袁道饱经风霜的面孔,再看看海山权斑白的头发,心中竟有一丝责怪母亲的念头。不过这种念头转瞬即逝,冷冷道:“于是,这样你就有理由折磨齐家了吗?”
“折磨?”海山权不怒反笑,“你小孩子根本就不懂你们齐家要干的事!”他指了指袁道和李决,“这两个人根本就不是普通人,——到底是谁折磨谁,你根本就不清楚!”
此时,窗外已然大亮,阳光透过玻璃照射在屋子里,显得格外明亮。
海山权逐渐变得激动起来,他平时的压力太大,再加上突如其来的变故,宿敌的出现,整个人变得有些恍惚。
“这是一帮,”海山权指着袁道说,然后指着李决,“这又是一帮。”最后再说,“远东又是一帮。”“我在中间才是折磨呢!”
李决听着海山权语无伦次的说话,暗暗心惊,他渐渐感觉到陷入了一场阴谋,而这场阴谋就是和自己,也就是说和这些“灵魂行者”们有着直接关系。他看了看袁道,又想着那个猥琐的督察官,再想想自己,联系海山权的话,忽然有所领悟:难道他所指的是齐家一派势力、猥琐的督察官一派势力和自己这一派势力?
李决突然说:“和你做个交易怎么样?”
海山权一愣,做生意可是他强项,却不知李决想干什么。只听他道,“让我和齐咏诗去一趟江南,关于你和远东合作的事情,我帮你搞定!”
“咦?”海山权一想,他现在缺钱,正需要远东集团的注资,正没注意,听李决这么一说,心中一动,只是表面上依然怀疑,“你凭什么搞定?”
李决道:“你既然知道我不是普通人,那么我想告诉你,我身后的势力,绝对有能力促成你们的合作。”
“我凭什么相信你?”海山权道。
“不信我你也是死路一条,”李决道,“更何况你还有她父母的命在手,我骗你又有什么好处?”
海山权心道:“这个人代表着他们政府的势力,而齐家和远东都是**的势力。我现在要和齐家撕破脸来,还必须要靠他或者远东来保护,何不乘此机会拉拢这两家。”当下和颜悦色,亲自帮李决解开手铐,道:“我和你本来就没有仇怨,只不过牵扯到两代人恩怨情仇,如果你能帮我完成大事,我海山权必然万分感激。”顿了一顿,又道:“小女咏诗和你当然是天做地合的一对了。”
“姓海的,你他妈的好不要脸!”袁道听海山权此时又在卖弄权术,拿自己女儿当做抵押,甚是愤怒。齐咏诗听的也是心下大怒,“我不是你女儿!”
李决也是心惊肉跳,眼前这个人能审时度势指鹿为马,在逆境之中为求翻转局面而不择手段,可见城府之深。李决此刻只想先救出齐咏诗,便道:“要是能这样,那最好了。”说着看了齐咏诗一眼,只见她也是满脸红晕,含情脉脉看着自己,心下不由一动。
“混蛋,姓海的!”袁道高声怒骂,“喂小子,你别上他得当!”海山权又按了按电铃,叫人将袁道拉了下去,一路传来他的咒骂声,直到消失在走廊尽头。
“那么就这么定了,”海山权笑道,一脸和善,他将齐咏诗手铐解掉,“希望你们早日完成任务。”
齐咏诗心下暗骂无耻,但是一想这下能名正言顺和心上人在一起,又是甜蜜,忍不住轻轻抱住李决手臂。此时李决对她也心生爱恋,久经分别历经磨难,再次重逢,也是大喜。
翌日,李决和齐咏诗登上了去杭州的航班,临行前他们看了看齐少筠,只觉得她更是憔悴,齐咏诗心中不忍,偷偷落泪。
李决更是满月复心事,这么一个重大的阴谋,他想先去看看所谓的远东势力,又是怎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