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寻摇摇头说:“不可能。你们还记得吗?那杨秀清的尸首在蜘蛛大蛇的丝网上被我们用打火机点着了,大红殓服烧光之后,露出里面焦黑的尸骨,按常理来讲,普通衣物燃烧时的温度不过几百度,根本不可能把一副尸骨烧成焦黑。”
程哥说:“你的意思是,那尸骨在被我们点着燃烧之前,就已经是焦黑的了?”
说完田寻喝了口水,胖子急迫地追问:“你怎么这么磨蹭?快说下去!”
田寻说:“还不让我润润喉咙吗?”
他喝了几口水,继续说道:“就是这个意思,杨秀清应该是首先被施了‘十诫’术的人,他虽然被下了‘十诫’,但却没什么效果,刚才东子也说了,那尸首七零八落,显然毫无杀伤力,那是因为这‘十诫’术失败了,原因我们不太清楚,但杨秀清被施术时早就脑袋搬家了,所以据我猜测,很可能与这个有关。”
东子说:“你说的倒有点道理,可那个黑炭头又是从哪来的?”
田寻说:“那黑影应该是第二个被施以‘十诫’的人,当时他应该是个活人,所以这巫术就生效了,并且一直阴魂不散地跟着我们。”
程哥接过田寻的水壶喝了口水,说:“你的意思是说,洪宣娇知道杨秀清身上的巫术没成功,所以就又弄了一个黑炭头?”
田寻说:“或者是她并不知道杨秀清身上的‘十诫’失败了,只是想多练习一下自己巫术的水平而已。”
胖子问:“这个所谓的‘十诫’术究竟有啥用处?”
程哥说:“估计肯定比死还难受十倍,要不然洪宣娇也不能费这个劲。”
田寻说:“在《圣经》里就有关于这个‘十诫’的叙说,可不知道和巫术怎么扯上的关系。”
胖子赞叹地说:“老田,你简直就是中国的福尔什么……什么斯,真服你!”
田寻说:“这也只是我的猜测。”
东子又问:“这个洪宣娇究竟是什么来头,为什么搞这个巫术?”
田寻说:“我猜她应该是壮族人,那壮族祖祖辈辈居住在广西和云贵一带,应该是和苗族学了一些下降头、痋术和毒蛊之类的巫术吧!”
胖子也问道:“那个黑炭头又是什么身份?我估计肯定不是普通人吧?”
田寻说:“那是肯定的。普通人绝对不会在洪秀全的墓里出现,如果没达到一定的级别,洪宣娇可能还不屑在他身上施术。”
程哥说:“那他会是谁?”
田寻掰着手指说:“杨秀清砍头了、萧朝贵战死了,冯云山也战死了、韦昌辉被洪秀全杀了,石达开被清军凌迟了,李秀成被俘了、陈玉成失踪了……陈玉成?”
程哥说:“难道是陈玉成?”
田寻说:“这可不太好说。”
胖子说:“管他是谁,反正咱们得把他干掉就是了。”
正在这时,忽然听见旁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四人转头一看,不由得吓了一大跳,胖子更是体如筛糠:“我的天,秃头又活了!”
只见原本躺在地上、浑身焦黑的秃头,竟又晃晃悠悠地爬了起来,脑袋上还插着那根撬杠。只见他步履蹒跚,直向那口最大的棺材走去。东子抬枪就要打,程哥一挡他说:“等会!看看他想干什么?”
四个人战战兢兢地盯着秃头(或者应该称为僵尸了),看他走到那口“义王尊母”的棺材旁,踏上底座,双手扳着棺材边想往里爬。
胖子看得呆了,这秃头是怎么了?不由得张嘴喊了一句:“大老李,你干什么?”
尸变
秃头停了一下,又继续向棺材里爬,好容易爬上棺材,想侧头躺下,但头上还插着那根伸缩撬杠,横在棺材上挡着进不去,秃头双手抓住撬杠向外拔,几次用力之后,终于把撬杠从脑袋里硬拔了出来。当啷一声扔在地上,整个身子躺进棺材里,随后再无声息。
过了半晌,胖子忍不住问道:“程哥,咱们是不是……过去看看?”
程哥站起身来说:“过去看看!”
四人来到那棺材旁边,东子壮着胆子向棺材里一照,回头向程哥说:“棺材里是空的,什么都没有!”
这下四人都傻了,刚才明明眼看着秃头爬进棺材,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
东子在棺材里四处搜索,边找边说:“这么大个棺材,连一个铜钱都没有,真他妈穷死了……哎,这底板怎么是活动的?”
田寻也扒着棺材往里看,果然见棺材的底板边有个凹槽,东子用手一推,整块底板就落了下去,底下露出一个石板斜坡。
东子说:“果然有秘密!这棺材底下有暗道!”
胖子说:“那咱们快下去吧?”三人摩拳擦掌准备下棺材,可在一旁的程哥却扭扭捏捏,脸色很不自然。
胖子说:“老程,你想什么呢?”
程哥说:“你闻闻那棺材里头有什么异味没有?”
胖子抬鼻子仔细闻了闻,说:“没什么异味啊,除了木头味就是油漆味,我说老程,你不会胆小到连棺材也不敢看吧?”
>田寻也说:“这棺材并不是真正用来盛殓死人的,不用怕!”
胖子说:“你看看,连田寻一个新手都不怕,你怕什么啊?”
程哥有点不好意思,欲言又止。胖子和东子将程哥拉上来,四人先后钻到棺材底下的斜坡里。
这个斜坡有点像小时候玩过的滑梯,相当陡峭,四人将强光手电咬在嘴里,用双手撑着两边的石壁慢慢往下走,田寻走在最后,忽然他脚下打滑,身体猛地向前冲去,正好撞在胖子身上,胖子又撞到了程哥,这一连串的相撞把四个人撞得顺斜坡急速滑下,四人大叫着停不下来,也不知滑了多远,最后四人都冲出滑道,凌空掉在一个软绵绵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