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会迷迷糊糊起身,警惕的从窗缝向外看,却是田寻和依凡,开门后进来三个人,除了他俩之外,还有一个更年轻的女孩。丁会有些不悦,心想你这小子也太过份了,怎么又带来一个女孩?连忙问是谁,田寻说:“她也是我们行动的一员,今天特地来看看你们的。”
姜虎也醒了,说:“上头有命,让你们两……你们三个尽快回西安,你们怎么还不走?”
依凡说:“姜大哥,自从丘立三露面之后,我们的线索就多了起来,在这节骨眼上,我们怎么能回去呢?”
姜虎无奈,只得说:“那好吧,我和老丁商量过,今晚准备去珠江码头看看,你们也去吗?”
依凡说:“太好了,我们也要去!”
丁会说:“你们有武器吗?”田寻摇摇头。
姜虎说:“那你们可要小心行事,尽量跟在我和老丁身后,注意保护自己。”
林小培从小就在林之扬和林振文照顾中长大,过的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前呼后拥的日子,哪里见过这种情形?虽然心里有些害怕,却也感到从未有过的兴奋,脸蛋都涨红了,她悄悄问田寻:“我们是要去干什么?抓小偷吗?”
田寻说:“算是吧,你尽量少说话,跟在我后头,自己不要乱跑。”林小培使劲点了点头。
五人趁着夜色去街上叫出租车。姜虎把田寻拉到一边,低声说:“田兄弟,这个年轻的小姑娘似乎跟依凡不同,她不会功夫吧?”
田寻说:“不会,而且还比较任性、爱发大小姐脾气。”
姜虎有些不快:“我说田兄弟,你这不是自讨苦吃吗?从哪找来这么个姑女乃女乃?”
田寻摇摇头说:“这里面有不得已的苦衷,但有一点我很清楚:她的身份十分重要,如果她有了什么闪失,你和我都得倒大霉。”
姜虎苦着脸叹了口气。这时丁会叫了辆出租车过来,五人上车从拱北顺着昌盛路前行一段后再折向南,一直来到筷子基北湾。
这里是珠海的最南端,江对面就是澳门。茫茫夜色笼罩之下,隐隐可见岸边停着一排排的汽艇、渔船和机轮,江中立着高大的灯塔,航标灯若有若无地亮着,海岸警察的“山猫”式追截摩托艇在远处的水面静静地来回游弋,严防有人从此偷渡到对面的花花世界。但再严密的防守也有漏网之鱼,每年都有逃犯、偷渡者、毒贩或文物贩子由此逃到了澳门,当然不是在警察严密把守的地区,而是看管相对松懈的海面。一些人经常伪装成渔船或客轮、货轮,偷偷地往澳门溜达。
五人下出租车来到码头岸边,左右转了几圈。林小培紧紧抓着田寻的手,小声问:“这是什么地方?黑咕隆咚,怪怕人的。”
田寻说:“这是珠江码头,是珠海通往澳门的边境。”
丁会低声对姜虎说:“这里是边境,咱几个在这鬼鬼祟祟的,别让警察当成嫌疑犯给抓起来。”
姜虎看了看周围说:“没事,这里不像码头上防守那么严密,我们只要不开船往江对面冲,就没人会管。”
丁会说:“我看那边有几个守船的在喝酒聊天,我们过去探探情况。”
丁会让田寻他们三人守在原地,他和姜虎往码头边的那排小房子走去。
几个看守渔船的正在围着个小桌子吃海鲜喝酒,见丁会和姜虎两人靠了过来,连忙停住谈话,神色有些警觉。
姜虎笑着说:“哥几个,真悠闲那。”
其中一人打了个酒嗝,问道:“你……有什么事情?”
姜虎说:“不瞒你们,我们俩是国际刑警,来码头巡察情况的,最近有一个偷盗文物的嫌疑犯逃到了珠海,警方怀疑他会由此逃到澳门,特令我们前来查看查看。”
几个看船人一听,登时神情肃穆起来,珠海地处沿海,情况复杂,经常有各种执法人员汇聚于此,再加上姜虎和丁会身材高大,气质不同普通百姓,不由得都信了。有个小伙子拉过小板凳招呼姜虎坐下,姜虎也不客气,一坐在板凳上,接过另一人递上的啤酒喝了口,和众人聊起天来。
一人问道:“警察同志,你们要抓的那个人,是不是就是昨晚电视播的那个什么‘老三’呀?”
姜虎点了点头,正色道:“不错,就是他,凡是提供线索者,警方给予5万到10万元人民币的赏金。你们有知道的吗?”
几个人都摇了摇头,那小伙子笑着说:“警察大哥,我们哪有那个福气呀?十万块?我得辛苦好几年啊!”
丁会说:“那可不一定,这小子想逃到澳门去的话,肯定会经过码头,说不定就能让你们给碰上呢!”
众人大乐。
姜虎说:“有什么可笑的吗?什么事情都有可能,有几个人生下来就是富翁,对不对?”
小伙子笑着说:“大哥,我们不是笑没有钱花,是笑你们来错了地方。”
丁会问:“为什么?什么意思?”
小伙子说:“这个码头的边防,在珠海市也算是相当严的了,那逃犯就算是真想逃,也不可能挑这么个硬骨头碰不是?你看那渔船,晚上根本不让出岸,客轮也
不走这个码头,只有货轮才被允许晚上行驶,但货轮的码头都在东面的万顺码头那边,这里根本没有。你看这岸边,有一艘货轮吗?”
姜虎和丁会恍然大悟,连忙道谢,又问了万顺码头的方位。众人重新会合后,乘出租车又往东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