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么一分神的功夫,姜虎左腿在地上一蹬,腾空而起,扭转身体来了一个回旋侧踢,左腿狠狠踢向丘立三的左脸,丘立三猝不及防,刚好左手臂抬起挡住了脸,姜虎一脚正踢在他左手掌上,接着又连带踢中左脸。丘立三顿时觉得眼前金星飞舞,差点没昏过去。
可丘立三毕竟也当过十几年的兵,退伍之后又在黑道上厮混,大小仗也打过无数了,什么场面没经过?他双眼被姜虎踢得一时睁不开,可右手还死死地抓着姜虎的右脚脖子,他左掌掌缘如刀,用力朝姜虎脚脖子处砍去,这一下力量用得恰到好处,姜虎整个右腿从脚心一直疼到了胯骨,半身酸软无力,还在半空中的身体“啪”地一声,像贴大饼子一样结结实实平拍下来,下巴正好撞在坚硬如铁的船甲板上,差点硌碎了下巴骨。
丘立三见一击得手,杀心顿起,心念甫动,猛地扑倒在姜虎后背,右腿膝盖顶在姜虎脊背中心第十一、十二节椎骨处,这地方俗称“腰眼”,也是地球上一切脊椎动物的死穴,不管你是再凶狠的老虎也好,狮子也罢,只要这个地方被用力顶住,力量再大也使不出来。姜虎还没等翻身,就觉得腰上根本使不出半点劲来,力从腰生,腰上一没了劲,全身就像得了瘫痪,丘立三左手按住姜虎左臂,右手向前一探,死命掐住姜虎的后脖子,想要捏断他的两侧脖筋。
这一系列动作是正宗的擒敌姿势,要是丘立三当年参军的教官在场的话,肯定会给他打满分。这时,依凡在旁边飞起左腿踢向丘立三软肋,丘立三根本就没把她放在眼里,心想我二十几年前练功的时候,你这个小丫头还吃女乃呢!
他右指捏着姜虎的脖子,左臂反手去抓依凡的腿踝,没想到依凡这是虚招,她小腿缩回,忽然变向踢他左耳根,丘立三一惊,赶忙抬手格挡,可依凡这腿又是假的,她拧腰腾空,右腿狠狠踢在丘立三后心,丘立三疼得脊椎都快断了,不由得大叫一声身体歪倒。姜虎顺势滚到一边,丘立三骂道:“臭丫头我先整死你!”扑到依凡身旁就是一拳,依凡侧身躲过,抬手抓他手腕,丘立三心里一惊:这娘们怎么也会军队里的擒敌拳?抬腿踢向依凡肚子,却见姜虎斜刺里扑出,将丘立三这一腿踹开。
两人合力攻击,丘立三顿时觉得左右支拙,不多时肋下又挨了依凡一脚,他疼着直吸气,后腰又被姜虎右拳击中,丘立三再也支持不住,腿一软跪在地上。姜虎照丘立三面门又是一脚,把丘立三踢得鼻血长流、鼻骨折断,又补上几脚,把他踢晕过去。
田寻和小培在旁边看得胆战心惊,见丘立三被打倒,才把心放了下来,连忙从船头机械舱附近拉过仅有的一小截缆绳,把粗如小臂的绳子分成几股接在一块,变成了一根长长的细绳,约有两条手指般粗细。姜虎拎起像死鱼似的丘立三,反剪双手系了个猪蹄扣,这种捆法乃是东北农村杀猪之前捆猪的土方法,特点是你越挣扎,那绳就勒得越紧。
绑完了丘立三,姜虎对依凡感激地说:“依凡,太谢谢你了,要不是你帮忙,我就没命了!”
依凡笑着说:“没什么,我们有四个人,哪能让他打败呢?那也太丢人了。”
田寻向她竖起大拇指说:“咱们的大美女真是女中豪杰呀!”依凡向他甜甜一笑。
小培在旁边看得醋坛子打翻,哼了一声转过头去。
这时,大家忽然感觉船头有一片阴影掠过,抬头一看,只见一个小岛豁然出现在眼前,船笔直地朝小岛冲去,马上就要冲上沙滩了。原来在刚才搏斗之时,运尸船在北风吹送之下不知不觉中已经走了几海里,竟然到了这小岛的近前,不过运气还不错,这是个实实在在的小岛,而不是姜虎怀疑的怪鱼。但这个岛也太小了点,大概也就两三个足球场那么大,一眼望去,岛上除了稀稀落落几片树林之外,大部分都是沙滩,倒也不用怕会有什么动物出现。
田寻连忙跑到船舱边顺梯子爬到船顶,把船帆转了四十五度角,船在侧风吹送之下立时偏了方向,擦着岸边而去,姜虎将钉在甲板上的最后一截缆绳抄在手里,在船经过沙滩,快速离岛而去之时,他猛地从货船上跳到沙滩之上,将缆绳在离船最近的一棵大树上绕了几圈,这时只听“嘣”地一声,缆绳猛地绷紧,货船向前行进的力量将缆绳拉得笔直,巨大的力量将这棵比电线杆子都粗的大树拉得嘎嘎作响。
田寻大声叫道:“多缠几圈!”姜虎连忙又缠了数圈,最后紧紧地在树上系了几个死结。船无法前行,在海面上左右乱晃打起横来。田寻怕船拉断缆绳,又用最快的速度把帆撤下,这才彻底缓解了险情。
船安全靠岸了,姜虎拉起丘立三将他背下船,找了个背风的树荫放下,丘立三迷糊迷糊地睁开眼睛,说:“你他妈的怎么不宰了老子?老子什么都怕,就是不怕死……”说完又闭上了,显然十分虚弱。姜虎翻过丘立三的身子,在旁边沙坑里用手舀了些水,在海上的岛中,沙坑里渗出来的水大多是海水流经小岛之后,在岛基的沙土中反复流动、沉淀过滤之后的淡水,人可以直接饮用,虽然味道还是有点怪,但比起海水来可好喝得多了。
先洗净丘立三脸上的伤口,丘立三疼得肌
肉抽搐,却没喊半声疼,倒也够强硬的。
小培见他受了伤,不禁问田寻:“你说他会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