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之扬试着拧了一下铜球,铜球带有旋扣,拧了几下便应声而裂,里面是一小块油布包。慢慢打开油布包,一块叠成方形的黄帛露了出来。林振文看着林之扬手中的东西,大气也不敢喘一口,林之扬颤抖着双手慢慢展开黄帛,一幅地图出现在眼前。
林之扬看了看地图的内容,跌坐在椅子上,林振文说:“父亲,是……是不是这东西?”
林之扬说:“快……给我拿片药来……”
林振文连忙拿过一片硝酸甘油让他服下,林之扬喘匀了气,紧紧地抓着他的手,说:“振文哪,咱们的心血总算没有白费!就是这地图!”
林振文惊喜万分:“太好了!终于找到了!”
林之扬用放大镜来回地看地图上的每一块文字和图形,边看边说:“你看,这里是墓宫大门,也就是现在茂陵博物馆的大门所在地;这是墓道条石、这是地宫羡门入口;这是暗道入口,原来是在这里,真是太隐蔽了!”
林振文高兴的说:“自从由章晨光那得到底座,真是费了不少心血,才换来今天哪!爹,我们真的要告诉尤全财?”
林之扬想了想,说:“绝不能告诉他这件事。”
此时的尤全财,正躺在床上看电视,两条腿搭在床头,旁边放着茶壶,相当自在。门口站着四个保卫,窗外也有四人。
林振文走进屋里,笑着说:“尤先生,住得惯吧?”
尤全财歪头看了看他,也没动地方,说:“凑合吧,天马的事怎么样了?”
林振文坐在床边,脸色阴沉,低声说:“毁了。”
尤全财扑棱一下从床上跳下来,说:“毁了?什么毁了?我说爷们,你没骗我吧?”
林振文看了看四周,说:“没有必要骗你。马舌头的机关,本来我们已经打开了,混合气体从底座里喷出,说明底座并没有漏气。”
尤全财焦急地说:“然后呢?”
林振文说:“打开底座之后,里面有一个圆柱形的字谜机关,是四句佛经,父亲以为依次对上四句话就行了,可没想到四句话是有顺序的,我们对错了顺序,机关没有打开。”
尤全财害怕地说:“千万别强制打开圆柱!”
林振文痛心疾首地说:“打开了!”
尤全财小心翼翼地问:“什么结果?”
林振文说:“圆柱爆炸了,里面有一块蜡丸封着的东西,全都炸碎了!”
尤全财颓然坐下,靠在墙上喃喃地说:“完了,全完了!”
林振文怒道:“要不是你跟着瞎掺和,机关也不会弄坏!我父亲因为这事,心脏病都犯了,姓尤的,我跟你没完!”
尤全财委屈地说:“我说哥们,这也不能光赖我呀!谁叫你们开机关的时候不叫上我呢!”
林振文说:“你以为你是谁?我们林家的事凭什么叫上你?”
尤全财突然笑了,说:“哎呀,这可真是起个大早,赶个晚集,白忙活一场啊!也好,死了这条心了。”
林振文说:“你倒死心了,我们为了拿回天马,花了几百万,这损失谁来补?几百万啊,你以为是小数目!”
尤全财不以为然地说:“林先生,你这么大的家业,怎么也像个小商贩似的锱铢必较呢?这样吧,我赔给你五百万元,算是对你的补偿,你放了我,今后我们两家就当什么都没发生,把这页揭过去吧。”
林振文心里巴不得他这么说,“哼”了一声:“算我们林家倒霉!以你的身份,应该不会骗我。明天一早我会派人
送你回北京。”尤全财道了声谢,林振文走出房间。
回到西厢房,林振文说:“父亲,这姓尤的回去之后,不会出尔反尔,再给我们找什么麻烦吧?”
林之扬说:“这倒不会。第一,以他的身份,没必要为了区区几百万元而和我们林家结仇;第二,他现在已经对天马飞仙死了心,他派人抢天马,我们不去和他计较,他应该感到高兴才对,绝对不会再找麻烦。像他和我们这样的身份,谁家都不是软柿子,最好的办法就是互不相欠,谁也别惹谁。”
林振文说:“这样最好!我也就放心了。”
次日一早,林振文派人用汽车将尤全财送到机场,让他自己坐飞机回到了北京。尤全财被人绑架的事,一夜之间就传遍了北京城,当晚各大电视台就报导了此事,警察还派人封锁了北京市各大机场、车站等。尤全财一下飞机,就先给他的经纪人打了个电话,让经纪人去公安局撤消报案,说自己是和一个朋友闹着玩,去西安旅游了一趟,结果让保卫队长误会了,以为自己被绑架了。消息传到北京市公安局,主管刑侦的副局长气得大拍桌子,把尤全财的祖上八辈挨个问候了一遍。最后尤全财以金春拍卖集团的名义向北京市公安局的各区分局都捐赠了一批电脑,又请那位副局长去北海的“仿膳”吃了顿饭,算是平息了这事。
中午时分,林振文回到了老宅,吃过午饭,林之扬将他叫到西厢房,两人又开始密谋。
林振文问:“父亲,今后我们应该如何行动?”
林之扬想了想,说:“你还记得尤全财说过的一句话吗?他说有钱未必能找到盗墓高手。当时我还不信,就托人雇了四个有盗墓经验的人,为了检验这四人的能力,我让他们去湖州毗山寻找洪秀全的陵墓。本来我是满怀希望的,而结果这些人还真是一些乌合之众,不但盗墓手法平平无奇,还破坏了洪秀全陵墓的地宫,真是失败到家。不过,那个叫田寻的年轻人倒像是个可用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