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振文显得很沮丧:“看来您是不能改变主意了?”
林之扬哼了声:“枉你做我儿子四十多年,我的脾气你还不知道吗?我决定的事情,是不会改的。”
林振文叹口气,沮丧地说:“那……我交给陈军去办吧。”
林之扬点点头:“别在沈阳做,那样太张扬了。让田寻以公司名义出差,然后再找人在外地将他解决掉,就说是歹徒图财害命,做的干净点。”
林振文极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两人正在密谋,突然呼的书房门被人猛推开。把父子俩吓了一大跳,回头看却是林小培,她怒气冲冲进来,大声问:“你们为什么要杀田寻?”
父子俩都愣了,这丫头什么时候回来的?林之扬干咳几声,假装把脸一沉:“怎么这么没礼貌?进别人的房间也不敲门?”
“哼!我都听见了,我不许你们打田寻的歪主意!”林小培立起杏眼、双手叉腰,摆出一副强势态度。林振文没法说服林之扬,此时正在气头上,他一拍桌子:“关你什么事?少捣乱,出去!”
林小培毫不示弱:“我就不出去!你们要找田寻的麻烦,我才不让呢!”
林振文怒火上撞,站起来腾腾几步来到林小培面前,恶狠狠地扬起右手:“死丫头懂个什么?回你房间去,否则看我不揍你!”林之扬也在旁边训斥:“你在这捣什么乱,给我回去!”
看到二哥这副模样,林小培也有点害怕,毕竟他很少跟自己发这么大脾气,但林小培可不是这么容易被吓倒的,她把俏脸一扬,摆出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哼!你少吓唬我,我还要把事情告诉田寻,让你们干不了坏事!”
林振文怒不可遏,顺手给了她一巴掌,这下打得并不重,因为也没打算真打,但还是打了,林小培做梦也没想到这个从小就极护着她的二哥会打自己,她捂着脸,眼泪夺眶而出:“你……你打我!我再也不理你们了,我不要你们了!”
林振文对这个妹妹宠爱有加,可以说从小到大也没碰过半根手指,顿时有点发蒙,连忙道:“小培,我不是故意打你,只是你也太……”
林小培根本不听,大声说:“我告诉你们,你们要是敢杀他,我就死给你们看!”说完扭头冲出书房,蹬蹬蹬跑下楼去了。
林之扬重重拍了一下书桌,说:“这个死丫头,总坏我的事!”林振文说:“父亲,如果我们仍然要杀掉田寻的话,就不知道小培会做出什么事来,你看这……”林之扬右手按在书桌上说:“不用管!只是一时兴起,毕竟她是我女儿,我很了解她,这个大小姐才不会为了某个男人去寻死呢,放心吧!”
林振文在屋里焦急地转了几圈,欲言又止,下定决心要张嘴,却见林之扬站起来一摆手:“别说了,就这么定了!具体方案你让陈军去实施。”
林振文没好气地回答:“随便找两个人就行了,总不能什么事都叫陈军去吧?他又不是八爪鱼!”
没想到林之扬又一拍桌子:“不行!这种事决不是什么小事!田寻这人很机敏,如果随便找几个混混办不成事反叫田寻逃月兑,就会坏了大事,必须由陈军亲自来办!”
林振文满肚子都是气,干脆不出声。林之扬站起来对他说:“今天八月初五,是普化天尊诞辰,我还要去广仁寺晋佛,田寻的事你快抓紧办吧。”说完走出书房下楼而去。
耳听得窗外林之扬开车驶出别墅大门,林振文朝窗子方向狠狠啐了口,低声骂道:“晋什么鬼佛!一边杀人一边晋佛,顶个屁用?”
六天后,西安国际机场公安分局。林振文正坐在公安局接待室椅子上大骂陈军:“你是怎么搞的?居然会被机场警察拘留?你平时似乎没这么笨,今天却在阴沟里翻了船?”
坐在他对面的陈军一言不发,深吸了口
气似乎想说什么,可又咽下了。林振文追问:“到底怎么回事?你哑巴了?”
陈军左右看看屋内无人,低声说:“老板,我正在候机室等着,有人向机场警察举报说我是危险分子,有可能使用假身份资料登机,结果就被警察给扣留,不但发现我用了假身份证,还牵扯出几年前我在湛江码头犯的那件案子,所以被拒绝登机。”
“你说什么?有人举报你用假身份登机?是谁举报?”林振文连连追问,而陈军却沉默不语。
林振文大怒:“谁有这么大胆子敢举报你?我看肯定是你自己不小心搞砸了事情却推到别人身上,少跟我耍把戏!”
陈军抬头看了看林振文,还是不说话。林振文急得直蹦:“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倒是说话呀!”陈军慢慢说道:“老板,我也是没办法,你别让我太为难了。”林振文听他话里有话,连忙问:“快说,怎么回事?”
陈军被逼无奈,说道:“是小培报的警。”
“什……什么?”林振文简直不敢相信,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你再说一遍?”
陈军道:“是三小姐小培报的警。”林振文难以置信:“她……她怎么会报警让警察抓你?”陈军看了看墙角,说:“这屋里有摄像头。”
林振文立刻会意,抬腕看了看手上戴的宝珀表,站起身说:“我已经给你办好了保释手续,快走吧!”
金色的美洲豹X-TAPE在高速公路上行驶,林振文点燃了一根COHIBA雪茄,慢慢吐着淡青的烟说:“真没想到小培居然会做出这种事,竟然敢打电话让警察抓你!实在令我意外。我一直以为小培不过是个只知道享受的千金小姐,看来我和老爷子都估计错了。”
陈军边开车边说:“老板,要不我给吕四打个电话,让他去沈阳把事情办掉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