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寻哼了声,将手枪机头复位,和林小培一起坐下,眼睛紧盯着林之扬和杏丽。
林之扬从书桌抽屉里拿出一本白纸,长叹了口气:“唉!有道是虎毒不食子,小培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没办法,大不了我全都招供,让警察抓我去监牢罢!”
林小培大哭起来:“爸爸,你不能这样,你进监牢我怎么办呀!田寻,你和我爸爸好好商量一下行吗?别逼他啊!”
田寻怒道:“你懂什么,闭嘴!”
林小培又对林之扬哭道:“爸爸,你不能写呀,二哥不是说有办法的吗?”
林之扬厉声说:“和你说过多少次,和父亲说话要站起来,你又忘了吗?”
林小培面带疑惑,眨了眨眼睛,林之扬显得很生气:“你给我站起来!真是扶不起的阿斗!”
林小培委屈地慢慢站起身,田寻右手紧紧抓着她胳膊,举起手枪以防有变,心想:这林家的臭规矩还真多,和父亲说话还非得站着?你以为自己是皇帝?
就在林小培的身体刚离开沙发的一瞬间,忽然杏丽右手在酒吧台下一扳,田寻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全身如电击般麻木,就像被人抽了筋,顿时瘫倒在地,手枪也扔到一边。
林小培也同时倒在地上,田寻的大脑完全清醒,眼睛也能视物和转动,就是全身都不能动,连手指尖也没法移动半寸。他暗叫不好,一定是中了什么圈套机关。
杏丽笑吟吟地站起来,踩着高跟鞋,迈着优雅的脚步来到田寻身前,说:“毕竟还是太年轻,哪斗得过咱们家的老爷子呢?”
这时就听有人哈哈大笑,有人从那扇白色金属门外走进来,搂着杏丽说:“那也有我老婆的一份功劳!”正是林振文。
随他进来的还有三人,都身穿笔挺的黑色西装,这几人将田寻扶起来扔在沙发里,再捡走地上的枪,然后围着沙发站定呈包围之势。
田寻只觉浑身都像有无数蚂蚁在皮肤里爬似的酥麻难受,他想张嘴大骂,却连嘴唇都动不了。
杏丽扶起林小培坐在办公桌旁的椅子上,在她身上各处推拿按摩片刻,林小培悠悠醒转,身体也能动弹了。杏丽笑了:“这小子太警觉,紧紧抓着你,否则你也就不用受这个罪啦!”
林小培有气无力地说:“爸……爸爸,二哥,你们这是干什么?”
林振文笑着说:“小培,你真是二哥的好妹妹,要不是你,又有谁能把田寻引到这里来自投罗网?”
林小培挣扎着说:“二哥,你这是什么意思?那天晚上你不是……不是告诉我带田寻来这里,你们三个会好好谈谈的吗?”
林之扬嘿嘿笑道:“好了,小培,不用在他面前装,这个穷小子并不值得你去爱,他也不配!你放心,这次我不会再让他活着从我手里逃掉,除非他同意加入我们!”
田寻瞪着林小培,目眦欲裂,显然恨得要死,林小培眼含泪花看着田寻说:“田寻,我真的不是故意引你来这里,我不是想害你,是我二哥说要我悄悄带你来,他们向我保证不会伤害你,一定会说服你同意跟我爸爸合作,也会把我嫁给你,真的,是真的,你要相信我!”
忽然田寻大骂道:“呸!你这个臭女人,我居然瞎了眼,会相信你这种从铜臭中长大的女人!”
林振文有点吃惊,他在沙发里藏着的是特殊高压直流电,能在几分之一秒内将人击倒,二十分钟内会让人完全失去四肢行动功能,包括张嘴说话。可田寻居然能大声说出这些话,令他非常意外。
林小培双手捂脸大哭,伤心欲绝。
十几分钟过去,渐渐地田寻手脚能动了,恢复了九成行动能力,只是手枪已被夺去,对方又人多势众,看来是没什么希望了。一名黑西装男子迈上半步,问:“老
板,用把他绑上吗?”
林振文接过杏丽递上的一杯酒,喝了口:“不用。他手里没枪,谅也逃不掉。”
林之扬端着紫砂茶壶慢慢踱步出来,对田寻道:“年轻人,现在还有什么话说?这回你彻底成了瓮中之鳖,还是好好考虑一下自己的退路吧!”
田寻破口大骂:“放你妈的屁!想逼我帮你盗墓,门都没有!我田寻这辈子没偷过东西,你找错人了!”
林振文上前照田寻肚子就是一脚,踹得他闷哼一声,五内翻腾、差点呕吐,旁边两名黑衣人左右开弓几拳打过去,田寻满脸鲜血栽倒在沙发中。
林小培上前要扶他,却被杏丽拉住,林之扬脸色不悦:“近二十年也没人敢这么骂我,你算是头一个,吃些苦头也好,让你学学如何尊重人。”
田寻喘着气骂:“是人我当然要……尊重,可对你这种衣冠禽兽,我从来不知道尊重二字怎么写!”
饶是林之扬城府深涵养好,现在也有点挂不住了,他鼻中哼了声,对林振文说:“几日不见,脾气倒是见长。俗话说:人是苦虫、不打不行。振文,先带他去好好受点罪,到时候看嘴还硬不硬。”
林振文应了声,冲手下人一摆手,这时林小培大声道:“你个臭田寻,敢骂我爸爸,看我不打你!”
林之扬笑了:“小培,我的乖女儿,别生气,不用你亲自动手,过几天之后我们再来看他,就怕到时候你认不出来他了!”
林小培冲到一黑衣人身边,这人手里拿着田寻掉在地毯上的手枪,林小培劈手夺过手枪:“我要打死这个家伙!”
杏丽一看这丫头要玩真的,有点慌了:“小培,你可别冲动,把枪给我!”
此时的林小培已经举枪来到田寻面前,她抬枪指着田寻胸口,大声说:“你这个混蛋,看我不打爆你的脑袋!”嘴上骂着,却悄悄朝他挤了下右眼。
林振文生怕出事,连忙叫道:“小培,快别闹,把枪给我!”